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86章 別走啊!再玩會兒!

「安兄且慢……」

寇季再次出聲,阻止了安子羅殺人。

安子羅提著刀,臉色有些難看的道:「寇賢弟,格爾台是我的屬下,我要斬他,還請你不要阻攔。」

寇季淡然笑道:「安兄要懲處自己的屬下,我自然不會阻攔。我只是覺得,貴部的將士們,群情激揚,安兄若是現在斬了格爾台,貴部的將士們恐怕會對安兄生出不滿。

安兄作為一部將領,應該明白手下的將士們對主將不滿,有多大的危害。」

安子羅自然知道手下的將士們對主將不滿,會有多大的危害。

輕則會反叛。

重則會在背後捅主將刀子。

可格爾台的作為,已經超過了他容忍的限度。

身為他的手下,不遵他的號令,聚眾鬧事,破壞贊普和他謀劃的大事,必須殺了,以儆效尤。

安子羅語氣冰冷的道:「寇賢弟不必勸說,他身為我的屬下,不遵我的號令,就是抗命。依照我青塘的軍法,抗命者當誅。」

寇季笑道:「安兄可以稍等片刻。等到我的隨從和貴部的將士們一決高下以後,在斬也不遲。」

「寇賢弟要答應格爾台提出的血斗?」

安子羅愕然的問了一句。

不等寇季開口,安子羅皺起眉頭,沉聲提醒道:「寇賢弟,格爾台雖然跋扈,但卻是我青塘少有的勇士。你的那些隨從,只是尋常人,如何能是格爾台的對手。

寇季正色道:「我手下的僕從雖弱,卻也是一個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即是漢子,就當用拳頭和鮮血,維護自己的顏面。免得讓人說,我宋人沒有血性。」

「寇賢弟……」

「我意已決。」

寇季不容置疑的喊了一聲。

安子羅咬咬牙,收回了手裡的彎刀,湊到了格爾台,惡狠狠的道:「格爾台,因為你的愚蠢,我青塘將會失去很多大宋的友誼。

此次事了,我也不斬你。

你自己滾回宗哥城,向贊普請罪吧。」

格爾台雙眼猩紅的低吼,「不用你說,我也會向贊普請罪。但在此之前,我要先殺了那些卑微的宋人。」

安子羅微微握拳,「好自為之。」

格爾台繞過了安子羅,前行了幾步,將手裡的彎刀插在地上。

然後盯著寇季,惡狠狠地吼道:「宋人,該你們了!」

寇季瞥了格爾台而一眼,回身對身後站著的巡馬衛漢子淡淡的道:「我討厭他那一雙眼睛。」

巡馬衛的漢子恭敬的道:「屬下明白……」

寇季緩緩點頭,走到了劉亨身邊,抽出了劉亨腰間的佩劍,投擲了出去,跟格爾台插在地上的彎刀,插在了一處。

格爾台見此,盯著巡馬衛的漢子們,仰著頭道:「宋人,你們有多少人?」

領頭的巡馬衛漢子,踏前一步,淡淡的道:「我們有兩百……」

格爾台冷哼道:「那我就用兩百鐵騎對戰你,不死不休。」

領頭的巡馬衛漢子緩緩搖頭。

格爾台眉頭一挑,「覺得太多?宋人,你們真是膽小如鼠。」

領頭的巡馬衛漢子淡然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一起上。」

格爾台一愣。

「一起?」

領頭的巡馬衛漢子認真的點點頭,「一萬人……一起上。」

格爾台怒吼道:「狂妄!宋人,你會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

「青塘的勇士們,上馬,我們一定要讓狂妄的宋人知道侮辱青塘勇士的代價。」

「……」

格爾台雖然憤怒,但卻遵守著血斗的規矩。

只調遣了兩百的親信,準備跟巡馬衛對戰。

領頭的巡馬衛漢子見此,微微嘆息了一聲,「可惜了……」

旋即。

他回身,沖著其他巡馬衛的漢子們怒吼道:「還不去披甲?等我幫你們披甲呢?」

巡馬衛的漢子們聽到他的話,一個個嬉皮笑臉的跑向了一輛馬車。

安子羅不知道何時湊到了寇季身邊,苦著臉道:「寇賢弟,我可以阻止格爾台的,你為何又要你手下的人去送死。」

寇季笑著對安子羅道:「我嫌他們留在我府上浪費糧食,剛好可以借著你們的手,砍了他們。」

安子羅聽聞此言,哭笑不得。

他才不會相信寇季的鬼話。

「總之,此次的事端是我青塘兵馬一手挑起的,等到了宗哥城,我一定會奏明贊普,讓贊普給你一個交代。」

寇季愣了一下,感嘆道:「到時候再說吧。」

安子羅以為寇季心裡有所不滿,趕忙又道:「我會讓贊普收繳格爾台名下的牛羊,補償給你手下的僕從……」

「轟隆隆……」

就在安子羅準備繼續說話的時候,一陣熟悉的轟隆聲響起。

這聲音,安子羅太熟悉了。

那是烈馬狂奔的聲音。

安子羅尋聲望去,就看到了一匹匹上等馬,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安子羅微微一愣,眼中略微有些錯愕。

「寇賢弟居然有如此多上等馬?」

寇季淡然笑道:「馬再好,也比不上人珍貴。」

安子羅剛要張口反駁,就看到了巡馬衛的漢子們,熱火朝天的從一輛馬車上,卸下了一套套的盔甲。

安子羅仔細看了一下,眼中閃過一道驚愕。

「馬匹的戰甲?!」

據安子羅所知,為戰馬披甲的騎兵,並不多。

目前他知道的,有西夏新建的那一支名叫鐵鷂子的騎兵,以及高昌以西的喀喇汗朝王庭擁有的一支三百人的啞巴騎兵。喀喇汗朝稱其為馬木留克,據說是奴隸的意思。

再有就是大宋的靜塞軍和虎字軍。

眼下有多了一支。

戰馬披甲,是為了一往無前的衝鋒。

而馬背上的戰士想要配合戰馬衝鋒,也必須身負重甲。

然後。

安子羅就看見了那些巡馬衛的漢子在幫戰馬著甲以後,又開始往自己身上套上盔甲。

那是一種安子羅從未見到過的盔甲。

棉甲做底,兩層包裹全身的鎖子甲,以及護心鏡、頭盔、面甲、肩甲、膝甲等等。

安子羅倒吸了一口涼氣,顫聲道:「重甲騎?!」

安子羅意識到格爾台提到了鐵板了。

格爾台看著端坐在馬背上,渾身籠罩在鋼鐵中,一言不發的巡馬衛漢子以後,也意識到自己提到鐵板了。

可血斗是他提出來的。

他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只能迎著頭皮和巡馬衛血拚。

格爾台強忍著心頭的駭然,對身旁的青塘將士們沉聲道:「重甲騎雖然厲害,但持久力有限。他們並沒有輔兵,也沒有一人三馬。

我們只需要游斗一番,撐過一個時辰,他們就是我們手下的羔羊。」

格爾台身後的青塘將士們,一個個吞咽著唾沫,生硬的點著頭。

寇季身邊。

安子羅苦笑著看向寇季,感慨道:「我應該猜到的,以寇賢弟的身份,能追隨在你身邊的隨從,一定不一般。」

寇季嫌棄的道:「一群浪費糧食的混子而已,能有啥不一般的。」

安子羅感覺到有人瘋狂的在自己臉上抽打,一張臉漲的通紅。

安子羅強忍著心頭的羞愧感,低聲道:「可惜他們身邊沒有輔兵相助,根本沒辦法持久的作戰。只要格爾台率領手下的人游斗,還是有取勝的機會的。」

寇季聞言,點點頭道:「安兄說的對,這群混子們就是欠收拾。我是打不過他們,讓你手下的人好好收拾收拾他們。」

安子羅閉上嘴,不說話了。

篝火旁,雙方已經拉開了距離,準備一撥。

格爾台咬著牙對巡馬衛漢子們喊道:「你們是重甲騎又如何?沒有輔兵協助,你們能衝殺多久?」

領頭的巡馬衛漢子跨坐在馬背上,笑眯眯的盯著格爾台,低聲笑道:「我們是沒有輔兵協助,不是因為沒有,而是因為用不上。

知道為什麼嗎?」

格爾台狐疑的瞪起眼,側耳聆聽。

卻見領頭的巡馬衛漢子嘿嘿一笑,「因為輔兵對我們而言,已經無用。」

「舉槍!」

巡馬衛漢子怒喝了一聲。

一桿桿圓滾滾的東西,被巡馬衛漢子們齊齊舉起。

不等格爾台仔細觀看。

就聽巡馬衛漢子怒吼一聲。

「放!」

「砰砰砰!」

一聲聲炸響響起。

一朵朵火花閃過。

「嘭嘭嘭……」

一個個坐在馬背上的青塘勇士,跌落下了馬背。

沒有激烈的搏殺場面。

也沒有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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