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33章 被新任監軍盯上了的寇季

就在楊文廣帶人去清理積雪的時候,寇季套上了那一身趙禎送給他的很騷包的鎖子甲,屹立在寒風中。

金屬制的鎖子甲,在寒風、大雪中冰涼冰涼的,但寇季不得不穿著它,在寒風中站著。

新任監軍已經到了,他先到了曹瑋軍中,曹瑋派人給寇季送了一封信過來,告訴他新任監軍隨後就要來找他,讓他妥善安排。

寇季覺得,曹瑋特意給他來信,讓他好好的招待新任的監軍,大致上就是讓他給新任監軍一個下馬威,以後好制約他。

於是乎寇季就套上了這身先帝穿過的鎖子甲,準備給新任監軍一個下馬威。

雖然他官職沒有新任監軍大,但是他有先帝的鎖子甲護體,新任監軍不論是誰,也拿他無可奈何。

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懟新任監軍,但新任監軍卻不能打他、不能懲罰他、更不能咬他。

然而。

寇季還沒等到新任監軍,卻等到了兩個本不應該出現在真定府的人。

「四哥,你這套盔甲不錯,能不能借我穿兩天?」

在寇季驚愕的目光中,兩個套著羊皮襖,又裹著披風的,像是熊崽仔一樣的人從他背後的軍營里走出來。

其中一人見到了寇季在寒風中站著,就開口喊道。

寇季愣愣的盯著他二人,愕然道:「劉亨、曹佾?你們兩個怎麼會在這裡?還出現在了軍中?」

劉亨把雙手捅進了袖口裡,咧嘴笑道:「當然是跟著你一起過來的。」

寇季一愣,臉色一黑,喝斥道:「胡鬧!」

劉亨抽了抽鼻子,嘿嘿笑道:「我可沒有胡鬧,胡鬧的是曹佾。此翻跟遼國對戰,國庫里沒有那麼多餘錢支應,所以就從封樁庫抽調了一部分。我身為封樁庫管事,自然得隨軍北上,盯著你們,免得你們把封樁庫里的錢花的太狠,回頭年底朝廷合賬的時候,怪到我頭上。

曹佾不同,他可是專門撇下了刑部的事宜,專門跟著我過來的。

為了不讓你發現,提議我們躲在軍中的主意,也是他出的。」

寇季瞪著眼,訓斥道:「你們兩個純屬胡鬧,這是在打仗,又不是在郊遊,稍有不慎命都得丟在這裡。回頭收拾收拾東西,趕緊回去。」

曹佾在一旁低聲笑道:「我們就是怕你半路發現了我們,所以一直都躲在軍中,沒有露面。如今到了真定府,你再想趕我們回去,恐怕沒那麼容易了。」

劉亨嘻嘻笑道:「我們兩個在汴京城裡沒有相送四哥,四哥這一路上頻頻回頭觀望,恐怕沒少埋怨我們兄弟吧?」

寇季驚訝的道:「你們就在我身後的糧隊里?」

劉亨點點頭道:「就在你身後的第二輛糧車裡窩著。」

劉亨和曹佾對視了一眼,得意地笑道:「我們兩個人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你,你卻看不到我們。」

寇季黑著臉道:「我就說嘛,我離開汴京城的時候,死活不見你們兩個的影子,原來一直跟著我。」

劉亨、曹佾聽到這話,又得意的笑了。

寇季黑著臉罵道:「笑個屁,回頭就收拾收拾東西,把你們兩個送回去。」

兩個人一個勁的發笑,卻沒說話。

三個人在寒風中站了許久。

一行鐵騎撐著儀仗從遠處滾滾而來。

「監軍到了?」

寇季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鎖子甲,在寒風中等待監軍到來。

一炷香後。

鐵騎出現在了寇季的面前。

寇季在諸多護送的儀仗中,瞧見了監軍那張臉,微微一愣。

「陳琳?」

在那一眾大鬍子的儀仗隊中,陳琳那張死人臉分外顯眼。

陳琳瞧著寇季,淡淡的道:「可不就是老夫嘛……」

目光落在了寇季身上的鎖子甲上,陳琳哼哼道:「穿著先帝的鎖子甲來迎接老夫,是打算給老夫一個下馬威?」

寇季拍了拍身上的鎖子甲,嘿嘿笑道:「天氣冷,多穿一件,抵禦一下寒風。」

陳琳翻了個白眼,他才不信寇季的鬼話。

他對身邊的儀仗隊伍揮了揮手,淡淡的道:「到地方了,你們散了吧。」

儀仗隊伍在陳琳的命令下,先一步入了軍中的營地。

陳琳跳下了馬背,邁步到了寇季面前。

寇季瞧著陳琳身上那威風凜凜的官服,忍不住讚歎道:「你穿上這一身,還挺威風的。」

陳琳抖了抖身上的欽差服飾,哼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寇季笑道:「宮裡不是不許你出來擔任監軍嗎?怎麼又把你派出來了,還賜了你欽差的服飾?」

陳琳挑起了眉頭,哼哼道:「老夫也不想來,可滿朝文武,沒人願意來。官家又想著你,念著你,天天問老夫,怎麼不見你給他寫信。老夫只能走一遭西北,盯著你寫信給官家。」

寇季意外道:「監軍算是美差啊。跟著大軍混功勞,居然沒人願意來?」

陳琳撇嘴道:「他們不是不想要功勞,但是功勞哪有性命重要。」

寇季挑起了眉頭。

陳琳哼哼道:「林特被你弄死了,他們不想變成第二個林特。」

寇季推脫道:「你可別胡說,我對林特什麼也沒有做。」

陳琳不屑的道:「做沒做,你心裡清楚。」

寇季翻了個白眼道:「你怎能憑空污人清白。」

陳琳上下打量了寇季一眼,啐了一口,道:「就你?清白?我呸!」

寇季惱了,「陳琳,我給你臉了是吧?」

陳琳冷哼了一聲,不屑的道:「你不用給老夫臉,想做什麼你儘管做。臨來的時候,太后、李太妃、太師三人怕老夫跟林特一樣遭遇不測,所以就給了老夫請了一件太宗的遺物護體。」

說話間,陳琳扯了扯腰間的衣服,露出了一柄短劍。

寇季嘴角抽搐了一下,尷尬道:「這是為了防著我?」

寇季無奈的又道:「可我什麼也沒做啊。」

陳琳盯著寇季,冷冷的道:「那是因為朝廷沒有查到證據,御醫查驗過林特的屍體,說林特是病死的。若非如此,你能好好待在這?」

寇季攤開手道:「那就說明,林特的死,跟我沒關係。」

陳琳緊盯著寇季,冷聲道:「可老夫總覺得這件事跟你有關。」

寇季翻了個白眼,不屑的道:「感覺有用的話,還要律法做什麼。」

陳琳咬了咬牙,瞪了寇季一眼,「老夫鬥嘴鬥不過你。老夫只是提醒你,別對老夫起歹心,不然老夫對你不客氣。」

寇季瞥著他,「你明明是個宦官,不自稱咱家,卻自稱老夫,聽著怪彆扭的。」

陳琳老臉一黑,陰測測的道:「老夫出任監軍,就不再是一個宦官。」

寇季瞥了一眼陳琳襠下,低聲道:「出任監軍,那東西就能長出來不成。」

陳琳火冒三丈地喝道:「寇季,你太放肆了。」

寇季閉上了嘴,不再去撩撥陳琳。

陳琳發了一會兒火,拽著寇季就往營地里走去。

這老倌手上有功夫,拽寇季就跟拽小雞崽子似的。

寇季雙手雙腳撲騰著,喊道:「你這是做什麼?難道因為我說了你兩句,你要謀害我?」

陳琳沒有搭理他,拽著寇季進了軍營,四處尋找了一下,找到了寇季的營帳,拽著寇季進了他的營帳。

左右打量了一眼,然後一臉鄙夷。

「身為一個監軍,營帳連筆墨也沒有。你這個監軍當的還真是稱職……」

寇季被陳琳抓著,詢問道:「要筆墨做什麼?」

陳琳黑著臉喝斥道:「朝廷派你擔任監軍就是為了讓你時時把軍中的情況,彙報給朝廷。從你離開汴京城到現在,過了多少天了?你一份奏疏也沒上過。」

寇季眨巴著眼睛,認真的道:「這天寒地凍的,又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讓軍中傳信的將士們冒著風雪瞎跑,太折磨人了。」

陳琳喝斥道:「朝廷派你過來,不是讓你來憐憫那些軍卒的。以後軍中的動向,一日一報,不然別怪老夫對你不客氣。」

訓斥完了寇季,陳琳吩咐人取來了筆墨,用熱水燙開了凍僵了的筆鋒,又用熱水化開了石墨,親自幫寇季研墨。

研磨好了墨以後,把筆塞到了寇季手裡,喝道:「快寫!」

寇季提著筆,盯著陳琳,問道:「寫啥啊?」

陳琳吼道:「把你隨軍多日遇到的趣事寫下來,老夫要讓快馬送回宮裡去,讓官家看看。官家等你的信件已經等了多日了。」

寇季乾笑了一聲,低聲道:「林特滾進了溝里,算不算趣事?」

陳琳老臉一黑,沒有說話。

寇季要是把林特掉進了溝里的事情當成趣事,寫個奏摺遞進宮裡,恐怕會被朝堂上的百官給噴死。

但是他是在給趙禎寫私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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