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聲轟鳴，楊玄離開後，張平從地上爬了起來，將口中的血水吐了出來，眼前金星直冒。
楊玄的那一巴掌扇的可不輕。
「楊凡，你給我等著，我不但要把你碎屍萬段，我還要把那個婊子賣到國外，讓她們受盡凌辱。」張平眼裡全是仇恨，聲音雖然漏風，卻充滿瘋狂。
他從小到大何曾吃過這樣的虧。
「平哥，現在怎麼辦？」一個保鏢走過來扶著他問。
啪！
張平一巴掌甩到了保鏢的臉上，怒道：「媽的，老子養了你們這幫廢物，怎麼辦，怎麼辦，老子知道怎麼辦？」
保鏢的臉迅速的腫了起來，不過卻不敢吱聲。
其他保鏢見狀，都躲得遠遠的，不敢觸張平的霉頭。
張平又罵了幾句，這才覺得火氣漸消，狠狠的啐了一口之後道：「走，我們先回去，二毛，你去把車開過來。」
一個保鏢應了一聲，小跑出去，準備開車。
但他剛到門口，卻忽然像是遇見什麼巨大的力量一般，整個人猛的向後飛出，狂噴一口鮮血之後，狠狠的摔在了張平身前。
緊接著，一個淡淡的人影出現在廠房之內。
「誰都不用走了，都留下吧。」人影冷冷道。
「楊凡？！！」張平吃驚的長大了嘴巴，剛恢複血色的臉，再一次變得蒼白。
楊玄的元神緩緩向前，沒帶起一絲聲音。
張平敏銳的感覺到不對，不斷向後退去，同時驚恐問道：「你……你想幹什麼？」
「我曾放過你兩次，但很可惜，你卻自己找死。」元神淡淡道，聲音冰冷，不含一絲感情。
張平再退，臉色煞白，嘴唇開始發抖。
一個保鏢見勢不對，從地上撈起一根鋼筋，壯著膽子逼近了楊玄。
但下一刻，一道淡淡的金光閃過，保鏢手中的鋼筋一分為二，斷成了兩半。
和鋼筋同時斷裂的，還有他的身體。
鮮血狂涌而出，保鏢難以置信的低頭，看著大量的鮮血從自己腰部冒出，想要伸手去捂的時候，黑暗襲來，他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張平呆住了，所有人都呆住了。
片刻之後，一個保鏢顫抖著喊了一句：「鬼呀！」，然後轉身就跑。
他的話像是一個訊號，剩餘的保鏢再也顧不得張平，個個像是死了爹媽一樣，跳窗的跳窗，翻牆的翻牆，直恨自己少生了兩條腿。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再理會張平了。
但，他們所有的努力註定是徒勞無功的，幾點火星在空氣中閃爍了一下，緊接著，慘叫聲震天響起。
張平身體抖的如同篩糠，面色如土，眼中的恐懼濃烈的化都化不開。
他長大了嘴，想要說什麼，但自己的咽喉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扼住了一樣，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噗！
他整個人都癱倒在了地上，濃烈的臭味從他的胯下傳出。
元神皺了皺眉頭，看著張平的樣子，他忽然失去了再說話的興趣。
一絲火焰在他指尖繚繞，被他輕輕一彈，便落在了張平的身上。
「饒……命……」張平終於說出了自己想要說的話，不過已經晚了，這兩個字，成為了他的遺言。
火焰升騰而起，張平被吞噬了進去，直到最後一刻，他臉上的恐懼和悔恨都未曾散去。
火焰散盡，廢棄的廠房回覆了陰暗，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元神四處看了看，沒什麼遺漏之後，腳下漣漪泛起，整個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還未進城的楊玄嘴角泛起一絲淡不可查的冰冷，卻隨即消失。
「王芳，先送你回去吧。」楊玄道。
「啊？什麼？哦，好好。」王芳連忙收回了一直盯著楊玄的目光，忙不迭的回答道。
車子拐上了另一條街道，二十分鐘之後，到了王芳家。
「進去坐坐。」王芳下車後道。
「不了，今天你們受到驚嚇不小，回去好好休息。」楊玄道，又囑咐了一句：「對了，別報警了。」
「為什麼？」王芳一愣，她還真準備報警呢。
「沒證據，而且張平以後也不會這樣做了。」楊玄不清不楚的解釋了一句。
「哦，那好吧，你救了我，我聽你的。」王芳臉紅了一下，道。
「嗯，走了。」楊玄發動汽車，掉頭離去。
一路上，小晶一句話都沒說，整個人顯得悶悶不樂。
「怎麼了？」楊玄空出一隻手，抓起她的手問。
「我是不是成了你的累贅了啊？」小晶不開心的問。
「怎麼這麼說話？」楊玄微笑道。
「沒什麼，只是我忽然覺得，好像我什麼事都不會，還盡給你添麻煩。」小晶還是悶悶不樂。
「瞎說什麼，你會給我做飯就好了。」楊玄安慰她道。
「那頂什麼啊。」小晶看著窗外：「我不想做你的累贅。」
楊玄乾脆把車停在路邊，將小晶的頭扳過來，鄭重道：「小晶，你不是我的累贅，記住，你是我的愛人。」
小晶順勢將頭輕輕的靠在楊玄肩膀上，過了好半天，才低聲道：「我猜，你一定有一個很神秘的身份，卻不方便告訴我，是不是？」
楊玄一愣，問：「為什麼這樣說？」
小晶把頭往楊玄懷裡頂了頂，道：「我不是傻子，我能感覺到。」
楊玄一時間沒了言語，不知道如何回答。
小晶忽然抱住了楊玄的脖子，微笑道：「不過沒關係啦，我不是說過嗎，你做好人，我就陪你做好人，你做壞人，我就做你的幫凶，你當殺人犯，我就是從犯，總之，你去哪，我去哪，不管你有什麼事，有什麼身份，但有一個身份卻沒變，那就是我的小凡，我的愛人。」
聽著小晶平凡，卻又驚天動地的誓言，這一刻，楊玄心裡全是溫柔和感動。
你在哪，我在哪。
這大概是世間最動人的情話。
楊玄將小晶緊緊的抱在了懷裡，他忽然有種衝動，想將一切都告訴小晶的衝動。
砰砰砰！
有人敲車窗。
小晶一驚，連忙離開了楊玄的懷抱，臉色微紅。
楊玄放下車窗，看著馬長順那張怎麼看怎麼不舒服的臉，沒好氣的道：「馬警官，有事？」
馬長順一愣，他沒想到車裡竟然是楊玄。
他特意又去看了看車牌，發現不是楊玄的牌子，於是走過來苦笑道：「你們小兩口要親熱，找個能停車的地方好不好，違章停車不太好吧。」
楊玄一看，還真是，這條街本來就比較狹小，他往旁邊一停，後面都堵成狗了。
小晶吐了吐舌頭，很不好意思。
楊玄到沒什麼，打了個哈哈，道：「不好意思，剛才頭疼，沒法開車了，只能休息一下，對了，馬隊長，今天你怎麼親自上街抓違章？」
馬長順撇了撇嘴，心說你當我瞎啊。
不過楊玄這樣說，也算是給了他個台階下，於是道：「有大領導這幾天要來，幾個部門都忙瘋了，你快開走吧，回頭我幫你把違章記錄消了。」
楊玄扭頭一看，車後面一個電子眼正對著他們，難怪馬長順來的這麼快。
「沒事，該怎麼罰怎麼罰吧，為這麼點小事我再欠你個人情，回頭還得請你吃飯，也忒划不來了。」楊玄啟動了汽車道。
馬長順笑了：「這算什麼人情，你頭疼在旁邊停了一會，而且人也沒離開車子，說的過去。」
「那就謝了。」楊玄笑道。
馬長順揮揮手，最後低聲說了一句：「謝謝你幫了嫂子。」
楊玄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無所謂道：「小事，走了啊。」
「嗯，再見！」馬長順再次揮了揮手，看著楊玄開車離去，又喃喃的說了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