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362章 一不小心又創了個紀錄

李戰和唐磊磊自始至終都沒有在瓦西里的雷達顯示屏上面出現過,不但如此,地面所有的雷達也都沒能探測到他們所駕駛的兩架戰機。後者是見怪不怪的了。以前出現這樣的情況大家都要緊張一下子,比如27號雷達站,自從李戰搞了他們一下,後面鷹隼大隊又開始搞低空突防訓練的高強度,一直到低空突防成為了鷹隼大隊的成名絕招,地面雷達部隊對於北庫場站的戰機時常失蹤也就見怪不怪了。

當然,前提是無線電聯絡沒有中斷。

俄方飛行員大多聽不懂中方內部的無線電交流,而在聯合通訊的時候雙方使用的都是標準戰術英語,瓦西里在知道李戰不但起飛了而且還鑽進了山區低空突防,他是怎麼都難以置信。

他駕駛的Su-35戰機儘管有著先進的作戰決策系統輔助,可並不能也不會接入北庫戰術情報中心的埠,他只能通過塔台來獲取最新的天氣情況。結果就是低空的氣象條件已經大大的超出了他們所能理解的最低作戰氣象,而且那還是山區。

瓦西里非常清楚要躲過Su-35戰機新型機載雷達的探測絕非易事,至少他並不相信李戰的雙機編隊是進入了北庫山脈的峽谷——如此氣象條件在山區峽谷里低空穿行與找死沒有很大區別。

能見度不到五公里,對於空速動則數百公里每小時的戰機來說,五公里的距離就是一眨眼之間,不但要求飛行員有極快速的反應能力,還對戰機的性能提出了極大的要求。

可是實際上真的那麼艱難嗎?

李戰和唐磊磊此時輕車熟路的樣子是會讓瓦西里等人吃驚的。能見度低不是問題,氣流複雜不是問題,皆因對北庫山脈峽谷再熟悉不過了——閉著眼睛都能飛過去。

據不完全統計,鷹隼大隊穿越北庫山脈峽谷的次數迄今為止超出一千三百餘架次,人均穿越架次是四十多架次。越是骨幹穿越的次數就越多。北庫山脈是鷹隼大隊的主要訓練區域,長達五十多公里的北庫峽谷則是重點訓練區域。

就好比步兵部隊在野外物色開闢的五公里武裝越野路線,五十多公里長的北庫峽谷就是鷹隼大隊乃至101旅飛行員們的「五公里武裝越野」,是所有科目中最硬的訓練科目。

久而久之已經形成了一個標準——以穿越北庫峽谷的成績來論英雄。

當年駕駛殲-7乙型戰機尚且能夠在低氣象條件下在北庫峽谷跑出了好成績,後面開低空飛行性能好一些的殲-7E甚至都躲過了道爾營的兩批四枚導彈攻擊,眼前這點情況對李戰來說甚至都沒有剛才的起飛困難。

唐磊磊也是一把好手,他們曾經多次在能見度比現在更差的氣象條件下進行過穿越北庫峽谷低空突防訓練。

以27號雷達站的幾個對空警戒部門全程搜索不到。

以每小時三百多公里的空速在峽谷里穿行,兩架戰機畫出了一道千曲百折的飛行路線。他們的最低飛行高度達到了二十餘米,稍稍側傾大一些翼尖就會戳在山上。

高空的模擬作戰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使用的是高度差空戰對抗演練,因此唯一有看頭的是打擊分隊的低空突防。恰恰打擊分隊這邊做到了極致,完全的脫離了空地雷達的探測,以至於不管是塔台還是模擬藍軍的瓦西里都無法掌握打擊分隊的痕迹,也就無從知道他們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塔台通報打擊分隊順利完成了打擊任務返場降落的時候,瓦西里和他的戰友們還處於發懵狀態——怎麼就結束了呢?

難道中國佬弄虛作假了?

不管如何,瓦西里等人降落的時候天氣大變,烏雲密布傾盆大雨變成了雲開霧陽光普照。李戰和唐磊磊降落的時候還是大風大雨,十幾分鐘後瓦西里等人降落的時候已經是風平雨停,叫人著實是哭笑不得。

戰機歸位,李戰提著飛行頭盔站在停機坪邊上,面帶微笑地等著瓦西里從Su-35上下來後迫不及待地大步走過來。

「戰,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相信你們起飛並且執行了任務了。但你是怎麼做到的?北庫山區的氣象條件已經超出可最低允許值,你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做到完全沒有被雷達搜索到。」瓦西里語速很快的自相矛盾地說道。

李戰看了眼身邊的唐磊磊,笑著說,「上校,我們對北庫峽谷很熟悉,非常非常熟悉,實際上那裡是我們日常訓練的路線,我們經常在夜間進行穿越峽谷訓練,能見度不是問題,而我們的殲十一B有更好的發動機和航電系統,在準確地形數據與飛行數據修正系統的輔助下,我們遇到的困難並不算多。」

「地形數據與飛行數據修正系統……」瓦西里低聲念著這個明顯生生造出來的專業片語。

李戰笑著轉移話題,說,「瓦西里上校,飛行參數晚上下午就能出來,屆時我們可以進行一下分析討論,我們很希望就惡劣氣象條件下作戰的相關問題向你們進行學習啊。」

「一哥,記者來了。」唐磊磊擺頭看了眼,低聲說了一句。

李戰向瓦西里告了個歉後對唐磊磊說,「你應付他們,我先撤。」

「明白。」

李戰提著飛行頭盔大步走了,繞過幾架戰機後,裴磊駕車過來接應,上了車就直奔內場,避開了記者的採訪。和外軍進行軍事交流搞協同訓練規模很小規格很低但是很重要,免不了要上七點整新聞的簡訊的。

只不過李戰依然還沒有到拋頭露面的時候。

回到內場解除了武裝,李戰跑去飯堂吃了個間餐後就直接去了飛參判讀室。新型戰機導出飛參的速度很快,李戰還沒到飛參數據已經從外場送了過來,技術參謀馬上就開始了工作。下午雙方要進行分析討論,飛參數據的判讀是重要的討論依據。

李戰就坐在航技科劉科長的辦公室里等。

劉科長是八十年代的大學生,牌子硬得很,四十多歲的人扛著大校軍銜副師級,職務卻只是個小科長。空軍航空兵部隊是技術性極強的軍兵種,一堆一堆的校官大多還沒職務。

一些步兵旅有三位正師級幹部,除了旅長和政委,第三位是旅醫院院長。101旅的正師級幹部就多了,只不過有職務的就那麼幾位。

「小李,你起飛的錄像要不要看看?」劉科長給李戰倒了杯茶後戰機點了煙抽起來。

李戰老實不客氣的拿劉科長的蘭州也點了根,抽了一口有一些暈乎乎的感覺超爽,說,「看看看看,差點沒飛起來了。」

就跟劉科長往擺在辦公桌上的電腦顯示屏那邊去,劉科長打開了架設在塔台上的高清攝像儀拍攝的視頻,笑呵呵的說,「你又創造了一個記錄,那十分鐘里的氣象條件是絕對禁止飛行的,你真飛起來了。」

李戰認真看著。

他的01號殲-11B像是喝了三斤半六十三度酒精後的漢子搖搖晃晃的在跑道上空十來米的高度機頭朝著東北方向航向卻是朝著正北飛行著,叫人看了都有衝過去扶住跑道的衝動。

突然一陣強側風來襲,戰機像遭遇了十二級海況的小舟一般向左翼傾斜,幅度瞬間超過了三十度眼看著就要突破飛行包線摔下來,可如同有強有力臂彎扶住一樣愣是沒有出現最壞的結果。

最後的場景就是01號殲-11B順著趨勢滾轉著爬升遠去了,只留下一道瀟洒的殘影在朦朧的天色之中逐漸隱去。

坐在座艙里是一個感覺,從外部視角去看又是一個感覺,李戰看了之後都不由的屏氣凝神一顆心高高的懸了起來。一如疾馳在山路上的汽車,一側是峭壁一側是懸崖道路還九曲十八彎攏共就能容一個車行駛,開車的興奮激動來勁,坐車的害怕得恨不得一個小時拉三回尿。

「驚險啊!」李戰感嘆著說。

劉科長嘆了口氣說道,「自從你來了我們的底限就在不斷的被拉低,已經超出了大綱的最低要求了。」

「劉科,看你這話說的,不斷突破極限才能進步啊。不過就今天的氣象,還真嚇我一身冷汗。」李戰實誠地說。

劉科長說,「新旅長蠻有魄力。」

換個人的話,當時的情況肯定會讓李戰推遲起飛或者乾脆取消掉。可是方成河卻不,這位一線飛行員出身,干過飛行中隊長、大隊長、團參謀長、副團長、團長、訓練基地參謀長、師參謀長,半路上轉政工幹了師政治委員,兩三年的光景平調過來擔任旅長,縱觀他的履歷都是和飛行有關和作戰有關,是名副其實的軍事幹部。

01號殲-11B的座艙里坐著的是李戰,因此方成河一點也沒有猶豫,非要露一手讓毛子們瞧瞧,而且他堅信李戰一定可以,因為李戰說他可以。

李戰說可以做到的事情迄今為止還沒有食言過。

這是方成河基於對李戰的充分了解而形成的強大信任感,換個人絕對做不到,哪怕是犧牲了的薛向東都做不到給予李戰完全的信任。

李戰說,「方旅長也是個狠人。大家聽說他在二師是干政委的都以為是政工幹部了,實際上方旅長軍事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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