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Stefan坐在Gilbert家的客廳里,禮貌地應和著Judith姑姑的話,而Judith也對Stefan在這兒感覺很不舒服,不用閱讀她的思想,看也能看出來。但是她仍然在努力,所以Stefan也很努力。他想要Elena高興。

Elena. 即使是在他看不見她的時候,在這間房子里他也尤為注意到她的存在。她的心跳觸碰著他的皮膚,就像是陽光照在閉著的眼睫上。當他真正地讓自己面對他那張臉的時候,他所有的感覺都甜蜜地驚訝起來。

他是如此愛她。他再也沒有把她當作是Katherine了,他幾乎都忘記她長得有多像那個死去的女孩兒了。從任何一點來看,她們都有太多不同了。雖然Elena也有著和Katherine一樣的淺金色的頭髮,奶油一般的皮膚,還有和她一樣的精緻的面容,但是這也就是她們所有相似的地方了。她的眼睛剛剛在火光里還是紫羅蘭的顏色,現在則是和天青石一般的深藍,這和Katherine羞怯的抑或是小孩子一般的眼睛一點也不像。與之相反,這雙眼睛是她心靈的窗口,她的內心就像是一道充滿渴望的火焰,在那雙眼睛後面閃耀著。Elena就是Elena, 在他的心裡,她的形象早已取代了Katherine那抹柔弱的哀靈。

但是她的力量卻讓兩人的關係變得十分危險。上星期,在她向他提供自己鮮血的時候,他無法拒絕。當然,如果沒有她的血,他可能已經死了,但是這一切對於Elena自己的安全而言實在是太過火了。他的眼睛在Elena的臉上來來回回遊走了不下百遍,他在勳章那張臉上是不是有些細微的變化的徵兆?或者她奶油一般的膚色是不是又蒼白了一些?或者她的表情有沒有變得比之前冷漠了一點?

他們從現在開始必須得更加小心。他必須要更加小心。他要確保自己經常吃飽,用動物的血液來滿足自己,所以他才不會對Elena有所企圖。絕不能讓那種需求變得太過強大。現在他正在想著它,現在他正餓著肚子。這種乾裂的疼痛,這種焦灼,正蔓延至他的上顎,正在他的血管中竊竊私語。他此時應該是在樹林里的——集中注意力捕捉地上枯樹枝里發出的動靜,渾身的肌肉都緊張起來做好出擊的準備——而不是在這裡,坐在壁爐邊上,盯著Elena喉嚨旁的淡藍色的血管。

Elena看向他的時候,那細弱喉嚨也隨之轉動了一下。

「你今晚想去那個聚會么?我們可以開Judith姑姑的車去。」她說。

「但是你們應該先吃過飯再去。」Judith姑姑很快地接了話。

「我們可以路上帶點東西吃的.」 Stefan 想,Elena的意思是他們可以賣點東西給她自己吃吧。如果是必須的話,他可以咀嚼並且吞下尋常的食物,儘管對他沒有任何好處,而且他早已經對那些東西喪失味覺了。不,他想,他的口味……現在應該說是更加特別了吧。如果他們去參加聚會的話,這就說明他要還餓著肚子過幾個小時。但是他點了點頭答應了Elena.

「如果你想去,我陪你。」他說。

她不想去,但是她必須去。他從一開始就看出來了。「好,那我現在最好去換件衣服。」

她朝門口瞥了一眼,對著空蕩蕩的客廳說:「沒關係的,它們已經快好了,是吧?」她把自己的花邊衣領拉下來,把頭歪向一邊。

Stefan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它們,他被那兩個鑲嵌在如此誘人的皮膚上的記號迷住了。它們呈現一種很淺但是晶瑩剔透的勃艮第葡萄酒色,和兌了很多水的酒一樣。他把自己的牙齒收了回去,並迫使自己的目光離開。再多看一眼他就會發瘋的。

「我不想那樣做的。」他直率地說。

她光潔的頭髮又重新蓋住了那兩個記號,把它們藏好:「哦。」

「請進!」

當他們走進房間的時候,大家的交談停止了。Elena看了看周圍人的面孔,大家的眼神里充滿了好奇、隱秘還有些許警惕,這和她平時出場時周圍人的反應完全不同。是一個學生為他們開的們,全然不見Alaric Saltzman的影子。但是Caroline卻坐在八台椅上,把一雙長腿的優點完全展現了出來。她給了Elena一個嘲諷的表情,然後和旁邊的一個男孩兒說了些什麼,他馬上笑了起來。

Elena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笑容開始變得痛苦起來,而且一抹紅暈也正在悄悄爬到臉上。然後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向他們靠近。

「Elena, Stefan!這邊。」

她感激地看到了Bonnie,Meredith和Ed Goff正坐在角落的雙人沙發上。她和Stefan在他們對面的土軟墊椅子上做了下來,然後她聽到周圍的人又陸陸續續聊了起來。

大家都閉口不談剛剛Elena和Stefan尷尬的入場,Elena也決定裝出一副和平常一樣的樣子來。Bonnie和Meredith都很挺她,「你今天很漂亮哦,」 Bonnie熱情地說,「我就是很喜歡你身上這件紅毛衣。」

「她看上去很漂亮,是吧,Ed?」Meredith說,而看上去不知所措的Ed也慌忙點頭贊成。

「所以說,你們班也收到邀請了,」Elena對Meredith說,「我以為只是第七節課的人才來的。」

「說『邀請』可能不大合適,」Meredith乾巴巴地說,「考慮到要算活動參與的成績,我們大半個年級的人都來了。」

「你們說他到底是不是認真的啊?他不可能吧。」Ed問。

Elena聳了聳肩,「我倒覺得他聽起來蠻嚴肅的。Ray在哪呢?」她問Bonnie. 他們說的是真的。Elena看到整個Ramsey的客廳里都擠滿了人,前面的走廊,甚至是廚房裡都是人。人群在她身後繞來繞去,Elena的頭髮一直被胳膊來回蹭著。

「Saltman課後問了你什麼?」Stefan問。

「Alaric,」Bonnie拘謹地糾正了一下,「他想要我們稱呼他Alaric. 哦,他就是挺好的一個人,他覺著讓我再次重複那段痛苦的經歷很愧疚,他不知道Tanner老師具體是怎麼死的,然後他說他沒意識到我這麼敏感。當然啦,他自己也是特別敏感的人,所以他能理解我的感受。他可是水瓶座的。」

「還有一輪以任意軌跡生氣的明月。」Meredith吐了口氣,「Bonnie, 你不會真的相信那些垃圾吧,不會的吧?他是個老師,他不應該試探自己的學生的。」

「他沒有試探什麼!他和Tyler還有Sue說的話也是一樣的。他說我們應該成立一個互助小組或者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記錄下來,以此讓我們的感情釋放出來。他說現在我們這些年輕人都對那些事情印象太深了,他不想讓這些事情一直影響我們。」

「哦,大哥哥。」Ed說,Stefan大笑起來隨即用一聲咳嗽掩飾了過去。儘管他沒有覺得很好笑,但是他問Bonnie的問題也沒有引起懷疑。Elena可以斷定,她可以從他身上感覺到。Stefan對於Alaric Saltzman的看法和這房間里大多數人對Stefan的看法是一樣的。充滿警惕,毫不信任。「好奇怪,他的這次聚會似乎變成了我們班自發組織的活動了,」她無意識地回答了Stefan尚未提出的問題,「而且很明顯,這場活動是計畫好了的。」

「更奇怪的是,學校竟然在未明示前任老師死因的情況下就僱傭一個新的老師,」Stefan說,「所有人都在談論這件事,報紙上肯定都有的。」

「但是不是所有的細節都有啊,」Bonnie堅定地說,「事實上,還有很多消息警察那邊都沒泄露,因為他們認為那些線索也許能幫助他們找到兇手。比如,」她聲音變輕了一些,「你們知道Mary說了些什麼嗎?Feinberg醫生跟屍檢的人,就是那個檢查藥品的人交談過了,他說那具屍體裡面已經一點血都沒有了。一滴都不剩了。」

Elena感覺到一陣冷風吹過,就好像是她又一次站在墓地上一樣。她說不出來話,但是Ed問道:「那麼,血都到哪兒去了?」

「我想,可能是都流到地板上了吧,」Bonnie鎮定地說,「整個祭壇,所有的東西上面都是血。這正是警方現在調查的。但是屍體裡面沒有血是不正常的啊,通常來說,體內總會有一些血液在身體下方沉澱下來的吧。死後淤血,應該是這麼叫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塊大大的紫色瘀傷一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您驚人的洞察力已經想讓我吐出來了,」Meredith壓抑地說道,「咱們能聊點別的東西么?」

「那些調查人員從他們目前了解的情況當中有沒有什麼定論?他們是不是離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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