第五卷 刀尖上的舞者 第634章 死也要當飛鯊!

「我戰術導彈飽和攻擊之後,海軍部隊空軍部隊同時出擊,爭奪制海權制空權,戰役前提我只需要取得方圓五百公里的制空權制海權,我後面的渡海登島部隊就可以大大方方的發起渡海登島作戰。徵集民用船舶改造成火力船,只需要低進五十公里範圍,陸軍的重型火炮就可以從船上向島上進行射擊,為登陸部隊提供火力掩護。這些作戰動作必須要在二十四個小時之內完成,足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你這還不是老一套呢嗎!和七八十年代的戰術有什麼區別?要我說啊,大量使用空降兵部隊直接在敵軍縱深開闢戰場,充分調動敵軍之後,再使用登陸部隊進行渡海登島,這樣效費比更高!」

「高個屁你懂個屁!歷史上最成功的空降作戰傷亡率都超過了百分之三十!你這是不拿戰士的命當命!按照我的戰術,先使用飽和火力摧毀敵軍的絕大部分固定軍事設施火力陣地,打擊他們的雷達站、機場、港口。主要進攻必須要依靠登陸部隊穩紮穩打地推進!空降作戰只適合小規模的特種作戰!你大規模使用空降兵部隊會造成無必要的損失!這叫高效費比?」

持相左觀點的兩派老頭就面紅耳赤地吵了起來,吵著吵著就開始擺資歷了,這個說我當年帶兵打仗如何如何那個拍桌子說我當年搞合成化演習怎樣怎樣,亂成一鍋粥了。

張海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在他看來老爹這些老頭的戰術都老掉牙了自己的牙也掉了,而且海航的領導在看著,實在是讓人臉紅了。

他這次不管了,連忙上去拽了一把老爹的胳膊,張老猛地一回頭就要訓斥結果一看是兒子,臉色就緩和下來了,「你怎麼回來了,不上課?」

張海洋低聲說,「爸,渡海登島作戰這種大事先放一放吧,部隊領導來家訪了,您趕緊跟我回家先處理我的小事。」

「家訪?家訪什麼?我說一百遍了,不許你當兵!」張老臉色就變了,大聲說道。

這下作戰室都安靜下來了,才注意到多了幾位現役軍官。

李戰不得不走上前向各位老軍頭敬禮,態度恭恭敬敬的,哪裡還有拉杆小王子的微風,在這裡他就是孫子輩。

足足一個多小時李戰才應付掉那些老領導老幹部的盤問式談話,挺冷的天居然額頭冒汗了。然後才跟著臉色鐵青的張老離開老幹部活動中心,哦不,是前線指揮所。

李戰都納了悶了,這張老怎麼就這麼反對兒子當兵呢,而且剛才看其他老幹部的意思,好像對讓後代當兵也不是很熱衷。這個情況不太對。

故意落後幾步,李戰低聲的把疑惑對劉洋說了,劉洋低聲解釋道,「這個干休所住的大部分都是參過戰的老領導老幹部。如果你在戰場上經歷了生死直面了戰爭的殘酷,你會讓後代當兵嗎?」

李戰足足愣了很久,這才唏噓道,「也許不會,也許會。」

「其實啊這不是唯一原因,還有就是因為人年紀大了,對孩子就不怎麼管了,想從事哪個行業就從事哪個行業。當然,也有一部分老領導老幹部早早的就把孩子的路給安排好了,往部隊一扔,這輩子就這樣了。」劉洋說。

李戰依然無法感悟其中的思想,也許等他到了同樣的年紀了,才會有相應的感悟。

到了張海洋家,李戰總算遇到好臉色了,張海洋的母親周阿姨就非常的客氣,忙前忙後的準備水果什麼的。

周阿姨也不年輕了,當年生張海洋的時候三十五歲,妥妥的高齡產婦。退休前在海軍通訊部隊工作,是老通訊了。因為職業的關係,周阿姨說話給人播音人的感覺,字正腔圓情感飽滿非常的清晰。反觀張老,講話都帶著一股海上颶風的味道,呼呼的,讓人心生畏懼。

李戰知道這次家訪不好辦,家長原來的級別比他們部隊長都要高,正常談恐怕是談不下來。他決定進行戰術家訪。

「張老您好,我是飛鯊部隊的總教員李戰,這位是我們機關警衛士官裴磊同志。」李戰彙報工作一樣自我介紹。

張老點了根煙,指了指茶几上的中華,李戰笑著搖頭,「我們不抽煙。」

「這麼年輕的總教員,總教員什麼級別,你看著像個搞文職的,把你證件我看看。」張老毫不客氣地伸手。

周阿姨端著水果來,瞪了張老一眼,「老張你幹什麼,部隊的同志你看人證件做什麼。」

李戰連忙取出證件雙手遞過去,「老領導要看證件完全沒問題的,在老領導面前我就是個小兵嘛,呵呵。」

張老老花鏡戴起,認認真真的看證件,還對了李戰幾眼,突然問,「你原來是空軍的?」

「是的,您老看出來了?」李戰回答。

張老把證件還給李戰,「聽說空軍出了個超級王牌,在法國軍事交流的時候搞壞了人家很多船很多飛機,是你?」

「是我。」李戰笑著說,「不過當時我已經調到海航飛鯊了,是咱們海軍的人。」

張老臉色頓時緩和了不少,來了興趣,「快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李戰把過程講了一遍,然後有些尷尬地說,「他們認為我的飛行是不專業且不安全的,但是最後的調查結果是明顯的,我的操作是規範的,是符合國際標準的。造成這樣的事故,只能說他們的安全意識不夠強,溝通方面也出現了問題。」

「嗯,你說得在理。」張老豎起大拇指,眼裡放著光芒,「越南鬼子我打過美國人沒打過,你小子不錯啊,替我們這代人狠狠地出了一口氣。」

李戰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不只是美國人,印度人日本人,他們都敗了,我不是針對其中某一方,友好對抗賽嘛,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只是說他們的飛行員技術真的很渣。」

「哈哈哈!」張老「龍顏大悅」的樣子,如果有長鬍須的話估計要一捋鬍鬚仰天大笑了。

李戰頓時高興了,感覺說服張老有希望了。

結果,張老話話鋒猛地一轉,道,「不過,我是不會讓我兒子去當兵的,更不要說海航飛行員!堅決的不行!」

一句話把路給堵死了,一瞬間張海洋的心死了,李戰的心也快死了。

可是李戰不是輕言放棄的人,不到最後一刻他是不會徹底失望的。正如他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林曉雨這樣一個好苗子無緣于飛行不遠幾千里跑過來做第二次政審。他對成達等人說過一句話:「行不行看他以後能力,但是給不給他機會只在我們的一念之間。誠然我們完全可以不管,不管他是符合規定的,但是也許就是因為我們嫌麻煩而斷送了他原本該有的機會。」

凡事做到問心無愧大概是最難的,恰恰因為如此,問心無愧才難能可貴。

李戰嚴肅起來,認真地問道,「張老,您為什麼如此反對張海洋從軍?」

張老看了周阿姨和張海洋一眼,說,「你們出去走走。」

李戰也看了裴磊一眼,後者立馬起身敬禮乾脆果斷地走了出去。

客廳只剩下李戰和張老了。

張老站起來就脫衣服,上身全脫光,得虧屋裡有暖氣,不然以今天的氣溫老人家非凍壞不可。問題不在這裡,而是在於李戰看到了張老那遍布上身的傷疤,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全是彈片造成的傷。

重新穿好上衣,張老面無表情地沉聲說道,「我是被我老婆從死人堆里扒出來了,腦子裡還有一塊彈片取不出來,有時候犯毛病就是因為這個根。當時大家都認為我死了,司務長已經在陣亡名單上寫下了我的名字。是我老婆把我扒出來要求進行搶救,從鬼門關把我拉了出來。」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讓張海洋從軍是嗎?答案很簡單,我就一個兒子,他得好好的活下去傳宗接代,我家三代單傳,到他這一代就他一個男丁,明白嗎?」

李戰默然。

他當然可以拿出一大堆大道理來進行反駁,可是面對如此現實的情況,有些時候真理能夠發揮的作用相當有限。晚年得子,三代單傳,為了讓家庭血脈延續下去而反對兒子從軍,難道很難選擇嗎?

對於張老這一類參過戰的老兵來說,他對部隊的感情絕非尋常人能比擬的。李戰敢在張老面對講那些大道理嗎,他不敢,因為他膚淺得很!面對一位十六歲參軍把整個一輩子都奉獻給部隊的老兵,他膚淺得很!

良久的沉默,李戰沉聲說道,「張老,我是零八年底下部隊的,到了二師三個月內遭遇了三起特等險情。所有人都不認為我能把飛機開回來,其中有一次甚至彈射了,所有人都認為我必死無疑,可我還是活得好好的。」

「這僅僅是冰山一角,短短三年里,我遭遇的特等險情、一等險情十幾次,甚至比一支部隊數十年歷史以來的總和還要多。一些戰友在遭遇特等險情的時候處置失敗犧牲,是因為我的能力比他們高超嗎?這並不是唯一的因素,運氣非常的重要。」

「許多人說我開飛機費發動機,意思是說我特別糟蹋飛機。好多人認為這是一個冷笑話,其實理解內情的都知道並不是這麼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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