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7章 我本西夏靳氏人、一網成擒、一往情深

刀鋒入肉才一點點,就見這個年輕人立刻從嗓子眼兒里大聲的哼叫起來!

隨即,就見這把毫不留情的劍尖才停了下來,只見木棉的向著這個年輕人冷冷地問道:

「你說,為什麼名單上所有的人全都被抓了,只有你這一個人漏網?」

「因為我他媽根本沒在名單上!」只見這個年輕人疼的直流眼淚,卻是絲毫不敢掙扎!

此時他的嘴裡就像含著一顆核桃一樣,既不敢做大的動作又不敢不說話。所以只能含含糊糊,急切萬分地說道。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你的名字,沒有出現在那個西夏密諜的名單上?」

此時此刻,只見那位木棉的臉上,從黑布套子中露出的兩隻眼睛,就猶如一潭死水一般寂靜!

看著他的眼睛,這個年輕人當時就知道,即便是他一劍殺了自己,只怕劍鋒刺進他頭顱裡面的時候,這雙眼睛裡也不會掀起絲毫的波瀾!

「我本名叫做靳往,一往情深的那個網!」

只見這個年輕人氣急敗壞地說道:「老人家說我爹給我起的這個名字太爛,要是寫在名單上,怎麼看都有一網打盡的意思。因為實在太不吉利,所以我的名字他就沒往上寫!」

……

聽到了這個年輕人靳往的話,只見木棉轉過頭來,和老酒兩個人交換了一個詫異的目光。

木棉搖著頭對老酒說道:「這個人來歷不明,理由也太牽強,我說還是……」

「留下他!」

木棉的這句話說才說到一半,只見老酒立刻出言否定了他的說法。

就在這一剎那之間,只見木棉的眼中,一道凌厲的寒光一閃而逝!

而此時此刻,老酒卻是面無懼色的對著木棉說道:「咱們兩個各領一組,原本沒有從屬關係。這次的事,你對我也沒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根本用不著聽你的。」

「這個人剛才說的,是真的假的都無所謂。」老酒對著木棉說道:「只要我把他帶到老師的面前,就可以把他心裡所有的事都挖出來。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動手的好。」

說到這裡的時候,只見老酒看向木棉的眼光,也帶上了一絲冷森森的笑意!

……

等到她這番話說完之後,木棉沉吟了許久,終於還是將手中的短劍慢慢的這個年輕人靳往的喉嚨上收了回來。

「即使如此的話,關於他的事,你自己負責!」木棉手中的短劍,霎時間收回了袖子里。

隨即就見他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順著山谷間的小路,向著遠處走去。

「你這組人已經全軍覆沒了,可是我卻還要在通州,繼續和沈墨那小子鬥智斗勇,你們的事,我就不奉陪了!」

只見木棉這句話說得冷冰冰的,毫無一絲人情味。

他一語未盡,黑袍在竹林處一閃,已經消失了蹤影!

……

等他遠去之後,就見老酒轉過身,把這個年輕人手上和腳上的繩索,全都用地上插著的那把小刀挑開來。

「我草!」

只見此時的靳往,捂著自己嗓子上新添的那道傷口,心有餘悸的看著木棉消失的那個方向。

「這傢伙,怎麼一點人味都沒有啊?」靳往一臉噁心的表情,向著老酒說道。

「他就那樣!」

老酒一邊繼續給靳往裹傷,一邊笑著對他說道:「我跟他是師兄弟,這麼長時間以來,除了我的老師,就沒看見他對別人露出過笑臉!」

「回頭你跟我去金國,」老酒綁好了靳往的傷口,接著對他說道:「反正你現在也是有國難投,正好看看我老師願不願意收留你。」

「我為什麼要跟你一塊兒去?」靳往聞言挑了挑眉毛,一臉莫名其妙的向著老酒問道。

「我剛才可是救了你一條命!」就見老酒向著靳往笑道:「你對我的救命之恩,我已經報答完了。」

「現在我是給你一條陽關道讓你走,你懂不懂?」當老酒說到這裡的時候,就見她舔了舔自己的櫻唇,纖細柔嫩的手指在靳往下巴上勾了一下。

「更何況,去我們大金的這一路上,時日可不短!我還想多『報答』你幾回呢!」

……

當老酒說到這裡的時候,靳往的心裡仔細想了想。

當初的那天,他身邊的那些西夏密諜,被沈墨帶人一個個抓出來的情景,又在他的心頭泛起。

身為密諜,生命就如同風中之燭,瞬間明滅,轉眼生死。

世人說天道無情,殊不知密諜的天道,就更是毫無憐憫和溫存。在他們的面前,永遠只有冷冰冰的刀鋒!

如果要是留在通州,只怕自己早晚還是這個結局。

靳往想到這裡的時候,他不由得長長的嘆了口氣。

作為一個失去了自己國家的密諜,難道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

夜已經深了,山谷間夜風來去,宛如嗚咽。

天空沉沉如蓋,無星無月,又是一個黑沉沉的夜晚。

鹿崗烈士墓、無名英雄紀念碑前,那團永不熄滅的火焰正在風中燃燒。

沈墨就坐在台階上,他旁邊放著兩瓶酒。

每喝一杯,他就把另一杯酒澆祭在烈士墓前。

就在今天,他把成無恨安葬在這裡,今夜沈墨一個人來此給他的弟子守靈。

在烈士墓前,沈墨回想起了從他第一次見到成無恨開始,一直到今天,他和這位弟子相處的點點滴滴。

就在這時,只見遠處有人提著燈籠慢慢走近,一團昏黃的燈光下,露出了一張年輕的臉。

這是宋無悔,沈墨一看他手裡提著酒,就知道他也是來給自己師兄守靈的。

等到宋無悔走到烈士墓前拜祭之後,隨即他就把一件厚衣服給沈墨披在了肩上。看來他這位弟子早就知道,他這位老師一定在這裡。

「我跟成師兄一起學習、一起工作。」等到宋無悔坐下來之後,只見他對著黑沉沉的夜空,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

「我們兩個人的學習成績差不多,武功身手也相差彷彿,又是一起在通州工作。我們倆是第一期學員裡面,老師唯一留在通州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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