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86章 執拗的禁軍將領們

此後幾日。

劉亨派遣著皇城司的人馬,暗中幫虎字軍揚名。

寇季則領了趙禎的口諭,往返於皇宮、城外虎字軍軍營之間。

趙禎去歲借著一字交子鋪,賺了不少錢財,所以賞賜虎字軍的時候,格外大氣。

除了給虎字軍的將校們加官晉爵以外,給虎字軍的將士們,還賞賜了不少錢財。

一些受傷的,或者是傷重亡故的將士,皆從優撫恤。

除此之外,還賜下了不少酒肉,犒賞虎字軍。

寇季押著趙禎賜給虎字軍的錢財,到了虎字軍的軍營里以後,陪著將士們一起慶賀了三日。

又挨個把虎字軍受傷的、傷重亡故的將士的撫恤,分發到了他們每個人手上,或者通過朝廷的驛站,把錢寄去了保州,交給了巡馬衛的陳軍頭。

以陳軍頭的為人,必然會把那些傷重亡故的將士們的撫恤,送到他們家屬手裡。

犒賞了虎字軍以後,沒幾日。

虎字軍的名聲,在劉亨背地裡推動下,開始向汴京城外蔓延。

逐漸的蔓延到了開封府全境,有向京兆府等地開始快速蔓延。

虎字軍同款的木雕盔甲,也隨著虎字軍名聲的蔓延,開始在各地發賣。

三文錢一個的木雕盔甲軍卒,價格不貴,做工有精細,一經推出,就受到了百姓們追捧。

小孩們喜歡拿著木雕盔甲軍卒,湊在一起,組成軍陣,互相爭鬥。

大人們喜歡拿著木雕盔甲軍卒,當鎮紙、做擺設。

短短七日。

從寇府送出去的三萬木雕盔甲軍卒,售賣一空。

寇季又不得不召集府上的匠人,以及城外瑞聖莊上的匠人們一起,日夜趕工,繼續做木雕盔甲軍卒。

向嫣見此,還以為寇季要做木雕生意。

特意跑到了書房裡,詢問寇季。

「相公,府上又新添了一樁生意?」

寇季握著筆,正在寫信,聽到了向嫣的話,放下筆,疑問道:「你添的?」

「你……」

「我?」

寇季一臉疑惑。

向嫣嬌嗔的道:「就是木雕的生意……」

寇季恍然大悟,繼續提起了筆,一邊書寫,一邊淡然笑道:「那可不是什麼生意……賺不到幾個錢……」

向嫣愕然的道:「短短七日,賺了近三萬錢,還不算賺錢?」

寇季揮毫著寫完了信,塞進了信封,蓋上了火漆印以後,收起了信件,笑道:「你要是覺得賺錢,以後木雕的事情,就交給你做。」

向嫣聞言一喜,「妾身這就去把木雕的生意,納入到府上的生意當中,一起管束。」

說完這話,向嫣邁步離開了寇季的書房,直奔府上匠人所在的院子而去。

寇季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搖頭笑了笑。

木雕賺錢的事情,跟他所謀的事情比起來,不值一提。

所以他只關注木雕的銷量,並不關注木雕是否賺錢。

向嫣既然想把木雕當成一樁生意去做,那就隨她。

只要不影響他的謀劃,向嫣幹什麼,他都不會阻止。

寇季拿著信,走出了書房,準備去找寇忠,派人把信送出去。

剛出了門,就被一個黑白相間,圓滾滾的傢伙抱住了腿。

眼看著小傢伙掛在他腿上,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寇季就拽著它後頸上的皮毛,把它放在了肩上,抗折它出了院子,找到了寇忠。

「將這封信,速速送去保州……」

寇忠拿著信,答應了一聲。

剛準備離開,就看到了府上的外門管事,匆匆趕了過來。

外門管事走到了寇季近前,躬身一禮,道:「小少爺,宮裡來人了,傳召您入宮。」

寇忠腳下一頓,駐足在聽。

寇季隨手把肩頭的小傢伙拽下來,抱在懷裡,一邊撫摸它的皮毛,一邊疑惑地問道:「所謂何事?」

外門管事躬身道:「據宮裡來的人說,禮部、太學、國子監的幾位官員,在垂拱殿參加朝議的時候,聯名彈劾您。」

寇季扒拉著把自己手臂當成單杠玩的小傢伙,挑著眉頭,沉吟道:「彈劾我?彈劾我什麼?」

外門管事苦笑道:「說是你在汴京城裡大肆鼓吹尚武之風,影響了太學、國子監的學子們正常讀書。」

寇季聞言,翻了個白眼。

朝廷為了壓下民間的尚武之風,用盡了手段,先帝趙恆為此還寫了一首誘惑滿滿的詩詞。

勸解天下有志之士多讀書。

寇季幫著虎字軍揚名,又借著虎字軍的名聲,發賣木雕盔甲軍卒。

有一種鼓動百姓們入伍、習武的感覺。

想必,太學、國子監中的一些學子們,在看到了虎字軍揚名以後,有了棄筆從戎的念頭。

細心的國子監祭酒、太學祭酒,必然發現了此事。

所以才會聯名上書彈劾寇季。

「吃飽了撐的……學子們無論是從戎,還是參加科場,那是人家各人的志向,他們乖乖的教授學問就行了,還想連人家的想法也管束著……」

寇季不屑的嘀咕了一句,對外門管事道:「你去告訴宮裡來的人,就說我病了,不便於上朝。然後再派人去知會一聲王欽若,告訴他,償還我賭債的時候到了。」

外門管事聞言,愕然的看著寇季,「派去王府傳話的人,不需要詳說嗎?」

寇季搖頭道:「照著我的原話說,其餘的不需要多說。王欽若自然會明白我的意思。」

外門管事沉吟著點點頭,拱了拱手,退出了院子。

寇忠捏著信,緩緩移步到了寇季身邊,沉吟道:「小少爺,宮裡能派人來傳話,說明背後彈劾您的人,必然不少,您真的不去一趟?」

寇季搖搖頭,百無聊賴的道:「不過是王欽若指使他們耍的一些小手段而已,如今我直接從王欽若身上下手,他們那些小手段,還不得迅速的收斂起來?」

寇忠聞言,點了點頭。

寇季既然有分寸,那他就不需要多言。

寇忠拱了拱手,離開了院子。

寇季在院子轉了一圈,帶著胳膊上的小傢伙去啃竹子。

誠如寇季所料。

他派人去給王欽若傳話以後,朝堂上那些彈劾他的聲音,瞬間煙消雲散。

王欽若想要在朝堂上繼續混下去,在這種事情上絕不會耍賴。

宮裡再也沒派人來傳話,寇季也不需要再理會那些人。

在府上又待了兩日。

寇禮調任雷州的文書送到了府上。

寇季陪著向嫣,一起幫寇禮打點了一下行囊,又派遣了一隊護衛,送他出了汴京城,去雷州赴任。

寇禮調任雷州赴任的消息,在他出了汴京城以後,就傳遍了汴京城。

八王府。

趙元儼著一身紅衣,臉色鐵青的站在茶几旁,手裡的瓷碗,被他狠狠的摔在地上。

「可恨!」

「可惱!」

趙元儼憤恨的喊了一聲。

坐在他下首左右兩側的王欽若、李諮,皆嘆了一口氣。

李諮咬牙道:「寇家祖孫二人還真不好對付。我們剛想出了一個對付他們的法子,他們瞬間就給掐斷了。」

王欽若撫摸著鬍鬚,不咸不淡的對李諮道:「老夫早就說過,你借著寇禮,對付寇家祖孫的法子不管用,你還不信。」

李諮憤恨的道:「我的法子沒錯,錯的是寇準。誰能料到寇準會那麼狠,自己的兒子都能送到雷州去受苦。但凡換一個稍微好一點的地方,我都能想辦法幫寇禮攬足了功勞,讓他快速的升遷到汴京城……」

王欽若哼哼道:「寇禮又不是寇準親生的,以寇準的性子,對待寇禮狠一點,不是很正常嗎?」

李諮緊皺起眉頭,沉聲道:「你之前為何不提醒我?」

王欽若不樂意的道:「老夫沒少提醒你,可你根本不聽老夫的。」

「你……」

「嘭!」

李諮還要跟王欽若鬥嘴,趙元儼憤怒的拍了一下身邊的桌子,低吼道:「夠了!」

王欽若、李諮果斷閉上嘴。

趙元儼盯著王欽若,沉聲道:「你不是說可以借著寇季發賣木雕盔甲軍卒的事情,彈劾寇季,讓寇季失去對虎字軍的掌控權,我們好藉機圖謀虎字軍嗎?

為何只是彈劾了一次,便沒有下文了?」

王欽若嘆了一口氣,道:「此前在校場上演武的時候,老夫跟那小子有一個賭約,老夫輸了,欠那小子一個賭注。

那小子派人上門討要賭注。

老夫總不能耍賴吧?

老夫若是連賭場上的事情都耍賴,以後誰還會信老夫的話?」

趙元儼瞪起眼,盯著王欽若道:「那你說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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