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棟？」
薛瑤一挑眉，林毅點頭，表示肯定：「我們現在就在十棟。」
「那不行，不能等！」
薛瑤直接拒絕。
等什麼等？在十棟接待客人，意思就是人看上這一棟了？他們可是專門挑了沒貼已售標籤的樓來看的來著！
現在看樣子即將被人捷足先登？那必須不能等啊！
電話那頭的李小沫卻是理解錯了意思，連抱歉道：「真是抱歉，我這邊的確走不開，如果你們等不及的話，要不……」
她的聲音里充滿不舍與無奈：「我讓其她同事幫你們？」
這話聽的薛瑤一樂：「怎麼著？提成都不要了？得，你也別激動，我們就在十棟，說吧，你在哪一樓，我們上來找你。」
「啊？」
李小沫一愣，這才明白自己理解錯了對方的意思：「那好，我才二十八樓，麻煩你們上來吧。」
「我在電梯口等你們。」
「好！」
電話掛斷，薛瑤立刻拉著林毅直奔電梯口，隨後，朝二十八樓而去。
這一路上，林毅幾乎都是被薛瑤拉著走。
這讓林毅不由偷笑。
「看來，對她來說，果然還是收租什麼的，更有興趣，這一聽說房子要被人搶了，一刻也忍不了啊。」
笑了笑，林毅也就任由薛瑤拉著，很快到了二十八樓。
叮，電梯門打開。
守在門外的李小沫一看，頓時錯愕：「是你們二位？」
這兩人，她的印象可不低，畢竟才剛剛見過，而且兩人的顏值都高到嚇人，最重要的是，她總覺得這兩人很熟悉。
「很驚訝？」
薛瑤笑著開口。
「是挺驚訝。」
李小沫輕笑點頭。
能不驚訝嗎？剛剛自己還表示要跟你們介紹來著，結果你們說不需要。
這才多久？
半個多小時吧？直接就要買房了？
「喂！」
就在她們要繼續交談時，一旁，傳來了不耐煩的呼喊聲：「我說那個賣樓的小姐，人也接到了，該談正事了吧？」
「總要有個先來後到不是？」
「就是……這事兒，你到底怎麼說？如果不能做主，就趕緊去換個能做主的來。」
「這……」
李小沫立刻露出歉意與苦惱之色，對兩人苦笑道：「兩位，請稍等一下可以嗎？他們這邊還要商談一下。」
「商談？」
林毅兩口子並肩而立，隨即朝樓道一端看了過去。
只見六個二三十歲不等的男子，『放蕩不羈』的站在過道里，眼神各異。
有人面帶笑容，宛若勝券在握。
有人目露鄙夷，彷彿目空一切，也有人露出讓人不爽的神色，打量著李小沫，隨即，在薛瑤身上微微定格。
這一切，林毅兩人自然是看在眼中，但卻並沒有說什麼。
李小沫再次對兩人表示歉意之後，便要過去。
卻聽薛瑤道：「我們一起去聽聽看吧。」
「好啊！」
林毅欣然同意，然後……三人便一同過去了。
李小沫很尷尬，卻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硬著頭皮過去。
很快，九人『匯合』，那六人，其中有一人染著『黃毛』，而他的目光，幾乎徹底鎖定在了薛瑤身上，彷彿難以移開似的。
林毅見狀，微微皺眉，隨即上前一步，遮擋了黃毛的目光。
對方這才略微收斂了些，但嘴角卻是連連撇動，彷彿對林毅很是不屑。
「六位老闆，你們的價格，真的太低了。」
李小沫苦笑道：「你們都是大客戶，能申請的優惠我肯定會跟你們申請，但是降價百分之十五，這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我們經理來了，也不可能做到這個優惠。」
「你也知道我們是大客戶？」
其中一人笑道：「我們這些人，可是從W州過來的，知道W州是什麼地方么？」
「不怕告訴你，我們只是『先遣部隊』，來探路的，如果你能給我們足夠的優惠，你們的房子，絕對不會愁賣！」
「只要我們那裡的人多來幾個，嘿，甚至你們的房子都會不夠賣！」
「W州？」
李小沫一驚。
但還是滿臉無奈：「是可以給優惠，但這麼多真的不行，這樣吧，我盡最大努力，幫你們優惠百分之五，你們看……」
「沒誠意。」
另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直接打斷了李小沫的話：「你是看不起我們W州人，還是覺得我們買太少了？」
「每人十套啊，小妹妹，你想想看，賣出去後你能拿多少提成？恐怕你幾年都賺不到這麼多錢吧？」
「如果再這樣沒誠意的話，我們也就只能換個銷售了，亦或者……」
他看了身旁的黃毛一眼。
黃毛立刻會意，並露出挪愚之色，上上下下打量著李小沫：「你懂得。」
「這……」
李小沫面色微變。
她也不是新人了，這一行里的彎彎繞繞，哪裡還能搞不明白？
賣房、賣豪車什麼的，都有提成，而且是百分比提成，賣出去後能賺不少錢！
所以，其中一些銷售，就會跟有需要的顧客達成『潛規則』，比如成交之後深入交流一下感情什麼的……
李小沫家境一般，但為人上進且潔身自好，所以從沒有過這種經歷，但現在，六個人卻把這事兒幾乎擺在了檯面上，讓她又羞又惱。
尤其是那黃毛的眼神，幾乎像是把她全身上下都看透了似的。
小姑娘哪裡受過這等委屈？
幾乎都快哭了。
……
這一幕，看的林毅、薛瑤兩口子直翻白眼。
「W州來的……是什麼來頭？」
林毅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不由小聲嘀咕：「看起來很囂張啊，這麼明目張胆欺負人。」
「估摸著是什麼炒房團吧？」
薛瑤也有些不確定，不過多多少少有些耳聞，便道：「臭名昭著的一些傢伙，每天正事兒不幹，就知道炒房，名聲很差。」
「不過以前一直沒往咱們深市發展，所以很少見。」
「嚯，原來是W州炒房團啊！」
林毅明白過來：「的確是些臭名昭著的傢伙。」
任何行業，都是有鄙視鏈的。
譬如騙子看不起小偷，小偷看不起強盜。
收租大佬，也看不起炒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