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人間至味是梅鹽

周棟的一首『蛋炒飯』將慶功會直接推向了『高朝』,如果只論表演難度和歌詞本身的意義,其實這首歌遠遠不及吳蓉蓉的重金屬搖滾樂;如果論及高雅和專業性,更加比不得穿上小短裙當眾表演芭蕾舞的古亞楠。

美麗女總裁的小天鵝讓現場所有異性都看直了眼,這種舞蹈真的太適合美女了,古亞楠那一彎天鵝般的美麗頸項每次彎曲的時候,就像一隻真正的折翼天鵝,讓男人們就想著將她一把攬進懷中。

可無論是重金屬搖滾還是高雅的芭蕾,都很難與餐飲業產生聯繫,周棟的『蛋炒飯』歡快活潑,卻是唱出了不知多少勤行人的心聲,得票最多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小周師傅,恭喜你成為今晚最受歡迎的人。」

古亞楠剛剛換下芭蕾服,臉頰上還帶著一絲潮!紅,她一邊晃著杯中的紅葡萄酒,一邊有些玩味地問道:「比起榮譽,我發現你似乎對金錢更感興趣?」

說起來古亞楠還有些牙痒痒的,頒發那五萬元獎金的支票時這小子就顧著看支票上有多少個零了,不光對榮譽沒多大興趣,似乎對她這個美女總裁也懶得多看一眼。

雖然在她眼裡周棟也就是個大男孩,可這種被人漠視的感覺還是非常不好,從小美到大的她還從沒被異性這樣忽視過。

「貼滿牆壁的獎狀絕對沒有錢來的實用。」

周棟淡淡應了一句。他對金錢的觀點和老爸一樣,不對金錢彎腰但也不排斥金錢;經濟自由可以讓他隨意為老爸老媽在鳳棲山安置新居,滿牆的獎狀和錦旗能換來什麼?

現在已經不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了,其實就算在那個年代,嶄露頭角的萬元戶也已經開始吸引人們的目光。

「你能這樣想就好。」

古亞楠淡淡一笑,輕輕轉身離去,空中只留下迷人的法國香水味道。

「女人總是這麼奇怪,說話都喜歡留一半的么?」

周易搖搖頭,招呼了還準備多玩會兒的胖子一聲,轉身離開了宴會廳。

第三枚免死金牌碎片任務已經激活,難度遠遠超過了周棟的預計。

「請宿主取得『最貼心的人民面點師』稱號。

時間不限,要求有累計一百位食客衷心感謝宿主,並發自內心的認為宿主是這個時代最貼心的人民面點師……」

人民面點師?

這是一個多麼具有時代烙印的稱號啊?

周棟耳邊彷彿響起了熟悉的歌謠。

『美妙的春光屬於誰?屬於我,屬於你,屬於我們八十年代的新一輩!』這都是老爸那輩兒人的懷舊金曲了。

「系統,你確定你只是個程序,不是為了坑我才誕生的?」

周棟有些氣不打一處來,這任務也太高難度了吧?

「宿主,在如今這個物慾橫流、道德缺失、家家自掃門前雪、只扶小姐姐過馬路的年代裡,你難道不認為『人民面點師』這種光榮稱號是彌足珍貴的么?

身為未來的廚神,你的美食就是武器,你的美食就是文化。所以,去彰顯上個世紀的榮譽吧,重塑行業新風、回歸最初的心,從我做起!」

「說的真好,就像是在聽一場報告會,可是系統,我具體要怎麼做才能完成這個任務呢?」

回歸初心,聽起來非常高大上,而且絕對正能量,可這個任務的切入點究竟在哪裡?周棟感覺十分迷茫。

「請宿主自行去感悟,自行去尋找……」

「真是個很好的提示,系統我是不是該謝謝你?」

「同志,不客氣。」

又是一個很具時代烙印的回答。

……

一人智慧有時而窮,想不出就不要鑽牛角尖,這是楚都精神病院專家的建議。

看看時間,因為自己離場較早,現在還沒到下午四點。

自從來到九州鼎食實習,一直都在忙碌,甚至成了『周鯰魚』『周勞模』,已經很久沒去看望過自己的『精神導師』了。

嗯,反正也一時想不出該如何完成這個坑爹的任務,趁著今天有空,剛好去探望他老人家。

想起當初這位老人對自己的幫助,周棟至今還是銘感於心。

這位老人姓何,說起來跟周棟的班主任何必進還是同宗,名字就更為古怪了,叫『何必問』;周棟起初以為這又是老人家發病時胡侃的,後來才知道人家身份證上就是這個名字。

「我的名字為什麼叫何必問?

問什麼恩怨、說什麼人生?天地孤鴻一過客,唯有小芳在心中。小棟你知道么,小芳是我們村裡的姑娘,我還專門為她寫了首歌兒呢……

你問我歌曲的名字是啥?我哪知道,你不知道何爺爺我也是個精神病啊?不過歌詞我可還記得呢,是什麼來著……你讓我好好想想啊,想起來了!

『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她長得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

好聽吧?不過這可不是爺爺我真正的才華,鄉村俚歌而已……咱們還是講講史,話說明英宗被瓦剌人擄了去……」

周棟感覺老爺子和一般的精神病人完全不同,有時候比他爹活得還明白,而且博學的很,當年就經常跟他講《二十四史》《資治通鑒》,點評之精妙,易教授袁老師也不過如此,這樣的人會是瘋子?天才還差不多!

周棟在精神病院里呆的時間不長,後來離開的時候,還真有些捨不得老爺子,記得老爺子站在重度隔離室的鐵窗後沖他用力揮手:「走吧,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說是這麼說,周棟卻是個念舊的人,逢年過節還是會來看望這位老病友。每次聽他從非正常角度講史講人生,周棟總會有種奇怪的感覺,這老爺子活得好像比外面那些正常人還要明白呢。

算起來也有兩三個月沒見了,還真是有些想他老人家了。

叫了輛計程車,周棟跳上車道:「去茶棚。」

司機頓時打了個激靈:「茶棚精神病院啊?」

「不然還能是哪裡?」

「哦,小兄弟這是去看朋友呢?」不能問人家是不是探視親人,聽著像是詛咒,會挨打的。

「算是吧……」

周棟眼睛望著窗外,彷彿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卻十分寧靜的歲月中:「去裡面看望一位老病友。」

「病友啊?」

司機大哥心中頓時一慌,油離配合出了點問題,汽車猛地往前一躥。

「是啊,曾經的病友,想起他老人家,還挺懷念那段日子的……」

周棟繼續回憶殺,司機大哥腳下又是一慌,老司機居然也得了『車上風』,關鍵時刻熄火兒了。

……

歷經無數磨難後,哼哼唧唧的計程車終於來到了楚都市茶棚異常人類研究中心,也就是俗稱的『精神病院』。

這是一個遠離塵世喧囂、少卻浮世爭鬥、心遠地自偏、悠然見南山,有無數『哲人』出沒的世外桃源;特好的地方,真不騙人,誰不信都可以進來體驗一把新人類新生活。

周棟下了車,正去摸錢包準備付車費,就見司機大哥一腳油門躥了出去,忙道:「司機大哥,車錢我還沒給呢!」

回答他的是引擎轟鳴聲,估計是二檔直接上了五十公里的時速。

「哎,每次都是這樣。這些正常人有時候最不正常。」

周棟搖搖頭,很想送給司機大哥一個『人民的好司機』稱號。

來到三樓的『人格分裂病區』,下了電梯周棟就看到該病區最美麗嬌俏的小護士阿茹正一個人趴在辦公檯上發獃,嘴巴里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嘮叨著什麼。

周棟躡手躡腳地靠近後才聽到阿茹正在感慨——『人生如雪、美人如花、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

好文采啊,就是太哀傷了些。

茶棚就是改變人啊。

阿茹半年前來到這裡當實習生的時候,還是個蝦子般活蹦亂跳的小姑娘呢,跟人聊著聊著就會興奮的小臉通紅跟個大蘋果一樣,這不是說深沉就深沉了?

周棟估計再這樣呆上半年阿茹都能成當代詩人,到時候可以改個名字,叫顧茹,寫首詩,可以叫『兩代人』。

何爺爺不是說過么,茶棚人與外界的隔閡不是病人和正常人之間的分歧和互不相容,更像是兩代人的代溝那樣,如水火冰炭般無法溝通。

這是多麼富有哲人靈光的高談妙論啊,誰能想到這話竟是出自一個老瘋子之口?

「咦,是棟哥兒啊,你來啦?你不是病情得到控制出院了么?聽醫生說你還上了青翔技工學校呢,怎麼想起『回家』來了?」

阿茹認識周棟沒多久周棟就出院了,可這丫頭自來熟,一口一個棟哥兒叫得別提多親切了。

她這種完全有悖時代的稱號讓周棟非常擔心,總感覺這丫頭也精神分裂了,經常幻想自己是那個天天扛著鋤頭葬花的林黛玉。

好在阿茹性格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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