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突擊小考

「唉!」

道祖找完老師找,老師找完師叔找,師叔找完娘娘找……

不對,娘娘與師叔一起找。

他是太清弟子,又不是天道弟子!

李長壽……

不敢怒也不敢言。

別人家的穿越者,那都是逆天而行、仙子青睞,然後左擁右抱、風花雪月,各種機緣各種來。

怎麼到了自己身上,就成了在道祖手掌間隙求生存,在大劫的滾滾洪流中求發展,橫豎寫成一個大字:

【難】。

現如今還有重重顧慮,有了不少在意之人,活成了自己當年最不想活成的樣子,那就成了【難上加難】。

啥都要算,啥都要考慮前因後果。

就比如此時,女媧娘娘與通天教主同時召喚,李長壽就必須做出取捨、想出辦法,既要一位聖人不介意自己的本體先去另一個聖人那,還要圓滿混過去。

瞞是不能瞞的,面對聖人,各種事必須如實奉告。

這是與聖人交流的基礎條件。

通天教主那邊,八成是混沌鍾之事,此去說不定就要耽誤多久。

女媧聖人處,應是相對而言較為簡單之事,而且還有時停神通……

再者而言,就兩邊關係來說,通天教主確實跟自己相對更親近一些,對自己的容忍上限應該也會更高一點。

畢竟有云云的這層關係在。

稍作思索,李長壽定下兩側說辭,在袖中取出了兩隻【本體·改】型紙道人。

本體隨機鑽入其中一個,隨後『分道揚鑣』,趕赴兩處聖人道場。

用瞞過了燃燈的紙道人,去挑戰下聖人的眼光?

李長壽可不敢做如此不穩之事。

別看他如今在聖人之下的境界跳得歡,但對於聖人到底有多強,李長壽也是有足夠的認知。

除卻某位本就根基虛浮,又被自家老師削了一次道行的某聖人外,各位聖人老爺,那都是道境、生命層次上的升華,無限逼近超脫的臨界點。

小半日後,碧游宮秘境,李長壽在殿外行禮並不進去,只是出聲稟告:

「師叔,弟子此前得女媧聖人召喚,正在趕去聖母宮的路上,那邊事情一了就立刻過來,還請師叔勿怪。」

殿內寶座上,正把玩著一堆『巨蛋』的通天教主頓時笑了聲。

「無妨,貧道此地也不是什麼急事,你先去忙正事就是。」

言下之意,這邊的不是啥正事?

李長壽鬆了口氣,在殿外行了個禮,而後紙道人化作尺高的紙人模樣,靠著牆坐了下來。

與此同時,聖母宮的湖心小築內,一抹道韻流轉,李長壽被拉入了聖母娘娘的神通領域。

他老老實實坐在自己的專屬席位,畫著提前準備好的故事,也不多開口,也不敢發問。

女媧此時正仰躺在水池中,臉上貼著幾片靈果切片,長發上還戴著點綴了珍珠瑪瑙、頗有藝術設計感的發箍,蛇尾在靈池中輕輕搖晃;

一旁類似於留影球的法器,播放著舒緩、輕鬆的旋律,女媧娘娘就跟隨者這般音律的起伏,呼、吸、呼、吸……

李長壽:……

這聖人的生活,也是如此簡單,且枯燥。

外面過了片刻,時停領域已過了不知幾時。

李長壽麵前的畫稿已堆了三寸高,開始裝訂成冊。

突聽聖母娘娘開口道:「燃燈在原本的封神故事中,跟雲霄有仇嗎?」

李長壽動作一頓,隨即想到了,聖母娘娘應是在浪前輩那裡聽到過封神之事,但這般問自己,應是所知不多。

李長壽笑道:「封神大劫還在前方,弟子也不知具體如何。」

「裝蒜。」

女媧淡然道:「你清楚不清楚,我自是一清二楚。

既然你不想多說這些,那就算了,我總不能逼迫你一個小輩。

燃燈之死,倒也有些出乎意料,原本還以為,天道會保他一手。」

「弟子愚見,天道所為的即天地安穩,過程相對於結果來說,或許並不算太重要。」

李長壽動作麻利地將畫稿封好,用布帛做了個封皮,並在其上做了防腐防損的禁制。

他緩聲道:「師叔這次召見,除卻作畫之外,可是有事要叮囑?」

「怎麼,就不能讓你來我這坐坐了?」

女媧聖人淡然道:「現在太白金星是大忙人,我這聖母宮終究是清冷了。」

「師叔您怎麼開始打趣弟子了,」李長壽笑道,「回天庭後,弟子也只是安靜修行,靜待大劫來臨。

天道要弟子幹什麼,弟子自然就幹什麼。」

女媧娘娘笑了笑,一雙鳳眼微微睜開,笑道:「怕了?」

「嗯,很怕。」

李長壽緩聲嘆息,又道:「不過怕也沒法子,弟子雖然沒有半點要搞事之心,但在師祖眼中,弟子怕永遠是個變數。

也是多虧了那位前輩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嘖。」

女媧頓時笑眯了眼,臉上貼著的靈果切片消失無蹤。

池水響動,她化作人形自池中走出,濃郁的聖光伴著一襲水藍色長裙緩緩滑落,遮住了這位唯一女聖人那無可挑剔的身段。

一隻軟榻飛來,女媧聖人坐在了兩處帷幔之後,有些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這次,聖人娘娘淡定地問著:「而今封神大劫最後的殺劫越來越近,你對迎劫三教如今的態勢如何看?」

嗯?

李長壽心底略微有些疑惑,抬頭看了眼帷幔後的女媧聖人,暗道奇怪。

女媧聖人與自己說話交流,大多時候都較為隨意,很平和、也很容易讓人拉近距離。

此時這問題看似正常,實則並不符女媧聖人的性子,她正常情況會是這般言說——

【西方教被你搞殘了教運,下一步你是打算讓道門先滅了西方教,再互相內鬥?】

天道在問自己?

又或是,有其他問題?

李長壽心神一凜,正要開口回答,道心深處響起了女媧聖人的傳聲。

「這次讓你過來,其實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此前你折損西方教教運,剛好滿足了西方教大興之前歷經磨難的需要,天道已讓我去做了布置。

你在心底回答我就是,一心二用對你來說,似乎不是什麼難事。」

果然是跟猴子有關。

那塊補天石,竟是女媧聖人親手放下的,而且女媧聖人說的是【天道】而非【道祖】。

這裡指的,怕是當年封神大劫開啟階段,在混元金斗中盯了自己十一二年的那股意志。

李長壽淡定一笑,嘴上說著:「如今三教態勢還十分不明朗……」

答的儘是些套話、官話,沒什麼實質內容。

而在心底,李長壽泛起少許心聲:

「娘娘,我不想插手封神大劫之後的事。

如今已是定下了,封神結束,我會帶自己想帶的人離開洪荒。」

「哦?」

女媧聖人傳聲問詢:「你要帶雲霄靈娥他們遠走高飛?」

「嗯,畢竟我在洪荒,始終有些危險,與我有關的親友若想同去,不被天道束縛的我都會帶上,最多七八人。」

「這倒也是不錯的選擇,你果然比那傢伙靠譜多了,」女媧聖人輕笑了聲,又略微嘆了口氣,似乎有些失落。

就差直接說『快問怎麼了』。

李長壽很機智的,沒有多嘴問半個字。

表面繼續胡扯,心底暗自等待。

不多時,女媧聖人繼續傳聲,淡然道:「連話都不接,這天兒怎麼聊?」

「弟子有自知之明,沒辦法幫娘娘分憂解難,」李長壽麵露慚色,「畢竟您是聖人,天地間僅有的六聖之一。」

「我成聖時用的功德太多,如今的道果,已快被天道完全鎖死。」

女媧聖人有些無奈地傳聲道:

「我能感覺到,天道對我的束縛越發明顯。

李長壽,你是那傢伙的同鄉,可有辦法助我脫困?」

「這……」

李長壽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女媧聖人又傳聲道:「我可與你結成盟約,於稍後大劫中共同進退。」

「您實在太抬舉弟子了!」

李長壽差點就真的哭出來,這話也是能隨便說的?

「弟子現在只是強壯一點的螻蟻,跟您結盟,這、這不像話!」

女媧聖人卻在他心底輕哼了聲:

「你能瞞得過太清師兄,瞞得過道祖老師,卻瞞不過我。

當年我跟你那位前輩,可是頗為熟悉,經常一起打牌、嗯……論道。

像你和他這般之人,最擅長的就是獨闢蹊徑,從你安排楊戩開始,我已能大概猜到你想做何事。

如今的你,已非道祖老師說滅就能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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