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神朝風雲 第0406章 殺青前最後一場戲,又無意間坑了別人

這二人,一個是高高在上,含著金鑰匙出生,世襲罔替的國公爺,為大嬴神朝立下過汗馬功勞,目光從來都是向上看,向遠看。

一個是表面上誰都不得罪,老好人一個,卻還能穩坐尚書之位的老銀幣。

這倆老烏龜沒有一個是蠢人,現在只是聽了一句話,看了一個木盒子,甚至不知道木盒子里是什麼的時候,就都想明白了所有問題。

可一切都晚了。

他們能心思再深沉,再心狠手辣,再聰明,卻都犯了同一個錯誤。

那就是他們從來把那些沒有什麼地位的人放在眼裡,根本沒把他們當回事。

若是凡人,那殺就殺了,心中不會生出半點愧疚之意。

若是手下辦事的人,除了極少數幾個同樣有地位的之外,剩下的統統其實都一樣,跟對待凡人沒多大區別。

一個連身份都沒有,可以隨時被他們用一根手指輕而易舉按死,甚至都已經被拋棄,被當成死人的女人,自然也在其列。

兩人此刻驚怒交加,只需念頭一轉,就直接鎖定了唯一一個嫌疑人。

可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如心怎麼敢這麼做?

她怎麼敢啊!

她不怕死無葬身之地么?

往日的印象,被徹底顛覆了,他們也不會知道,在他們從來都不願意俯首往下看的這段日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甚至,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如心之前走火入魔,生死間走了一遭的事。

他們從來不會去關心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天生就應該忠心耿耿,必須時時刻刻想著怎麼為大人分憂,不然就是大逆不道,就該死。

她就應該被任意擺布,將她賣到吉祥街,她也應該甘之如飴,開開心心的岔開雙腿,不然就該死!

她就應該笑著為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赴死,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不然就該死。

獻國公和葉尚書,怒氣升騰,根本沒有去想為什麼會這樣,他們只是覺得。

她就該死。

但現在,他們也沒時間去想這些了,他們只是生出了怒火之後,立刻就壓制下去,冷靜的開始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

怎麼才能最大限度的挽回,最大限度的讓大帝明白,他們都是被人陷害的。

二人舉著木盒,沒法收回去了,只能看著內侍走下來,將他們手中的木盒打開。

木盒之中,兩個一模一樣的透明寶盒,裡面放著玉璽,也是一模一樣。

端坐寶座之上的大帝,被神光籠罩,猶如實質的目光投射而出,只是在兩枚玉璽之上看了一眼,便一言不發的將目光投向二人,將兩人看的面色發白之後,才略帶一絲壓抑的怒氣,暴喝出聲。

「傳衛卿。」

兩枚前朝玉璽,被兩個斗的死去活來的大臣,同時拿出來,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

他們犯了大忌,兩人都不會有好果子吃了。

說難聽點,這倆貨就是想利用大帝,來達到自己排除異己,坑殺敵手的目的,大帝不過是被他們蒙蔽利用的對象而已。

再加上前朝之事,本就是大帝最為忌諱,大家都引以為禁忌的東西。

若只有一個,他們倆有一個人達成目的的可能,還真的非常高。

可倆么,就必然是蒙蔽聖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毫無底線,連大帝也要利用了。

一聽大帝根本不理他們倆,直接選召了定天司司長,兩人就慌了。

「陛下……」獻國公口中高呼,身子長拜而下。

可是,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呢,就見大帝一揮手,一道神光閃過,獻國公的身子便瞬間倒飛了出去,直接貫穿了殿門,撞到了遠處的宮牆上。

葉建仲面色晦暗,乖乖的閉上嘴巴,叩首在地,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大帝根本不想聽他們之間的相互攻訐了。

片刻之後,頭髮花白,一襲黑色勁裝的老者從門外進來,三步之後,單膝跪地,沉聲見禮。

「臣,衛興朝,拜見陛下。」

「查!查個水落石出!」

「臣,遵旨。」

衛興朝起身,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兩個寶盒,大袖一卷,寶盒被收走,再伸手對著葉建仲一指,靈光閃過。

葉建仲的脖頸上便多了一套枷鎖,雙臂雙腳之間,都被鎖鏈束縛,一枚官印從葉建仲體內飛出,落到衛興朝手中。

轉瞬就,葉建仲靈台之上的光輝暗淡,神海被封禁,雙目都變得渾濁,整個人都如同老了一截子。

可他一個字都不敢多說,也不敢有絲毫反抗,現在為自己辯解一個字,說不定都是立刻身死的下場。

葉建仲被帶走,而另一邊,已經鑲嵌在宮牆之上,全身骨頭都斷了大半,只剩下一口氣的獻國公,被人拉出來之後,如同死狗一樣,被拖著離開。

兩位大員被帶到了定天司,分別關押在一個牢房裡,有人給獻國公餵了丹藥,別讓他死了,這邊衛興朝也已經親自來審訊葉建仲。

二人相對而坐,衛興朝看著葉建仲,良久之後,才一聲長嘆。

「葉大人,恕老夫多言,你為官多年,歷經宦海沉浮而不倒,甚至蒙蔽了朝局眾人,何等的老謀深算,可你為何會忘記了,你我身為臣子,最應該堅守的底線,便是要效忠陛下,絕對不能企圖蒙蔽陛下。」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萬萬沒想到,小卒子過河了啊。」葉建仲神色卻沒多少惱怒,也跟著一聲長嘆,滿心複雜。

「葉大人,如實說吧,你應當明白,此刻越是詭辯越是無用。」衛興朝面色一沉,頓時沒了再閑聊的興緻。

葉建仲到了此刻,竟然還沒醒悟,他犯的最大的錯,不是輸給誰了,而是企圖蒙蔽大帝。

「沐如心,她是我安插在獻國公府的細作,現在在吉祥街。」

葉建仲很明智,沒有負隅頑抗,上來就說實話。

「玉璽是刑部的馬郎中送上來的,來歷不明,正值與獻國公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我自然不敢隨意進獻,便讓沐如心假意給獻國公送去,再獻計讓獻國公反送回來陷害與我,我再進獻給陛下。」

「只是我沒料到,又有一尊假玉璽出現,如心這賤婢一口氣栽贓陷害了二人,想來有這般變化,都是在她進入吉祥街之後才有的,此事不是與賤天霄有關係,就是與季無道有關係,這是陰謀陷害。」

「衛首尊,你辦案多年,應當能看得出來其中另有蹊蹺,我並無蒙蔽大帝之心,只是近些年,實在是有些難以揣測大帝心思,這才畫蛇添足,多費周章,不外乎以求自保而已。」

「住口!」衛興朝面色一沉,一聲呵斥,打斷了葉建仲的話:「葉大人,你忘了為臣本分了。」

衛興朝站起身,沉著臉離開牢房。

親手將牢房封閉之後,衛興朝沉聲一喝。

「死守牢房,除非大帝親臨,否則無論是誰,都不可面見葉建仲。」

「諾。」黑暗中,有人沉聲應了一聲。

走出了地牢,衛興朝召喚來韓安明。

「定天司一品外侯韓安明。」

「屬下在。」韓安明心中一凜,他師尊如此稱呼,自然是有大事發生了。

「執我法令,即可前往吉祥街,拿下沐如心,拿下季無道,至於賤天霄,算了,只要他不阻攔拿人,無需理會他,除此之外,頑抗者,格殺勿論,阻攔者,格殺勿論!」

「屬下領命。」

韓安明風風火火的離去,率領著定天司的人馬,執衛興朝的法令,離都之中諸多壓制,諸多限制,對他來說,徹底消失不見。

禁空法令,禁遁法令等等,都對他沒了作用。

當離都的天空中,有一道道遁光飛馳而過的時候,任何懂行的人,都不由的心中一凜。

出大事了。

一道道神光從天而降,落在藏香閣外面。

「圍起來,禁止進出,反抗者,殺,擅闖者,殺。」韓安明手執法令,沉聲大喝。

一瞬間,就見一塊塊令牌從天而降,分立藏香閣四方。

足有百丈高的令牌,上有一個大大的禁字,一絲微弱的漣漪,稍稍擴散開之後,立刻定格在那裡,如同將整個藏香閣都封禁在一個獨立的空間里。

除此之外,還有一位位身著黑衣的定天司修士,懸立半空,每一個都是面無表情,眼中波瀾不驚,身邊法寶浮動,隨之保持著全盛狀態,隨時可以發出致命一擊。

韓安明率人進入藏香閣,環顧一周。

「所有人,待在原地,擅動者,一律按同罪論處!」

三樓一扇大門洞開,坦著上半身的賤天霄,走出來低頭一看,立刻向著秦陽的房間瞥了一眼。

「韓安明啊,你這是幹什麼呢?」

賤天霄身形一晃,就出現在韓安明身邊,攔在他面前。

「天霄公子,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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