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940章 忠臣賢良層出不窮的大宋

鴻臚寺眾人擔心大宋表現出來的霸道傷害到了交趾人幼小的心靈,於是乎齊齊看向了寇季。

寇季感受到如芒在背,就知道一幫子鴻臚寺的官員在等他開口。

他也沒回頭,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大宋乃是天朝上邦,對待番邦小國,自然要行霸道。若是我們卑躬屈膝的去求他們,那我們還算什麼天朝上邦?

他們接受不了,那是他們的事情,與我們何干?

他們若是識趣,買賣在,仁義也在。

他們若是不識趣,買賣不在,腦袋也別想要。」

鴻臚寺的人聞言互相對視了幾眼,隨後深以為然的點著頭。

天朝上邦,就該有天朝上邦的霸氣。

以前他們頂著虛假的天朝上邦的名頭。對所有使臣都客客氣氣的。

在別人提出了過分的要求的時候,不僅不能發怒,還得笑臉相迎,祈求人家給一個機會,再商量商量。

如今不同了,他們是真正的天朝上邦,他們有實力也有底氣霸道行事。

逢人不需要在笑臉相迎,亦不用害怕擔上惡了兩國邦交的名頭,卑躬屈膝的像個僕人一樣伺候著那些使臣。

朝野上下的文臣,其實不怎麼喜歡寇季,也不怎麼喜歡寇季的祖父。

他們祖孫二人看似位高權重,但卻從沒有給文臣帶來過任何利益。

反倒是沒少拿文臣的腦袋立威。

寇準總攝國政的時候,砍了不少文臣腦袋,砍到最後,文臣看到了他瞪起眼,腿肚子都打哆嗦。

寇準在趙禎大婚之日,主動辭仕的時候,文臣們驚嘆之餘,更多的是一種狂喜。

他們不惜將天底下所有描述聖賢的詞語加諸到寇準身上,將寇準高高的捧起來,讓寇準高高在上的做一個聖賢,別在到朝堂上禍害他們。

所以,寇準在辭去了仕途以後,快速的成為聖賢,他們有推波助瀾之功。

趙禎在設立昭勛崇德閣的時候,將寇準列在了文臣之首,他們攔也沒攔。

如今寇準走了,寇季上位了。

寇季雖然沒有他祖父那麼喜歡殺文臣,但總喜歡跟文臣對著干。

他從文臣口中摳出了不少利益,散布給了百姓。

也讓近數十位的高官落馬。

如今寇季去文官坐鎮的衙門巡視,文官們腿肚子也打哆嗦。

他們一個個都生怕被寇季惦記上。

鴻臚寺的人也害怕寇季。

但害怕之餘,也有敬畏。

寇季讓他們看到了一個強國對待藩屬該有的態度。

也讓他們領略到了什麼叫大國氣度。

朝堂上或許會有人覺得寇季此舉有些仗勢欺人。

可在他們眼裡,國與國相交,本就是如此。

你不欺負別人,別人就以為你好欺負。

你一味的忍讓,別人就以為你是一隻沒牙的老虎。

禮義廉恥在國與國相交的時候根本起不了太大作用。

只有那些沒見識過藩屬使節吃人不吐骨頭的可憎面目的腐儒們,才會覺得禮義廉恥是國與國相交的根本。

處在外交的最前沿,鴻臚寺的人比任何人都清楚。

拳頭,才是硬道理。

從人類誕生起,到如今,就沒有變過。

寇季不是那些只知禮義廉恥的腐儒,他在跟藩屬使節相交的時候,果斷的亮出了拳頭。

比別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拳頭,懸在別人腦袋上。

給他們形成的壓迫,輕而易舉就能察覺。

鴻臚寺卿覺得他為官多年,終於碰到了一個真正懂外交的人。

他覺得他這個大宋首席外交官,跟著寇季這樣的上司做事,一定不會再像是以前那麼憋屈。

「寇相,既然大船和物資的事情已經敲定了,我們是不是該上奏朝廷,儘快準備起來。據下官所知,王相和蔡相對交趾的垂涎,已經不是三兩日了。

官家必然也對交趾垂涎三尺。

早日定下此事,我們就能早日將交趾掌控到手。」

鴻臚寺卿回到了鴻臚寺,立馬湊到了寇季面前諫言。

寇季剛剛坐下,聽到了鴻臚寺卿這話,就感覺到鴻臚寺卿對自己的態度有轉變,他滿意的點頭道:「此事就由你做主好了。明日和交趾人洽談軍械的事情,也由你做主。我就不去了,你只需要記住一點就行。我大宋能答應的條件,我今日已經告訴他們了。

他們若是能答應,我們就有得談,他們若是不答應,那你就差人送他們回去。」

鴻臚寺卿聽到此話,對寇季的滿意度又上升了一層。

一個懂他,又願意放權給他的上司,值得他尊重和擁護。

鴻臚寺卿毫不猶豫的點頭,「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將此事處置妥當。」

「那就好,隨後的事宜就交給你了。我在此處等消息就行。」

寇季吩咐了一句讓鴻臚寺卿下去。

鴻臚寺卿一走,寇季撇撇嘴道:「我從頭到尾都沒想過收買人心。人格魅力這種事情,我也控制不了。」

寇季幾乎敢肯定,只要他給與鴻臚寺卿一點兒外交上的支持和鼓勵,鴻臚寺卿立馬就能倒入他麾下。

外交,在歷朝歷代都是重中之重。

歷朝歷代都有類似於鴻臚寺一樣的外交衙門。

只是歷朝歷代都沒有將外交大權交給鴻臚寺一樣的外交衙門。

在涉及外交事件的時候,基本上都會派遣一位重臣,空降到鴻臚寺一樣的外交衙門,擔任主事,又時候還會空降三五位。

鴻臚寺一樣的衙門,看似是一個外交衙門。

可更多的時候,充當的是一個翻譯部和雜事衙門。

歷朝歷代的衙門,很少將外交事務交給鴻臚寺一樣的外交衙門獨立處置。

從而也導致了許多重臣在被空降到了鴻臚寺一樣的外交衙門的時候,最先做的不是研究外交事件,而是先研究一番要交涉的邦國。

一個不了解其他邦國的人,主持著跟其他邦國的外交事件。

中間會鬧出多少笑話,可想而知。

交趾存在著一年三熟、一年四熟的水稻的問題,若不是寇季揭穿,恐怕大宋上下根本沒有人去刻意關注此事。

從大宋立國之今,沒少跟交趾交往。

可此事為何只有寇季提出來,其他朝臣卻沒有提出來?

其他朝臣難道不了解嗎?

不是。

別的衙門寇季說不好,但是寇季敢肯定,鴻臚寺的人,絕對有人了解交趾的水稻,以及水稻的產量。

可為何鴻臚寺的人沒有將此事告訴朝廷呢?

不是他們不願意告訴朝廷,而是他們的千言萬語,也敵不過位居高層的那些大佬的一句『交趾,蠻夷爾』。

在大佬們眼裡,蠻夷,能有什麼好東西?

蠻夷之地,又怎麼可能跟富庶的中原相比。

如此迂腐、愚昧的偏見,因為是從朝中大佬口中說出來的,所以便成了朝野上下的主流。

鴻臚寺的人發出的聲音,一點兒波瀾也掀不起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寇季表現出對外交的了解,以及給鴻臚寺卿放權,讓他徹底認可了寇季。

寇季再稍微多表現出一點點,鴻臚寺卿還不倒入他門下?

寇季將剩下的事情交給了鴻臚寺卿以後,自己就在鴻臚寺里安了個家,暫時歇在了鴻臚寺。

竹院沒辦法回去。

寇季幾乎敢肯定,他一回竹院,王曾和蔡齊兩個老傢伙必然會找上門。

他必須表現出一副在鴻臚寺日夜操勞的樣子。

那兩個老傢伙才不會找上門。

寇季在鴻臚寺住下了。

鴻臚寺卻沒有因為他歇下而歇下,反而忙的團團轉。

鴻臚寺卿自從從寇季手裡接下了重擔以後,就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重視。

鴻臚寺上下忙的團團轉。

在寇季眼裡,跟交趾使節洽談軍械的事情,頂多需要耗費一天而已。

可鴻臚寺的人足足花了四天。

經過了無數次唇槍舌戰,鴻臚寺的人硬生生將交趾使節提出來的軍械數量和匠人數量,壓到了一個極低的數字。

交趾要求大宋為交趾提供一千三百精通弓弩製造的匠人,以及三萬架床弩、三萬五千架重弩,以及其他重型弓弩六萬餘架。

放在往日,交趾這算是獅子大開口。

畢竟大宋弓弩的造價不低,重型弓弩的造價就更高。

像是床弩等重要的弓弩,不僅造價高,而且耗時極長,通常都是以年為單位。

交趾要求的這些重型弓弩的數量,摺合成銅錢的話,以千萬計算。

但對比一下交趾要付出的東西,他們的要求就不是那麼苛刻了。

畢竟,人家付出了整個國土,要一些軍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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