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荒南境 第0326章 不收外幣,幸運為負

拿出庫存的金元寶,丟向船頭的木盒,金元寶卻隨風湮滅,化為烏有。

秦陽微微一怔,顯然這個東西是不行的。

再拿出當年苦逼的時候用的碎銀子和銅錢,繼續丟進去,也是一樣的結果,根本丟不進去。

秦陽沉吟了片刻,伸頭看了看木盒裡存在的錢,不明白為何人家的就可以,自己的不行?

再拿出靈石試了試,依然是一樣的結果。

「船家,你到底要什麼錢?」

撐船的高瘦人影,一言不發,握著搖櫓,靜靜的站在船尾,就這麼乾等著。

秦陽默默掏出各種東西,大把大把的撒,從紙錢,到金銀,再到各種材料,甚至低級法寶,再到垃圾秘寶,都丟不進去木盒。

丟不進去,秦陽就無法跨上孤舟。

「算我求你了,你就說句話吧,到底要什麼東西?」秦陽快被逼瘋了……

要說船家要金銀財貨吧,可是自己的他就不要。

再猜測這船家有可能是渡死人的,那紙錢呢,他也不要……

坐在巨石上思忖良久,秦陽心中一動,擺出香爐,點燃了一把靈香,插在裡面。

靈香這種東西,算是流傳最廣的修仙界版的香燭,任何鬼物陰魂,都能從中汲取力量。

在這個高瘦船家身上,感覺不到生機,也感覺不到死氣,既然他能在這條遍布鬼物的大河裡擺渡,說不定靈香應該有用吧?

靈香點燃,香氣裊裊,盤旋在香爐之上,化作一縷縷輕紗一般,久久不散。

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高瘦船家,扭了扭腦袋,似是望向秦陽。

頓時,香爐之上盤旋的輕煙,引成一線,被高瘦船家一口氣吸干,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一把靈香,竟然就全部化成了灰燼。

秦陽又點了一把插進香爐里,伸手虛引。

「船家,我不是此地之人,不通此地規矩,你好歹指點一下,到底拿什麼付船票啊。」

船家硬是吸了三把靈香之後,才緩緩的抬起他那露出枯瘦,似是一層干皮包裹在骨頭上的右手,指了指秦陽。

瞬間,秦陽就感覺到圓光套裝有了反應……

秦陽恍然大悟,掏出來一套備用的圓光套裝,丟向木盒。

這次卻沒受到什麼阻礙,圓光套裝輕鬆的落入到木盒裡。

攔在他前面的無形力量,也隨之消散了。

秦陽抬起腳,輕鬆踏上了破船。

「叮鈴……」

掛在船頭的鈴鐺響了一聲,船家便搖動著船櫓,駕馭著破船,向著一望無際的水面駛去。

水面平靜的猶如鏡面,唯有船隻駛過的時候,後方會泛起一絲絲漣漪,卻也會在散出數丈之後,便徹底平復了。

嘎吱嘎吱的搖櫓聲,有節奏的響起,秦陽坐在船上,暗暗思忖。

有關黑林海的傳說之中,就有黑林海之中,曾經墜落過上古地府碎片的傳說。

再看看這條詭異的大河,還有船上撐船搖櫓的船家,秦陽心裡其實已經明白,傳說十有八九是真的。

這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冥河擺渡人。

按照傳說,上古地府有五大水脈,有冥河擺渡人的水脈,只佔其二。

加之這條大河,自有須彌,其色暗金,暗藏怨鬼千千萬,怨鬼上浮,則其色如染血,腥氣衝天。

應該只是五大水脈之中的黃泉水脈的分支。

真正的主脈,若是記載沒有吹牛逼的話,其形如海,方寸自有須彌,生靈望之,無邊無際,永無跨越之時。

也就是說,主脈不靠近,也無法看到具體有多寬的,這一條怕是一條非常細的小支流而已。

不過,就算如此,沒有擺渡人的幫助,自行渡河,也便是如同踏上一條永無邊際的秘境之路,永遠也不可能踏上對岸。

擺渡人駕馭的孤舟,才是外人能跨過去的唯一安全方法。

秦陽看了一眼船頭已經消失不見的木盒,心裡暗暗誹謗。

難怪上古地府覆滅了,要說他們的制度也太僵硬了。

竟然硬死不收外幣……

之前拿來實驗的那些東西,價值可要比那套備用的圓光套裝要高多了。

圓光套裝里加持的符文,就是來自上古地府,這件秘寶,也是自己瞎折騰弄出來的。

算起來,除了符文劍之外,圓光套裝,應該是身上能拿出來,唯一屬於上古地府的東西。

然而,這個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回頭看了一眼撐船的船家,秦陽嘆了口氣。

這麼多年過去了,船都破成這樣了,這位看起來有肉身,可是不是生靈都是個未知數,也不能指望對方有多高的靈智,不會變通也正常。

孤舟蕩漾在這一望無際的水面上,前後左右皆是看不到別的東西,如同孤舟根本沒有動一樣。

然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卻見天邊隱約有山巒蹤影浮現,在看到的一瞬間,便急速拉近,只是眨眼間,船隻就靠岸了。

船家停下了搖櫓,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秦陽下了船,回頭對他一拱手:「有勞了。」

船家默不作聲,搖動著船櫓,轉瞬之間,就消失在茫茫水面上。

秦陽順著岸邊小路,登上對岸的一座山巔,遙望遠方,天空陰暗昏沉,充斥著陰冷與死寂,目光所及,也只能看到山脈起伏,別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了,目力受到了極大限制。

踏上了岸,那種無形的壓制,也沒有放鬆多少,他的真元被徹底壓制在體內,連延伸出體表都做不到,這種情況,絕大部分的法門,都已經無法施展了。

不過,秦陽卻感覺到,圓光套裝的威能,卻在此地暴漲數倍,根本不用催動,就能自行衍生出一層圓光,符文劍也如同從沉睡中蘇醒了一般,自主吸收空氣中的力量來壯大自身。

種種變化,幾乎讓秦陽可以確定了。

這裡絕對是一塊上古地府的碎片。

……

另一邊,就在秦陽踏上對岸沒兩天,瘋老祖悠悠蕩蕩,順著秦陽來時的路,來到了岸邊。

「明哲啊,你在哪呢,師父給你抓到了一個大補的東西,給你熬湯喝……」

瘋老祖手中,陰悖獸的兩個腦袋被捏在一起,眼睛珠子暴突,眼中滿是絕望和迷茫。

自從那天跟秦陽分開之後,就準備回到巢穴里,好好的睡個昏天暗地,萬一秦陽沒死的話,以後再補償一下秦陽。

畢竟達成的協議,沒履行,它半途跑了,這不符合它的行事觀念,可若是不跑,血脈里傳來的信息,有讓它不能跟著秦陽去。

可是誰想到,半路上又遇到了這個可怕的瘋老頭。

而現在,瘋老頭將它捏在手裡,明顯是跟秦陽去同一個地方了。

瘋老祖一路前行,來到了河邊,看著河中忽然浮現出的無數奇形怪狀的鬼物,瘋老祖張口一聲大喝。

目力所及,無數鬼物驟然爆開,化為飛灰。

瘋老祖站在岸邊,望著這條無邊無際的大河,皺眉苦思,然後一隻腳踏入河中。

霎時之間,河水猶如沸騰了一般,而瘋老祖身上的氣勢也開始節節攀升,面目猙獰,好半晌,瘋老祖才抬起腳,將一隻腳從河水中拔了出來。

只是這時,他的鞋底已經化為烏有,腳底板上的血肉,也消失不見,露出慘白色的骨頭。

「嘎吱……嘎吱……」

搖櫓的聲音傳來,薄霧裡,高瘦的擺渡人,撐著破船靠岸。

看到擺渡人的瞬間,瘋老祖目中神光湛湛,神情肅穆,似是恢複了一絲神智,主動後退一步,微微欠身行禮。

「見過閣下。」

擺渡人不言不語,伸手一指,船頭出現一個木盒。

「應當的。」瘋老祖點了點頭,看了看手中捏著的陰悖獸,鄭重其事的將其放入木盒裡。

登上了船,孤舟載著瘋老祖向對岸駛去。

而木盒裡,陰悖獸掙扎著想要衝出來,卻如何都沖不出這個連蓋子都沒有的普通木盒。

木盒緩緩的化作虛影消散,四隻眼睛裡滿滿的絕望的陰悖獸,也隨之一起消失不見……

……

又是半日之後,又有人來到這裡。

來者一位白頭白髮,卻面若少年,一襲花里胡哨的彩裝,肩膀上站著一隻羽毛五彩繽紛的大鳥。

抵達岸邊之後,少年靜靜的等待著,待擺渡人撐船靠岸。

站在男人肩膀上的五彩大鳥,對著擺渡人微微頷首,口吐人言。

「有勞了。」

而後才對白髮少年吩咐道:「天麟,付錢。」

白髮少年點頭稱是,拿出兩枚模樣古怪,氣息也透著陰冷怪異的銅錢,丟入木盒之中。

……

再過一日,岸邊又來一人。

一位滿臉滄桑,頭髮參雜著白髮的滄桑哥,背著他的女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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