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新紀元 第0718章 立國之本

龍吼港。

是史杜賓在大灣群島主島上建立的第一座港口,也是最大的一座港口。

地理位置絕佳,位於月牙狀的大灣島腹部,既能從地理位置上俯視整個大灣島,自身又是天然的避風港,足以將整個第三艦隊裝下。

東海國成立後,將這裡設為國都,自然便順理成章了。

相比起正常城市,龍吼港明顯呈畸形發展。

這裡的總體建築主要分為四部分。

第一部分,當然是港口,巨大的港口是他們紮根的根本所在,無論是艦隊出擊,還是漁獵。

第二部分,則是數量眾多的造船廠,這是他們立足的根本。

第三部分,大型酒館,這是大多數水手們上岸後,第一時間去的地方,也是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沒有航海經歷的人,很難想像其中的風險有多大,長時間飄蕩在一望無際大海上的空寂無聊。

很多水手都沾染上了酗酒惡習,而這些酒館酒色又不分家,上岸後到這裡醉生夢死、放縱自我,再正常不過。

從小便在船上長大的史杜賓,自然清楚這一點,當然不會放過控制他們、順便回收他們手中財富的絕佳機會。

第四部分,則是史杜賓的個人城堡宮殿,這才是龍吼港最為豪華的建築群,到現在還沒有修建完,每天都會有上千名衣衫襤褸的島民被用皮鞭抽趕著,採石、伐木,為這座華麗的宮殿,添磚添瓦。

這個已經見到輪廓的城堡宮殿,非常具有東海國特色,遠遠望過去,根本就是一艘躺在陸地上的超巨型戰艦,與第三艦隊曾經的旗艦龍吼號,赫然有著三四成相似。

史杜賓的王宮,正設在最高處,足以俯視整個龍吼港。

「陛下,這是最近一個月,周邊反應回來的情報,共計有十八起逃奴事件,其中三次還是集體逃奴,南面那些土著山民襲村事件多達八起,根據咱們安插在他們中間的間諜彙報,土著山民與那些農奴有串聯跡象,準備在今年秋收之際,對咱們採取一次大的行動,雖說還沒有準確消息,但是這件事情不得不防,畢竟咱們經營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見到一點收穫。」東海國財務大臣凱恩斯上奏道。

東海國自詡為東海的統治者是一碼事情,當地的人服不服從他們的統治,又是另一碼事情了。

時至今日,他們還沒完成對大灣群島主島的統一工作,他們現在的主要地盤是擁有眾多天然深水港的島北,以高山峻岭為主的島南,依舊處於當地島民的掌控中,各種衝突和騷亂不斷。

還沒等搖晃著紅酒杯的東海國國王史杜賓開口,東海國第一艦隊艦隊長希亞摩爾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道:「我很早以前就說了,凱恩斯,你是在浪費人力物力,有什麼需要,咱們出去搶就是了,何必費時費力的自己耕種?現在倒好了,咱們搶劫的祖宗,竟然被人反搶到頭上來了,這才是我聽過的最大笑話。」

凱恩斯神情肅穆的回答道:「希亞摩爾艦隊長,請你說話的時候,過過腦子,時至今日,你的想法還沒糾正過來,咱們現在並不是在西海,而是東海,咱們現在也不再是康芒斯家族聯合艦隊的第三艦隊,而是史杜賓國王的東海艦隊。

咱們不再是商人,更不是海盜,而是國家正規軍,這裡的所有物產、居民都是咱們的領民,咱們去搶誰去?

經營、建設才是一個王國發展壯大的根本,這種事情雖然沒有劫掠那麼容易見到成果,卻是最正確的道路,只要堅持走下去,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見到成果。」

「不要跟我說這些沒用的大道理,我要看的是結果,也只看結果。」希亞摩爾滿臉不屑的道,「在你用這些大道理斥責我的時候,先想想你守備的國庫中的糧食和財富,究竟是怎麼來的,究竟有幾成是你種出來的,又有多少是我帶領兄弟們出去劫掠回來的?

你是個聰明人,這個數值應該不難算出來吧?

那些本地土著的油水,這幾年確實被咱們榨光了,但是還有一個更大的對象擺在那裡,你不會看不到吧?

相比起你那蹩腳的建設種田技術,人家才是專業的。

你看看你,折騰了四五年,才搞出幾個破破爛爛的莊園村子,耕種了多少土地?

你再看看人家永夜軍領,半年搞出來的動靜都比你的大。

要我說,人這輩子幹什麼,天生就註定的。

與其費力做那種不出成績的事情,還不如做自己最擅長的事情。

咱們的秋收快到了,說明永夜軍領的也馬上到了。

更妙的是,那裡的秋收季節和雨季是重疊的,每到這個時候,那裡的河水都會再次泛濫,一些沒有辦法通行的河段,都能容納小型戰船戰艦的進入。

正是咱們大幹一場的最佳時機,只要國王陛下賦予我所有艦隊的調度權,我保證,兩個月後,咱們的糧倉將會被新糧填滿。」

說到最後的時候,希亞摩爾慷慨激昂,就差沒有拍著胸脯保證了。

很顯然,這並非臨時起意,而是對這件事情已經籌劃很久了,現在不過是藉機拋出來。

「目光短淺的短視之徒。」凱恩斯怒斥道,「一個國家的長治久安,怎能夠以眼前的利益能夠來衡量?數遍所有領地國家,又有半個是完全以劫掠為生的?艦隊長只看到了勝利,卻沒有看到劫掠失敗的風險,一次能成功,兩次能成功,你能保證次次都能成功嗎?只要失敗一次,就讓會整個國家面臨著顛覆的風險,建立一個穩定內部環境,基本達到自足,咱們才能面對各種風險。」

「風險?能有什麼風險?」希亞摩爾好像聽到了一個巨大的笑話,「只要咱們守好了南海的那條安全通道,不讓如狼似豺的艦隊們闖進來,咱們在東海域,咱們在東海域就是無敵存在。

永夜軍領的海上虛實,咱們也已經探的差不多了,來來回回也即是那幾艘戰艦,還有一部分是從咱們手中搞到的。

到時候咱們只要在江門港外面,擺出大舉入侵的架勢,就能將他們主要兵力牽制住,然後再派多支船隊,多線入侵,我就不信,這麼龐大的地盤,他們如何防守?

到時候根本沒有失敗的風險,只有大收穫和小收穫之分,究竟是大收穫還是小收穫,主動權還在我們不在他們,完全要看陛下究竟捨得下多少本了。」

「你這是準備與永夜軍領全面開戰。」凱恩斯臉色有幾分難看,「咱們在這裡經營的時間尚短,腳跟還沒有完全扎穩,一旦有什麼閃失,所有的反對勢力都將會冒出來,我們就危險了,我認為,清剿那些反抗者,才是當務之急。」

「我剛剛已經說了,這件事情只有大收穫和小收穫之分,哪有風險可言?」希亞摩爾冷笑道,「他們頂多能將咱們從朵瑙平原中趕出來,還能到大海上追殺咱們不成?我倒是巴不得他們這麼做,若是能夠將他們的所有戰艦,一鍋燴了,到時候整個朵瑙平原就任由我們進出主宰了,難道你不想在那一塊更大的多土地上種地嗎?」

「只要開戰,就會有失利的風險,不要忘記,咱們已經在永夜軍領手中吃了一次虧了,上一次的時候,咱們就是認定他們面對咱們的艦隊,毫無反抗之力,結果呢?就連咱們的旗艦龍吼號都撂那裡了,你們怎麼確保,永夜軍領這些年,就沒有研究出其他的新式武器?」凱恩斯不甘示弱的反駁道。

「夠了。」史杜賓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摔在了凱恩斯的腳下,臉色黑的就跟鍋底一樣。

凱恩斯暗叫一聲糟糕,剛剛只顧著反駁希亞摩爾了,竟然生生的揭了自家國王陛下最大的一塊傷疤。

平時若是誰提起這件事情,稍微不慎就會被暴怒的史杜賓一刀剁了。

史杜賓雙目中充滿了血絲,變得有幾分白凈、肥碩的大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自己隨身佩戴的戰刀。

「父親息怒。」一邊的萊頓急忙上前一步,緊緊按著史杜賓的大手道,「凱恩斯總長,只是在單純議事,應該沒有半絲不敬和惡意,相信父親一定清楚這一點。」

史杜賓用力抽了一下,卻沒能將戰刀抽出來,東海域相對安逸的生存環境,讓這頭血鯊鬆懈了不少,不光皮膚白皙了不少,個人實力這些年沒什麼長進,對上年輕力壯的兒子,有些力有不逮。

這無疑進一步撩撥了他心中的火氣,怒喝道:「放手。」

「父親。」萊頓也察覺自己的舉動過於莽撞,急忙鬆手。

「臣有罪,還請陛下責罰。」凱恩斯這個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主動跪地請罪,根本不多解釋什麼。

這種事情,解釋的越多,反而越解釋不清。

「我等一心為公,別無他意,還請陛下明察。」希亞摩爾恨不得,史杜賓一刀將凱恩斯給剁了,這樣自己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但是這種齷齪的心思,不能表現的那麼明顯,至少史杜賓還沒有昏庸到那個地步。

「父親。」萊頓再次低聲提醒道。

戰刀被史杜賓抽出了一半,便僵在了原地,他總不能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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