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25章 貪功冒進李昭亮?

寇準聽到劉娥這話,心頭狂跳。

一旁隨著寇準而來的葛懷敏,聽到這話,差點沒驚叫出來。

寇準從劉娥話里聽出不對勁,他咬牙切齒的逼問劉娥,「李昭亮率領的十五萬兵馬,到底在何處?」

劉娥閉口不答。

寇準、葛懷敏心裡,都有不好的預感。

寇準剛準備繼續發問。

就聽劉娥開口道:「若折惟忠、種世衡抵擋不了西夏兵馬,朝廷可派遣二路兵馬前去支援。」

寇準想追著劉娥刨根問底,葛懷敏卻在一旁急聲道:「朝廷要派遣二路兵馬的話,需要儘快。臣怕遲了,折種二人,以及他們麾下的兵馬會折在靈州河畔。」

寇準咬了咬牙,盯著劉娥,質問道:「太后還是不肯相告李昭亮的去向嗎?」

劉娥瞥了寇準一眼,淡然道:「俗話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他們離了汴京城,他們的動向,哀家也不可能了如指掌。

連哀家都不知道他們在何處,如何告訴你們?」

劉娥明顯在說謊,可寇準還顧及著折種二人的性命,沒有跟劉娥深究此事。

當即,他命人敲響了皇城上的鐘,召集百官,就此事議論了一番。

最後決議,著右監門衛大將軍高處恭,率領十萬兵馬,趕赴靈州河畔,馳援折種二人。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寇準著戶部尚書李迪為監軍,隨同高處恭一起出征。

隨著高處恭領兵出征。

熱鬧了數月的汴京城百姓,像是在熱火上被潑了一盆涼水,開始變得不溫不火,甚至還有些逐漸熄滅的趨勢。

人總是更容易接受大喜,卻不願意接受大悲。

在這一場沉甸甸的大悲中,酗酒的人自然變得多了起來。

寇準還沒有回府,喝的爛醉如泥的王曾,踉踉蹌蹌的闖進了寇府。

寇忠正在一間不起眼的房裡調教張元,聽到門子來報,說王曾喝的爛醉如泥闖進了府邸,趕忙扔下了張元,去見王曾。

寇忠見到王曾的時候,王曾正在寇府偏廳步履踉蹌的踱步,他嘴上念念有詞的低聲喝罵。

寇忠走到了偏廳門口,聽到了那麼一兩句,嚇了一跳,趕忙讓人封鎖了偏廳的門戶,著急忙慌的去匠人所在的院子里找寇季。

自從寇季得知了李元昊在定州大敗耶律隆緒以後,就一頭扎進了府上的匠人所在的院子里,再也沒出來。

寇忠見到寇季的時候,寇季正蹲坐在地上,望著一堆圓溜溜的鐵塊發獃。

他三步並作兩步,湊上前,急吼吼的道:「小少爺,不得了了。」

寇季正在思考問題,突然被人打擾了,有些不悅,他皺眉道:「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別來打擾我。」

從寇季入了匠人所在的院子,披上了匠人們打鐵的圍裙以後,他就變得跟以往不同。

以往的寇季,縱然不是溫文儒雅,那也是一個很少有脾氣的人。

可入了匠人所在的院子以後,寇季就像是變成了一個不容置疑、不容打擾,類似於王者,類似於權威的存在。

身上多了點威勢,多了點霸道。

寇忠現在卻沒心思理會寇季心情,他依舊急吼吼的道:「王曾到了,喝的醉醺醺的,嘴裡說著的全是大逆不道的話。

句句要命啊。

老僕不敢阻止他,就讓人暫時把他留在了偏廳里。

您快去看看。」

寇季聽到這話,緊皺的眉頭放鬆了不少。

他丟下了手裡的鐵塊,揭開了身上的圍裙,蓋上了一旁的鑽眼用東西,沉聲道:「我去看看……」

寇季衣服也沒換,穿著那一身沾滿了鐵沫的衣裳,進了偏廳。

「劉娥!你個妖婦!」

一進偏廳,就聽到王曾在醉醺醺的罵人。

寇季聞言,皺著眉頭吩咐身後的寇忠,「封口……」

寇忠趕忙點頭。

其實就算寇季不吩咐,寇忠也會讓府上那些聽到王曾胡言亂語的僕人們乖乖閉上嘴。

寇季進了偏廳,迎上了踉踉蹌蹌的王曾,低聲道:「世叔,你喝多了。小侄扶您下去休息。」

「喝多?」

王曾譏笑了一聲,「我會喝多?喝多了為何我還記得朝堂上的事情?我還記得朝堂上的事情,說明我還沒喝多,還喝的不夠多。」

王曾的話說的跟繞口令似的,旁人或許不解其意。

但是寇季卻能聽出他話里的意思。

自從葛懷敏進京求援以後,有關於里李昭亮率領的十五萬兵馬的動向,就成了滿朝文武持續關注的事情。

可到了今日,已經過去了十日了。

劉娥依舊咬著牙,沒有鬆口。

至今為止,除了劉娥、曹利用外,沒人知道李昭亮率領的十五萬兵馬去了哪兒。

偏偏李昭亮率領的十五萬兵馬,在大宋對西夏的戰場上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不知道李昭亮率領的十五萬兵馬的動向,大宋對西夏用兵的戰事,隨時都會出現變數。

李德明打敗了耶律隆緒,遼軍雖然沒有撤出西夏,還在西夏跟西夏的兵馬糾纏,但是雙方大規模的戰事沒有再打一場。

小規模的摩擦雖然不斷,但明顯是雙方在互相試探。

等雙方試探清楚了對方的底細,就會選擇是繼續大戰下去,還是和談。

這個周期不會太長。

雙方若是決定繼續再戰,那大宋還有繼續糾纏下去的時間。

可雙方一旦議和。

那麼剛戰勝了遼人的西夏王李德明,就會以最兇猛的方式撲向大宋。

到時候大宋縱然能擋得住李德明的反撲,也會傷筋動骨。

甚至剛奪到手的那些西夏的疆土,也會被人奪回去。

搞不好大宋還會因此丟掉一兩個州。

滿朝文武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頻頻追問劉娥,李昭亮率領的兵馬的去向。

可劉娥一句話也不肯說。

兵權在劉娥手裡,劉娥要一意孤行,誰也那她沒辦法。

王曾就是恨自己在這件事上無能為力,所以才借酒消愁。

寇季扶著王曾出了偏廳,到了府上的一間廂房裡歇下。

他就陪在王曾身邊,聽著王曾罵劉娥,等到王曾罵累了,睡著了,他才離開了廂房。

他找到了正在叮囑府上僕人們閉上嘴的寇忠,詢問道:「我祖父還沒從宮裡回來?」

寇忠晃了晃腦袋。

寇季回到院子里,換了一身衣服,出了府門。

他兜兜轉轉到了一家藥房前。

這地方,他原本不打算來的。

可如今為了儘快了解清楚李昭亮率領的兵馬的去向,他不得不來。

入了藥房,亮了亮腰牌。

藥房的夥計,帶著寇季到了藥房後院,見到了那個白髮蒼蒼的老者。

「小子……你又來了……」

老者用他那尖銳的嗓音說著話,看著寇季的目光里充滿了戲謔。

寇季盯著他,也沒有多餘的廢話,開門見山地問道:「李昭亮率領的兵馬,到底去了何處?」

老者一邊搗葯,一邊低聲笑道:「咱家猜到你會過來。」

寇季皺眉道:「我過來不是來跟你敘舊的。」

老者丟下了搗葯錘,似笑非笑的盯著寇季道:「滿朝文武都不知道的消息,咱家怎麼可能知道?」

寇季冷聲道:「別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我提醒陳琳派人盯著耶律隆緒的動向,他雖然沒給過我什麼消息。但我確信,你們的人肯定在西夏。李昭亮率領的十五萬兵馬的動向,你們肯定也知道。

告訴我!」

老者盯著寇季,臉上的笑意突然斂去,他淡淡的道:「這做生意,向來得有來有往才行。咱家把咱家知道的消息告訴你,你又能給咱家什麼?」

寇季眉頭一挑,「你想要什麼?」

老者的目光從寇季身上挪開,落在了距離寇季不遠處的院牆上,幽幽的道:「老夫要他!」

寇季微微眯起眼,低聲道:「你要啞虎?看來你們的人在西夏損失了不少,不然你也不可能惦記上啞虎。」

老者收回了目光,落在寇季身上,冷冷的提醒道:「我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也沒資格管。」

寇季盯著他,疑問道:「看來你們沒少販賣消息,不然你也不可能藉機勒索人。」

「哼!」

老者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寇季不屑的道:「但我憑什麼被你們勒索?我問李昭亮的去向,也是為了你主子著想,為了維護你主子的江山社稷。

你們既然把你們主子的江山社稷的安危,當成一樁生意在做。

那我還在乎什麼?

縱然西夏人打敗了折種兩家,縱然西夏人到時候兵臨汴京城下,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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