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神朝風雲 第0441章 有人暗中挑撥離間,險些正面翻臉

謠言猛於虎,放到任何時代,都是如此,尤其放到這個大家都比較信邪的世界,更是如此。

軍中謠言,甚囂塵上,這一次是攔都攔不住了,因為你能攔得住眾人說話,卻不能攔得住眾人去相信實話。

同樣,將士衝鋒,悍不畏死,那是人家有追求,也是選擇,但不能逼著人家去送死,這其中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鄒宏深最近有些不太高興,他根本沒有那個威望去掌控,而且,離都兵部的人,跟下面的大將,關係也就那回事,頗有些天然對立的意思。

私下裡噴一噴兵部的狗腦子,都成了大家的共同語言了。

當然,往深里說,這就是嬴帝要的結果,兵部的人和領兵的人,真要是關係和睦,親如兄弟,嬴帝自然會多想了。

鄒宏深想要不惜代價,一口氣拿下這塊緩衝地帶,讓神朝的疆域再次拓展一些,搏一個開疆拓土之功,然而,下面的將士,自從有人不太願意繼續繼續悍不畏死的交戰之後,這種情緒就跟瘟疫一樣的擴散開了。

局面又變成了僵持,雖然整體上,大嬴還是佔據絕對的上風。

鄒宏深想等著離都的決斷,可是左等右等,還是沒等到新的命令傳下來,離都之中傳來的消息,他的奏章和大帝姬的奏章,幾乎同時到達離都,擺在了大帝的案頭。

可是大帝看了之後,卻什麼表示都沒有。

如是不過幾天,軍中就開始出現新的謠言。

捨生忘死之內,蘊含某種捨身獻祭的法門,所以修成入門的將士,才會沒有一個活過一個月的。

不少人都關注著這個謠言,隨著謠言出現,立刻在暗地裡傳播開來,等到鄒宏深知道的時候,已經無力壓制了。

現在只能發現,這則謠言,最早的時候,是在火頭軍里散布出來的。

鄒宏深氣急,他可是知道,大帝姬最近就在火頭軍里養傷,這什麼意思?沒照辦就散布謠言么?

鄒宏深直接來到火頭軍,求見大帝姬。

見面之後,鄒宏深鐵著臉,往日的面子功夫,都有些做不下去了。

「見過殿下。」

「鄒大人,是為了軍中關於捨身獻祭的謠言而來的么?」

「不錯。」鄒宏深直起身,盯著嫁衣的眼睛,一拱手:「殿下,下官與殿下雖然意見不合,但也僅此而已,下官查到,謠言最早的時候,是火頭軍里傳出來的,不知殿下有何看法?」

「鄒大人,我只說一遍,這則謠言,與本宮沒有絲毫關係,鄒大人找錯人了,火頭軍雖說不上前線,可是軍中之人,基本是都與火頭軍有交集。」

「原來如此,是下官多慮了。」鄒宏深擠出一絲笑容,躬身行禮之後,果斷離去。

等待鄒宏深走了之後,秦陽從後面走了出來。

「我都說了,這種時候,是不是殿下,他都不會信的,他只會認為是殿下。」

「哼,也不知是誰傳出去的,前半個月,軍中一點關於這件事的謠言都沒有,鄒宏深不會自己去散布,而我們也沒有做,可是離都的消息剛傳回來,這個消息,竟然就被人散布了出去,離都的蠢貨,正事不幹,拖後腿倒是在行。」

嫁衣說著,身上就不由自主的冒出殺氣,她已經想要殺人了。

「他們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是從離都知道的,但還真的未必是離都的人乾的,他們不敢的,如今大帝為了穩住局勢,絕對是不惜代價,他們散布這個謠言,必然會挑撥軍中兩個掌握話語權之人的關係,這種吃力不太好的事,對離都的人有何好處?被發現了,不但得罪了大帝,還一口氣得罪了好幾方人。」

「你有什麼看法?」

「沒什麼看法,先抓住散布謠言的人再說吧,散布謠言的人,總不至於話說到一半吧。」

「嗯?」嫁衣目中露出一絲疑惑。

「拭目以待吧。」

這邊什麼都沒做,靜靜的等待著。

鄒宏深回去之後,臉色鐵青,暗中派遣人手,就在火頭軍這邊守著,守株待兔。

一晃數天的時間過去,還真的又有謠言散開。

說是那個什麼消息,不過是大帝姬麾下的秦陽說的,就是那個熬湯熬的特別好,但是卻窩在火頭軍從來不上前線的傢伙。

大帝姬包庇下屬,還跟鄒大人鬧的很不愉快。

這一次,散布這個消息的人,很快就被鄒宏深的人抓住了。

散布謠言的,只是火頭軍里一個普通的小卒子,年紀不大,實力也很弱,天賦不行,第一次上戰場,被嚇的不知所措,差點尿褲子,丟盡了臉面,被人丟到了火頭軍里養老了。

抓到人之後,鄒宏深直接帶著人來到了火頭軍。

「殿下,下官抓住了散布謠言之人,不敢擅斷,特地帶來,與殿下一起審訊,看看這背後到底是何人,推波助瀾。」

「鄒大人,軍中之事,如今不都是你一手掌控么,自行決斷既是。」

「下官不敢。」鄒宏深微微欠身,而後對外一聲大喝:「帶上來。」

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的樣貌,境界不過三元的小卒子,被帶了上來,他面帶驚恐,嚇的站都站不住了,癱在地上,只是不斷的叩頭。

「殿下,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啊,我真的不敢啊,我沒有散布謠言啊……」

嫁衣眉頭一蹙,一旁的秦陽也是有些納悶。

這個小子他有印象,在火頭軍里,都算是膽子最小的,平日里誰都不敢得罪,只是老老實實的干自己的活計,這個傢伙在散布謠言?

不過聽著他嘴裡的話,秦陽心裡暗嘆一聲,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嚇傻了,還是故意的。

現在嫁衣可是在養傷,軍中事務,都是鄒宏深在掌管,這個傢伙上來就對嫁衣喊冤,反而忽略了鄒宏深,鄒宏深心裡能痛快了才怪。

「大膽!」鄒宏深怒喝一聲,大手一揮:「如今殿下當面,你還敢喊冤,你被當眾拿下,人贓並獲,還敢狡辯,看來不動刑你是不肯說了。」

一旁兩個手握千鈞棍的將士,上來就將其按在地上,一頓猛砸。

「說,到底是誰讓你去散布謠言的,你的謠言是從何處知曉的?」

嘭嘭嘭的悶響,不斷傳來,哀嚎聲陣陣,不過幾棍下去,便已經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受刑之人的哀嚎聲,也隨之慢慢的減弱。

眼看人都只剩下半口氣了,鄒宏深看了一眼嫁衣,繼續發問。

「說,誰指使你的。」

對方滿口血污,半個身子都快被打爛了,掙扎著抬起頭,看了一眼嫁衣身後的秦陽。

「秦大人……」

喊出這倆字之後,終於再也承受不住,腦袋跌下,徹底沒了生息。

秦陽瞳孔一縮,暗道一聲壞了。

這貨要是指向嫁衣,倒還好了,鄒宏深未必會信,縱然信了,也不敢做什麼,可是他竟然在臨死的指向了自己。

這一下死無對證,鄒宏深本就相信謠言是跟嫁衣有關,如今必定會更加的深信不疑,他今日來本身就是來找茬的。

鄒宏深轉頭看向嫁衣身後的秦陽。

「來人,拿下。」

「鄒大人,本宮不想再重複第二遍。」嫁衣緩緩的站起身,擋在秦陽面前,目視著鄒宏深:「這件事跟本宮,和本宮的人,毫無關係。」

「殿下見諒,有人指證,就要問清楚,查清楚,無論是誰,下官都有責任和義務,不能徇私。」鄒宏深態度也強硬的很,正視著嫁衣,大有如論如何,都要帶人走的意思。

秦陽輕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是誰在搞鬼,這是非要讓鄒宏深和嫁衣正面翻臉啊。

以鄒宏深目前的樣子,他是認定了這件事的真相就是這樣,也非要將這件事坐實了,他今天就算是與嫁衣徹底翻臉,也必然要帶走他盤問。

到時候,就算不死,十有八九也會半殘。

而嫁衣是絕對不會放任鄒宏深帶他走。

屆時,徹底翻臉了之後,軍中必然大亂。

嫁衣畢竟不是長期領兵,雖然有傳說,可如今的威勢,還做不到讓這裡的所有將士,都聽命與她。

而鄒宏深乃是兵部尚書,下面肯定會有一些將士會支持他。

眼看氣氛越來越凝重,秦陽邁出一步,走了出來,給嫁衣一個安心的眼神。

「鄒大人,我說兩句吧。」

「你還有何要說的,自行承認么?」

「不,就是問幾個問題。」

秦陽走到地上的屍體前,伸出觸碰了一下屍體,技能卻毫無反應,秦陽心裡一跳,不著痕迹的站起身。

「這個人叫什麼,我都不記得,也沒接觸過,只是聽人說過,他在火頭軍里,都算是膽子最小的一個,第一次上了戰場,差點被嚇尿褲子,呆立當場,差點就被人輕鬆幹掉,還是其他人救了他一命,這才被丟到了火頭軍。」

「你說這些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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