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沈言工作室，前台小妹一臉微笑：「先生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算有吧……」
林毅笑了笑，隨即掃了一眼，不由感嘆。
「變化真大啊！」
回想當初，第一次跟沈言見面，是為了合作《極樂凈土》。
那時候，沈言工作室可沒這麼大，更沒這麼多人。這些年，華語樂壇比之前也好了不少。
有周琛、金小文等新生代歌手的發力，中生代有張曉涵、王洛洛等人，還有一個在神壇沒下來過的林毅……
老一輩的歌手就不說了，有實力者真的不少！
除此之外，越來越多有實力的年輕人，開始嶄露頭角。
所以，沈言工作室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那您預約的是哪位……啊？！」
「包，包租公？！」
一開始，前台小妹還沒認出來是誰，但聊了幾句之後，卻是忍不住驚呼一聲。
這一聲驚呼，瞬間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其中，一個少年頓時滿臉激動，跑到林毅面前：「您，您好，我是您的粉絲，我叫許三，是一名網路歌手……」
「許三？」
看了他一眼，林毅略顯呀然，隨即頗有興趣道：「能不能聽你唱兩句？」
「那是我的榮幸。」
許三略帶忐忑，但卻第一時間調整呼吸開嗓……
「菊花古劍和酒……」
唱的是夢回唐朝，重金屬搖滾中的經典，但林毅聽後，卻緩緩搖頭。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了。
見林毅搖頭，不少人為之惋惜。
「可惜了。」
「包租公這是不滿意啊……」
「如果能再好一些的話，或許能得到包租公的指點呢……」
許三的面色也焦急了下來，隨即只剩下滿臉苦笑：「獻醜了。」
林毅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你不適合唱搖滾，更不適合唱重金屬搖滾。」
「有沒有興趣，簽到心語娛樂，成為心語娛樂第三位歌手？」
「啊？！」
許三懵了。
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們也是紛紛錯愕不已。
「這……」
「這小夥子是走了狗屎運吧？竟然被包租公看上了？！」
「估計是看他的嗓音條件不錯吧，剛才搖頭，只是說他不適合唱搖滾？」
「嘿，管他適合唱什麼，我只知道這小夥子的前途不可限量，心語娛樂的歌手啊……」
「心語娛樂到目前為止只有兩位歌手，一個是阿刁姑娘張曉涵，另一個是華國好聲音第一季冠軍金小文，兩人現在都是一線歌手……」
「所以說，這小夥子，難道會成為下一個一線歌手？！」
「這麼神？我倒是知道他，叫許三，家裡比較困難，自己嘗試著寫了首歌，想錄下來放到網上，可是錢不夠……沒想到還能遇到這種好事。」
……
沒有理會吃瓜群眾們的言論，見許三傻愣在原地，不由咧嘴：「愣著幹什麼？不願意？」
「啊？不不不，我願意，願意！」
許三反應過來，連道：「願意啊。」
「願意就好。」
視線盡頭，見沈言已經快步過來了，林毅便笑道：「上樓去找柳千月，就說是我讓你去的，先在音樂部掛個名，明天找柳千月要歌。」
嘶！！！！
這一刻，周圍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大多都是沈言工作室的員工，不是歌手，但就算不是歌手，聽到林毅這話，也是驚嘆不已，紛紛感嘆許三走了狗屎運。
「謝……謝謝。」
許三漲紅了臉。
眼前這位是誰？！
華語樂壇之光！
不止一位之名的音樂教授說過，如果林毅一直在歌壇使勁兒的話，那麼華語樂壇至少前進二十年！
可偏偏這位『不務正業』，跑去搞什麼電影、電視劇、綜藝，甚至還跑去養魚！
每每說到這些的時候，那些個老教授都是痛心疾首。
可現在，自己竟然被這位看重，甚至還有機會唱他的歌？！
「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許三大聲開口，而後轉身就朝工作室外跑去，彷彿生怕林毅反悔似的。
林毅見狀，也是笑了。
這時，沈言過來了，略帶好奇道：「很看好這個小夥子？」
「只是覺得……他跟我一個過去的熟人有些像，長得像，音色也像，但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得看他自己。」
「是嗎？」
沈言更好奇了：「那人是誰？歌手？」
「你肯定不認識，他叫……許山高。」
沈言：「……這是個什麼名字？」
「說了你不認識吧。」
林毅笑而不語。
那在自己前世，只是一位『過氣歌手』。
只不過呢，這位過氣歌手的演唱會一票難求而已……
……
「得，既然我不認識，我也就不問了，你這次，準備唱什麼歌，快讓我這老頭子開開眼。」
沈言轉變話題，拉著林毅直接進了錄音棚。
林毅取出詞曲譜，笑道：「急什麼？這不是么……」
「能不急么？我都六十多了，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你小子的詞曲啊，我是看一張，少一張。」
「你這話說的……有些傷感了。」
「……倒是我的問題了，年齡一大，就有些多愁善感，哈哈，你先試試音，我這邊給看看詞曲，並給你把樂隊拉上。」
見林毅進了錄音棚，沈言轉身，正要吩咐人給把樂隊拉過來呢，結果回頭一看，各個樂器後面早已經坐滿了人。
沈言：「……」
無奈，他笑罵著：「你們這些傢伙……」
沈言也清楚，能給林毅伴奏？那是一種榮幸！
別看自己這些徒弟和樂隊放出去，那都是各種大牛啥的，但對他們來說，這同樣是一種榮幸……
「別的我就不說了，每個位置最厲害的人來，誰要是出了岔子，老頭子我罵不死他！」
見眾人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沈言這才低頭看向手中的曲譜。
而其上，有著四個不算大的漢字。
《當你老了》
看著，看著……
不知為何，沈言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彷彿進了沙子似的。
「當你老了啊……」
「可惜……」
「唉！」
重重一嘆，將曲譜遞給助理：「去複印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