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灰燼埋骨 第四百六十一章 全部陣亡!

碩大的戰場上此刻只能聽見天地崩塌的震響,就連燈籠爺也在那股大恐怖面前失去了聲息。

天空中雷鳴滾滾,整個世界好似在哀嚎哭泣。

滋滋滋滋!!

貫穿天地的黑色裂痕四周,漆黑的電流不斷浮現,像是勤勞的螞蟻不斷搬運食物回巢,拉動四周正常的景象慢慢修補黑色裂痕。

空間法則!

洛威特對此一目了然。

距離從來不是空間的真理,整體才是!

空間這個概念就代表了「整體」的存在,被扭曲法則之力破壞了整體,現在正在空間法則下自我修復。

「那就是一個世界的法則之力?」

洛威特心神嚮往的看著這一幕:「何等強大的收束性!」

和眼前展露神跡的法則之力相比,自己的扭曲法則之力完全沒有可比性,就像是一滴水,面對著汪洋大海。

不過……

嘩啦啦!

散去手杖上熊熊燃燒的業焰,洛威特自信一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也臣服於我!」

「吾既毀滅、吾既新生、吾既……大災變!」

按下心中前去一探究竟的衝動,洛威特輕輕吸了口氣,血霧頓時濃稠到化為液體,被他吸入鼻腔。

死靈法師專屬神通:噬魂!

只要稍稍改動一下,生命能量也能轉化為靈魂能量,供他吸收。

不健康的蒼白膚色很快重新變得有光澤起來,四隻眼睛微微轉動,看著遠方奔逃的身影,洛威特輕聲笑道。

「逃?」

「逃得掉嗎?」

「時間……已經到了啊!」

下方海洋,巨大無比的燈籠魚失去活力,眼珠慢慢失去光澤。

白骨針管早已溢不出多少血液,取而代之的,是它全身血肉正在慢慢飄散,化為養料滋補靈魂網。

生於純金,死於純金。

作為一頭在純金幫助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燈籠魚,終歸因為純金暴露,被黑伯爵斬殺於此。

深深吸了口氣,洛威特抬起手掌,精神力悍然爆發。

詛咒魔法·鑽心蝕骨!

「啊!!」

正在奔逃的賈巴和鶴同時栽倒在地,兩人速度極快,導致摔倒後在地面誇張的打著水漂。

如果是往日這並不致命,些許疼痛還無法讓他們這等強者崩潰,掙脫後繼續逃離不成問題。

可現在,洛威特不會給他們那個機會。

唰!!

雙翼包裹漆黑烈火橫跨天際,都不是速度型選手,洛威特轉瞬間追上試圖逃離戰場的兩人,手杖對準鶴的腦袋,用力一刺。

覺醒技·湮滅!

這時,鶴猛地轉身,左手右手食指拇指比作鏡頭,打出一道恐怖滲人的消除光柱。

她早就算到黑伯爵不會讓他們安然離開,這是她精心醞釀的反擊!

不過下一秒鶴亡魂大冒,只見黑伯爵輕鬆扭頭避開了消除之力,隨即手上的手杖拉出一道烏光,切入光柱。

噗嗤!

手杖透過手指比出的鏡頭刺入眼眶,這裡,即便有武裝色霸氣也很難進行防禦。

遭受重創的鶴沒有第一時間死去,另外一隻眼睛死死地盯住洛威特,問道:「你做了什麼?」

自己的果實能力,為什麼不起作用?

「只是修改了空間判定罷了。」

洛威特笑道:「放心,我還沒能力抹除洗洗果實的力量。」

「不是它沒生效,而是它……觸碰不到。」

鶴眼神慢慢暗淡:「原來如此,都是不同的效果嗎?」

這可不同於剛才賈巴說的讓武裝色霸氣暴走失控,對付自己,對方顯然動用的是其他能力。

黑伯爵,就算變化再大,決定動手後依舊是那個熟悉的黑伯爵。

詭計多端,算無遺漏!

是他們太天真,想用一種能力去解釋對方的手段。

結果卻被慣性思維誤導,身死道消。

這一仗,輸得不冤。

隨即失去聲息,鶴閉上眼睛向後栽倒。

透過見聞色霸氣感知到這一幕的斯巴克·賈巴頓時驚駭欲絕,本以為以千狩之鶴的能耐,阻攔對方一二不成問題,沒想到照面便是死!

他果斷加快步伐,橫跨數千米距離,躍向海洋。

海洋是天然的掩護,厚重浩瀚!

只要潛入深海,哪怕是黑伯爵也不可能找出自己……大概。

然而這時,一股滲人的波動從後方傳來,視界範圍充斥著血光,讓人分不清真實還是虛幻。

頭暈目眩間,賈巴發現有什麼東西出現在自己後面。

淚痣般猩紅的瞳孔閃爍紅芒,罪罰天使的身影居高臨下踩在騰空躍起的賈巴後背上,一枚枚邊緣帶著黑色粒子不斷顫動的黑色羽毛從翅膀脫落,輕飄飄的,再從脖頸划過。

直到死去,斯巴克·賈巴都沒能再看清楚洛威特一眼。

只不過在失去意識前,他聽到洛威特無情的嘲諷。

「為什麼要放棄反抗?」

「這一招,明明能用武裝色霸氣防禦。」

驀然瞪圓了眼珠子,斯巴克·賈巴的屍體摔落海洋,死不瞑目!

至此,被青雉委以期待和政府軍隊抗衡的底牌,上個時代留下來的大海賊梟雄,雷利、賈巴、西卡爾,全體陣亡!

「那麼,接下來……」

平靜的跳回冰原,洛威特拿出手帕抹去手杖上沾染的血跡,抬頭面朝那邊驚駭欲絕一動不動的兩方人馬,淡淡的嗓音如雷鳴般響徹蒼穹:「你們也想起舞嗎?」

……

幽邃黑暗的空間,無日無月。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荒涼,比最乾涸的沙漠還要貧瘠。然而在這樣一塊土地四周,卻漂浮著星球般巨大的圓形身影,好似一塊土地暴露在宇宙中心,沉寂死滅。

黑色的人影立於荒漠中央,身上覆蓋蒙蒙黑霧,讓人無法看清表情,在這片時間與空間盡皆毀滅的世界,沒人知道他到底在這站了多久。

這時,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東西,那道身影抬頭朝天空看去。

「這股力量……」

迷霧般渾濁的視線穿透界面回歸現實,骸山注視著洛威特一劍撕裂空間,在天空留下難以癒合的傷痕,久久不能移開。

許久後,正在深淵祭壇閉目養神的深淵之母驀然睜開雙眼,毫不客氣的一巴掌將在身側浮現的黑色裂痕拍散。

不過很快,又是一道裂痕出現,並且頂住了對方的又一次攻擊。

「他身上發生了什麼,深淵?」

「本祖母還想問你呢,冥帝!」

見此,深淵之母抱起一旁在兩位大佬氣息下瑟瑟發抖的骨龍,冷哼道:「作為同族,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對此,骸山一陣沉默。

他的確清楚洛威特是怎麼做到的,不得不說,很有想法。

他不想當一個規則的創造者,只想當一個規則的破壞者。

憑藉靈魂網得天獨厚的優勢,以龐大的能量創造扭曲法則的力量,打破法則壁壘。

聖十境界還能這麼走,不得不說,讓骸山也大開眼界。

但是……

「根基不夠!」

在深淵之母好奇的注視下,骸山大帝輕聲開口。

「我等創造世界……不僅是為了容納自身的法則力量不與世界起正面衝突,還是為了以此為基礎反哺自身,打下通往更高境界的基石。」

「開闢出聖十境界的初代聖十們何等天資,想活的話壽元幾近無限,但最終由於根基不穩,和眾神大戰損傷了本源,才那般英年早逝。」

知識是需要積累的。

當年的聖十作為先驅看似榮光,但先驅……沒有足夠的知識去創造一個法則完善的世界作為憑依來支撐自己的戰力,那是後來的自己開闢的道路。

當時他們只是製造了一個臨時容器,神國一般的精神空間,來容納自己和現有世界格格不入的規則力量。

然後就直接去與眾神開戰了。

同樣的道理深淵之母自然也知曉,看出骸山大帝說這番話的原因,好笑地問道:「你想培養他?」

「是的。」

「可他不會聽。」

「……」

「省省吧骸山,想想你當年。」

深淵之母慵懶的靠在灰色迷霧中,氣質淡雅尊貴。

「連我們都不看好的你,還不是走到了今天的程度……誰走的路是對的,誰走的路又是錯的,或許只有解開了終極謎題的人才有資格評判。」

「你,算老幾?!」

但骸山大帝不為所動,反而輕聲笑道。

「這麼說……他身上的變化的確不是你在干預?」

「……」

咔擦!!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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