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30章 逐出寇府?

寇季讓人抬著暈厥過去的寇準上了轎子,又讓兩個被送進了宮伺候寇準的丫鬟,也上了轎子,小心伺候著。

他帶著劉娥挑選的御醫、珍貴藥材,跟著轎子後面離開了皇宮。

李迪、王曙二人,也沒有在宮裡多待,他們關心寇準的身體,所以跟著寇季一起離開了皇宮。

在他們離開以後。

劉娥、丁謂,對視了一眼,笑了。

丁謂喜不自勝地問道:「娘娘,您這一招真高明。咱們都沒出手,寇準就自己把自己給折騰倒了。」

劉娥淡淡一笑,輕聲道:「這一招可不是本宮想出來的,而是本宮的侄子想出來的。」

丁謂一愣,眼珠子一轉,疑問道:「您的侄子……劉從美?」

劉娥點頭笑道:「除了他還能有誰?你也知道,本宮另外兩個侄子,不成器。唯有從美,還算有點小聰明。」

丁謂笑道:「這哪是小聰明啊,這分明是大智慧。似這等人才,理應身居高位。」

劉娥瞥向丁謂,滿意地笑道:「那本宮就替從美,謝過丁相提點了……」

丁謂陪著笑臉道:「哪敢哪敢……」

劉娥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沉聲問道:「準備的如何了?」

丁謂咧嘴笑道:「早就準備好了,就等寇準倒下了。」

「那就動手吧,遲則生變。」

「明白……」

丁謂答應了一聲,匆匆離開了皇宮,回到府里,去招他的心腹。

劉娥甩了甩袖子,回後宮去了。

……

馬行街。

一頂三十六人抬的轎子,從馬行街穿行而過。

前有御前衛開道,後有禁軍將士維持秩序。

格外引人注目。

汴京城裡的百姓們紛紛駐足觀看。

等到轎子到了寇府門前的時候,寇準病倒了的消息,如同一陣風一樣,傳遍了汴京城。

一瞬間,整個汴京城都沸騰了。

寇準的親信,得到了消息,一個個策馬狂奔,趕到了寇府。

寇季剛安排寇準在屋裡歇下,寇忠就前來稟告,說有人前來拜訪。

寇季伺候在床前,並沒有出門招呼。

而是吩咐寇忠,讓他把人都帶到了廂房裡,讓他們跟李迪待在一起,讓李迪給他們去解釋。

寇季原以為,他這麼做,就不會有人再來打擾。

卻沒料到,仍有惡客,強闖進了寇準的卧房。

來人很囂張,一路大呼小叫的闖進了卧房所在院落。

「我爹怎麼了?」

「我爹怎麼了?」

「我外祖父怎麼會暈過去呢?」

「……」

寇季在卧房裡,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仰頭質問剛進門的寇忠,「不是吩咐過你,不讓任何人過來打擾嗎?」

寇忠站在門口,苦著臉道:「小姐要過來看老爺,老僕也攔不住啊。」

寇季突然注意到了寇忠腿上有一個腳印,眉頭皺的更緊了。

「被踹了?」

寇忠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卻沒說話。

寇季又問,「王遠踹的?」

寇忠猶豫了一下,點頭道:「王遠少爺剛才要強闖進來,老僕攔了一下,就被他不小心踹了一下。」

寇季剛要開口,王遠和王寇氏就闖了進來。

「爹!」

王寇氏一眼瞧見了躺在床榻上的寇準,迅速的撲了過去。

「爹!您怎麼了?您怎麼了?」

王寇氏抓著寇準的胳膊晃蕩,一臉焦急的呼喊。

王遠晃晃悠悠的湊到了床前,也抓住了寇準的胳膊晃蕩。

「兩位,寇相需要靜養,請兩位不要大聲喊叫,避免驚擾了寇相。」

守在寇準床前的御醫出聲叮囑。

王寇氏、王遠,充耳不聞。

御醫為難的看向寇季。

寇季嘆息一聲,道:「姑母,表弟,祖父突然暈厥,有御醫及時診治,才保住了性命。如今祖父昏迷不醒,需要靜養,你們小聲點,莫要驚擾了他。」

寇季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王寇氏和王遠都不樂意了。

王寇氏聽到了寇季的話,猛然從床前爬起身,指著寇季,憤怒的道:「是你,都是你,是你沒照顧好我爹,才讓他暈了過去。」

王遠在一旁喊道;「就是就是,我看他們父子根本就是貪圖寇府的富貴和權勢,根本不在乎我外祖父的身體。

我外祖父如今昏迷在床,他那個爹卻不見人影,也不知道跑哪兒去花天酒地了。」

寇季聞言,眉頭皺成了一團。

「姑母,表弟,祖父突然暈厥,我也很傷心……」

寇季張嘴,話說了一半,就被王寇氏突然打斷,「你閉嘴,遠兒說的沒錯。你就是貪圖我寇府的富貴和權勢,根本沒在乎過我爹的身體。

你爹到現在都不見人影,就是最好的證明。

現在,你帶著你爹,給我滾出寇府。

從今往後,寇府里沒你這個人,你也不許以寇府的人自居。」

寇季聽到這話,徹底愣住了。

王寇氏也微微愣了一下,她沒料到,自己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居然說出了這麼重的話,心裡有些懊悔。

可話她已經當面說出去了,就沒辦法收回來了。

她只能瞪著眼睛,看著寇季,以表自己的決心。

她以前討厭寇季,可僅僅是心裡討厭而已,從來沒有表露過。

這一次這麼失態,跟她在大相國寺的遭遇有關。

自從她生出了要跟向府結親的心思以後,就多方請人去向府說項。

向府一直沒有回話。

她以為是她請的人,沒有把她的意思明確的轉達給向府。

於是,她就找了個機會,在向老夫人去大相國寺禮佛的時候,親自趕到了大相國寺,面見了向老夫人。

她原以為,只要她張嘴,向老夫人必然答應向王兩家的親事。

可她卻沒想到,她見到向老夫人的時候,向老夫人還沒開口,向家的小輩女眷,把王遠數落一文不值。

向老夫人倒沒數落王遠,但向老夫人在跟她攀談的時候,話里話外都充滿了拒絕。

這可把她氣壞了。

從小到大,只有她看不起別人的份,還沒有被別人看不起過,也沒受過這種氣。

她出生的時候,寇準已經官居六品,而且還被太宗皇帝引為心腹。

雖然寇準當時官職不高,但是求寇準辦事的人,卻數不勝數。

她是寇準唯一的掌上明珠,自然受到萬般追捧。

隨著寇準官職越來越高,她受到的追捧也越來越多。

歷來只有她給別人氣受的份,何曾受過別人的氣?

當時她在大相國寺內,就暗嘲了一句向老夫人。

向老夫人也沒客氣,當即就回了她一句,「你們家王遠整日里混跡青樓酒肆,在汴京城裡都出了名了。別說我向府的嫡女了,就算是我向府庶出的丫頭,也不敢許給你家王遠。」

言外之意,王遠連向府庶出的女兒都配不上。

她當時差點沒被氣死。

她鬥嘴鬥不過向老夫人,也沒辦法去對付向老夫人,所以只能把她在大相國寺受的氣,全算在了寇季頭上。

沒見寇季的時候,她還能忍住這口氣,見到了寇季以後,她就忍不住了。

寇季聽到王寇氏的話,臉色一沉,沉聲道:「我聽說姑母自幼飽讀詩書,知書達理,怎麼能說出這些失禮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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