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張璁等人卻一齊搖頭。
於是,張璁便跟嘉靖打哈哈,說了一大堆雲遮霧繞不得要領的空話。長篇大論是為了表示態度認真,含糊其辭則是暗示不以為然。嘉靖無奈,只好占卜,結果不吉。於是就連皇帝也心灰意冷,改制之事眼看就不了了之。
張璁卻很緊張。因為夏言雖然官職低,中進士卻比張璁早了四年,算是前輩學長,能言善道也名聞遐邇。如果此人此番得逞,自己獨佔鰲頭的日子說不定就過完了。
日、月四壇位置示意圖
夏言中了頭彩,張璁落了下風。兩個人理所當然地成為死對頭,張璁則每每被打得狼狽不堪。因為夏言這個人文筆和口才都非常之好,又長得儀錶堂堂顏值甚高,還字正腔圓聲如洪鐘,每次給皇帝講書無不大得歡心。喜新厭舊原本是嘉靖的特點,何況這位新人還如此出眾。
沒想到啊沒想到,夏言橫空出世,毫無懼色地單槍匹馬挑戰張璁,還屢屢得手,這就無異於幫他們出了惡氣,豈能不一片叫好?甚至還有人趁機提出,希望能夠赦免由於議禮而得罪皇帝的官員。嘉靖憤怒,要夏言論罪,夏言卻替這些人求情,結果被皇帝痛斥。毫無疑問,朝野又好評如潮。
夏言,儼然成為當時的意見領袖。
這樣到了嘉靖十年二月,江河日下的張璁為了能夠保住已有地位,提出「璁」和「熜」雖不同字卻同音,犯了九五至尊的諱,懇請嘉靖為他改名。於是皇帝賜他名孚敬,表字茂恭,從天而降的陽光雨露這才重新灑在他身上。
聖帝?嘉靖笑得嘴都合不攏。
而且他死了以後,廟號還真是世宗。
又過了兩年,夏言成為首輔。
張璁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