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水雨輕聲開口。
她想起之前在明海的時候，將林亦叫回家補習的畫面。
日子雖然不多，但是相處下來，鍾水雨可以感覺到那個時候林亦的剋制。
「底線？」
林亦聽到這個詞怔了怔。
「嗯，你們男生應該都對好看的女老師有過……的想法吧。」
第一次聊到這個話題，鍾水雨不免有些心跳加速。
「那個時候在帝豪KTV里，我父親賭博輸錢，被人要賬，要拿我抵債的時候……你為什麼拒絕？」
經歷過一段時間的世事打磨，現在的鐘水雨心態多了幾分坦然和淡定。
說起來，本來是下來和林亦聊聊工作的，但是不知道怎麼了，鍾水雨莫名的想開車。
是年紀大了？
鍾水雨眼波流轉，一下子有些後悔剛剛說的話。
林亦屢次三番的拯救的，不只是她的生活，而是整個人生。
以前鍾水雨小的時候，大都是靠著自己努力打拚，學習上面無人照料，上了大學靠著助學貸款和獎學金外加自己打工掙錢。
那個賭鬼鍾老頭，沒有給她一點點幫助，這麼一路過來，基本上都是一個人。
鍾水雨累過，也希望得到過男人的幫扶和照料，但是這麼些年來，接近她的人，往往都是懷揣著某種目的，鍾水雨唯恐避之不及。
倒是隨著林亦的出現，讓她的人生一下子豁然開朗。
「為什麼拒絕……」
想起在帝豪那天，趕走了要債的人，鍾水雨和林亦兩人孤男寡女的在帝豪的包廂里。
站在面前的鐘水雨甚至一度打算自己把衣服都給脫了，但是最後還是被林亦乾脆果決的拒絕了她突如其來的奉獻精神。
忽而想想，一下子就過去了這麼久。
林亦想了一下：「拒絕需要理由嗎？」
面對鍾水雨突如其來的這種問題，林亦一下子有些啞然。
不得不說，無論是以前的鐘水雨還是現在的鐘水雨，說是難得一見的尤物都不為過。
不過男女之事，自重生以來，林亦基本沒做什麼考慮。
就像往昔在仙武大陸之上一樣，有不少的名門仙女，期望能夠與九玄仙尊行合體雙修之法。
無論是妖嬈的還是純良的，姿色方面，自不用多說，但是林亦對此大都是沒存太多的心思。
鍾水雨聽著林亦的話，一下子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她愣了好一會兒，這才點頭：「所以說你有底線。」
「也不知道誰能夠被你看上了。」
說到這一句話的時候，鍾水雨笑了一笑，言語間，有了稍許的嘆息。
她長長的睫毛上下輕浮，托著腮幫子的鐘水雨望著林亦，臉頰剛剛而起的一抹緋紅，也緩緩散開，氣氛漸漸沉默了下來。
窗戶外面的商業大廈中，白領忙碌。
咖啡廳內，像是與世隔絕，節奏尤為緩慢。
「我這一次來是有件事情需要和你說一下。」
林亦打破了沉默，從服務員那邊要來了紙筆，在上面寫了一個號碼之後，遞給了鍾水雨：「七天之後，和這個人聯繫，先看看他們送來的養顏丹能不能與現如今的養顏丹相媲美，如果可以的話，未來一段時間，就從這邊拿養顏丹。」
「原來的那條線，我還有別的用處。」
聽著林亦的話，鍾水雨也沒問為什麼，她只是點頭，看了一眼那個號碼，記在心中。
隨後，她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張銀行卡，給了林亦。
「這裡面是一千萬，剩下的資金都在公司的賬戶上，你要是需要用的話，和我說，我再打給你。」
「嗯。」
林亦收了卡，站起身，看著坐在那裡，還沒有起身打算的鐘水雨：「鍾老師，要是覺得工作太忙，可以緩一緩，出去玩一玩。」
「覺得一個人無聊的話，也可以找找朋友，不用太過勞累。」
林亦囑咐一句。
那邊的鐘水雨笑了笑：「知道了，這一點分寸我還是有的，另外，現在我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工作了，相比以前在教室裡面被你們這群眼巴巴的望著，倒是這種被無數人仰視的感覺，更加讓人舒服。」
「至少我不用擔心你把分數考的太低，拉全班的後腿，然後我也要跟著你一起挨你們班主任和我生物組老師的訓。」
「唉，說起來，當初帶你們班的時候，可真是把我頭疼死了，尤其是你，怎麼學都考不好……」
言及於此，鍾水雨下意識的頓了頓語氣，看向那邊林亦似乎是並不在意她提起這段黑歷史，心間不知道為什麼又是鬆了口氣。
「那也沒辦法，誰讓那個時候我比較笨，理解不了鍾老師你的好意，更是沒有能夠鍾老師爭口氣的。」
林亦擺擺手：「我先走了，待會兒還得去外地一趟，要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給我打電話。」
看著林亦推開咖啡廳的玻璃門，鍾水雨喝了一口跟前的咖啡，單手拖著腮幫，望著林亦的背影，看了許久。
直到林亦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眼前，鍾水雨幽幽嘆了口氣。
她低了低頭，看了眼她自己的身材。
雖然現在工作忙碌，每天的事情多的都來不及去處理，但是鍾水雨也沒少花功夫在保養身材上面。
現在的鐘水雨，相比從前，要更加的誘人一些。
「只是，好像不管怎麼變，都沒法讓你多看我幾眼，還真是很讓人受打擊啊。」
鍾水雨嘟囔了一句，想著剛剛林亦臨走時候的，毫無半點停留的樣子，就讓她多有莫名的失落之情。
女為悅己者容。
鍾水雨看著窗戶外那紛紛擾擾的街道和聳立著的如同鋼鐵森林一般嚴密的高樓大廈，越發的有些貪戀起以前在小小出租屋裡面，給林亦補課時候的感覺。
尤其是，在林亦護在她跟前，幫著將找上門來的張劍給趕出門的那個瞬間。
那是鍾水雨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了被人保護的感覺。
那時候鍾水雨不樂意也不想承認，但是這一刻她卻是難得發了一會兒呆，稍稍回味了一下，那一刻悸動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