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嫻恐懼了，她看到了楊辰眼裡的殺意。
真的是那種一個念頭就能殺人的。
司空嫻回想到楊辰在戰山殺梅無存和王莽的時候，同樣是這樣可怕的眼神。
司空嫻不是來求死的，所以，她求饒了，眼神里全是可憐的哀求之色。
楊辰眼神里的殺機漸漸消散了，他鬆開了手。
「咳咳咳……」
由於被掐的時間過久，司空嫻劇烈的咳嗽。
止了咳，再看楊辰，司空嫻眼神里還是有著弄弄的哀求。
剛剛的哀求是求活，現在的哀求是別的意思。
「我說過了，不能拿出誠意的前提下，休要給我提登天橋下的女魂。」楊辰道。
「不是那個，是尚仁……」
司空嫻道：「她會吃了我的，真的。」
「與我無關。」楊辰轉身就走。
「你……」
司空嫻很想大喊，可突然想到楊辰說了不喜歡大呼小叫的女人，所以，她快步追上了楊辰，小聲說道：「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被你吃。」
「滾
楊辰喝斥了一聲。
司空嫻不敢再跟了，她看著楊辰遠去。
可憐，渾身上下都是可憐的樣子。
這不是功法導致的，是司空嫻真的覺得自己可憐。
來天地學院上學，她以為自己的天空會變得廣闊。
遇到了楊辰，讓她明白人外有人。
見到尚仁的時候，她更是知道了天外有天。
「采雲門的人都是採補別人來成就自己，而我……我卻被人看成了補品……」
司空嫻緊咬著嘴唇，咬出血來了。
「楊辰對我置之不理，他對我的厭惡清清楚楚可見，尚仁將我看成了補品，最起碼說明了眼下的態度尚仁是還算可以……」
「楊辰與尚仁見面了，楊辰不敢與我多說一個字，他是怕了尚仁，對，就是怕了
司空嫻特別的肯定。
至於剛剛楊辰差點下殺手，司空嫻也想明白了。
楊辰是不想與她見面，故意恐嚇的，還是因為怕啊，懼怕尚仁！
「好吧，你是個膽小鬼，你不敢面對尚仁，我來面對。」
司空嫻低語著：「憑藉個人魅力，我就不信不能讓尚仁轉變了對我的想法。」
短短的時間裡，司空嫻有了決定。
她轉身，抬起頭來朝著七彩橋走去。
可憐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驕傲。
對於司空嫻是什麼想法，楊辰才不在乎。
剛才之所以沒殺司空嫻，不是因為對天地學院的顧慮，更不是因為什麼尚仁，原因是登天橋下的女魂。
司空嫻多次的找來，全都是想要解救那個女魂，楊辰覺得女魂應該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說不定對他有用。
楊辰來到了一個院子前，院門是敞開著的，一個滿臉褶皺的老頭坐在院子中央的大樹下自己給自己下棋。
很認真的樣子。
這就是老院長了。
楊辰第一次見到老院長，還真的是老。
楊辰打量了許久，也看不出來老院長確切的年紀。
他走進了院子，坐在了老院長對面，看向了棋盤。
老院長手裡捏著一個黑子，久久不落。
楊辰的手指在棋盤上點了一下。
啪嗒！
棋子落下，落在楊辰點的位置。
「這不就活了。」楊辰道。
老院長抬頭看著楊辰，他渾濁的老眼裡有著不滿之意。
「觀棋不語真君子，沒聽過嗎？」老院長的聲音渾厚。
楊辰攤了攤手，挺無奈的樣子。
「裝無辜。」
老院長哼道：「采雲門那姑娘才叫無辜。」
聞言，楊辰雙眼一睜，這都被看到了？
「人家姑娘真心誠意的恭喜你從神仙架完好歸來，你不領情就算了，還差點兒殺人，你是真的想殺人啊。」老院長不滿的道。
「她如果繼續找死，我早晚會成全她。」
楊辰不卑不亢的道：「想要尋求我幫助，必須拿出誠意，用激將法，只會顯得她愚蠢。」
「很多人都是蠢死的。」
嘩啦啦……
老院長似乎是沒心情下棋了，他將棋盤上的旗子不論黑白的全都弄到了一個碗里。
啪！
老院長將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他瞪著楊辰。
「你怎麼評判別人是聰明還是愚蠢？」老院長道。
「您老不是看到了嗎？」
楊辰淡淡的道：「剛才司空嫻就是愚蠢的典範。」
「還有呢？」老院長盯著楊辰不放。
無論是老院長的眼神還是面色，都彰顯著不滿，還有微怒。
楊辰毫不在意，就像是有著依仗一樣的，他語氣依然平淡，「還有的話……我覺得在登天橋下的尚仁也是愚蠢的。」
「尚仁。」
老院長道。
「對，尚仁。」
楊辰冷笑道：「自以為是。」
「或許在尚仁看來你同樣是個自以為是的人。」老院長說道。
「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我，我也不在意，反正，我覺得尚仁挺自以為是的。」
楊辰道：「他找上我，說了那一番話，說明了自以為是。」
「他想要將司空嫻當成補品吞了，在我看來，他不是不知道吞噬後的不好之處，他是認為自己可以消化掉，這也是自以為是。」
「您老覺得我說的對嗎？」
老院長的嘴角扯動了兩下，導致他極為鬆散的臉皮一起的動了，模樣很嚇人。
而楊辰卻平視著老院長。
「你第一次見我。」
過了許久，老院長才開口。
「對，我是第一次來這裡，第一次見您，不知道您是不是第一次見我，畢竟你們的目光通天。」楊辰道。
「呵。」
老院長冷笑了一聲，「你還來表達不滿了。」
「心裡想的是什麼，我便會說什麼，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楊辰道：「我就說說我對您老的印象吧。」
「印象……好啊，你說我聽著。」老院長坐直了一些。
「您的身體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楊辰這一句話令老院長瞳孔一縮。
「用油盡燈枯來形容不為過的。」
楊辰道：「在我看來，您的身體早該維持不了的，之所以堅持到現在……」
「怎樣？」老院長追問。
「長生丹是有副作用的。」
聽到楊辰這句話，老院長差點兒從石凳上摔了下去。
楊辰一手抓住了老院長的胳膊，「您老的身子骨還不經摔的，否則，摔出問題來，這天地學院一定將責任推我身上，我一個小小學員可承受不了。」
「你看出來我用長生丹維持生命老院長語氣加的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