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回到了拉法布里卡。
宿舍里。
楚歌拿著一張報紙，正端端正正的貼在他床後的牆壁上。
在他貼報紙的地方，往左一點，已經貼上了一張報紙。
嘀。
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少年走了進來。
恩佐·費爾南德斯。
齊達內的大公子。
「嘿，你在做什麼？」
看著楚歌在床上撅著屁股貼報紙的樣子，恩佐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過。
想一想。
還是算了。
打不過他啊腫么辦，在線等，挺急的o(╯□╰)o
剛來卡斯蒂亞的時候，楚歌比較瘦弱，那時候恩佐在力氣上還佔有上風。
一眨眼半年時間過去，當年的文弱書生已經變成了鋼鐵肌肉男。面對他，恩佐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怎麼敢有什麼大膽的想法。
求生欲制止了恩佐不切實際的衝動。
「貼報紙啊，你看不到的么？這麼明顯的事情你都看不出來，你不會是傻了吧？」
隨著關係越來越親密，楚歌和恩佐說話時，有著朝毒舌方向發展的趨勢。
恩佐翻了個白眼。
他湊過去。
首先，恩佐看到的是左邊的那張。
「下一個勞爾。」
《阿斯報》
報紙正中，是一個身穿23號球衣的少年，高舉著手指，抬頭望向天空的照片。
「這不是你馬德里德比進球之後的照片么？」
恩佐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場比賽，他和隊友們在大廳里一起看的。
看到楚歌在比賽中的進球，當時所有隊友都抱成了一團，隊長阿古薩還表演了一回客廳滑跪，大家都非常激動。
這個場景，恩佐恐怕一輩子都很難忘記。
也就是在那場比賽之後，很多媒體都將楚歌稱作了卡斯蒂亞的下一個勞爾·剛薩雷斯。
「嗯。」
楚歌點點頭。
他已經貼好了新的一張報紙。
在報紙四周拍了拍，固定好報紙之後，楚歌坐在床上，看著新帖的這張。
恩佐的眼光也隨著移了過去。
「這又是什麼？還是吹捧你的新聞么？楚，不是我說你，你還真是自戀啊。你這哪裡是什麼金牛座，分別是頭自戀的獅子啊……」
「呃……」
話沒說完，視線中報紙的標題，就已經打斷了恩佐的話。
「下一個勞爾？×」
「不，下一個里維拉！√」
《世界體育報》
標題下，一位身穿23號球衣的皇馬少年，坐在草皮上，眼神茫然。
「里維拉是誰？」
恩佐有些沒反應過來。
雖然沒想起來里維拉是誰，不過恩佐用屁股也能猜到，世界體育報用這個標題，肯定不是來讚美楚歌的。
所有人都知道世界體育報是巴塞羅那的喉舌媒體，而巴塞羅那和皇家馬德里之間的關係非常惡劣。
那麼，世界體育報用這種標題的意圖也就可想可知了。
「喏，自己看。」
楚歌拍了拍報紙，指向這篇報道最開頭的部分。
恩佐湊到近處，一邊看，一邊讀。
「阿爾貝托·里維拉，西班牙人，1978年2月16日出生在普埃托利亞諾。」
「1995年6月10日，里維拉在西甲聯賽，皇家馬德里對陣塞爾塔的一戰中出場，並打進一球。當時的他，年僅17歲零111天。」
「他不僅刷新了勞爾創造的一線隊最年輕出場紀錄，還將同樣是勞爾創造的最年輕進球記錄打破。」
「當時的里維拉，被稱為西班牙年輕一代最有希望的明星球員，很多人甚至把他比作西班牙的貝肯鮑爾。」
「然而，那個進球是里維拉職業生涯里為皇馬打進的第一個進球，也是最後一個。隨後不久，他就被一線隊下放到青年隊。」
「在青年隊里待了四年後，皇馬將他先後租借到努曼西亞和馬賽，結果里維拉都沒有打出來。最後，皇馬與其解約，里維拉以自由身加盟西乙聯賽的萊萬特隊。」
讀到這裡，恩佐還不明白世界體育報是什麼意思，他就真的是傻子了。
「這幫混蛋！他們怎麼可以這樣說你！」
恩佐生氣了。
很明顯，世界體育報的這篇報道，就是故意奚落楚歌的。
勞爾當年從青年隊去了一線隊之後，在主教練巴爾達諾的全力支持下，成為了皇家馬德里的主力球員。
那個賽季，十七歲的勞爾出場28次，打進9個進球，隨著皇馬一起奪得聯賽冠軍。他不僅當選那個賽季的西甲最佳新人，還成為西班牙「金童」。
勞爾並沒有從一線隊返回青年隊的經歷。
但楚歌有。
楚歌從一線隊重返卡斯蒂亞的經歷，與里維拉如出一轍。
你們不是說楚歌是第二個勞爾么？
笑話！
他明明就是第二個里維拉！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說的可不就是這樣的偽天才么？
恩佐生氣，就是因為這個。
楚歌是他室友，更是他朋友。朋友被人羞辱，他當然會生氣。
「那些（和諧）整天就知道抹黑我們皇馬球員，楚，你別放心上。他們那幫（和諧）就是這麼個（和諧）的素質！」
激動之下，恩佐爆出了粗口。
「這報紙有什麼好帖的。撕掉撕掉！」
他伸手，想要把那張世界體育報從牆壁上扯下去，扔進馬桶里，直接衝掉。
世界體育報這樣的報紙，拿來當廁紙，恩佐都覺得臟！
一隻手，攔住了憤怒的恩佐。
恩佐回頭一看。
「楚？你為什麼攔我？我說的是真心的。那幫人誠心故意的，他們為了抹黑你，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你認真就上當了！」他有些急了。
他是擔心楚歌信了那些記者的話，自信心受到打擊。
楚歌微微一笑。
「這沒什麼。」
「放心吧，恩佐，我沒事。」
他望向那張世界體育報的報紙。
報紙中的他，坐在草皮上，一臉茫然。
照片里的場景，拍攝於西甲聯賽第二十四輪的比賽。
皇馬客場對陣埃爾切。
楚歌在比賽的第82分鐘登場，他接替伊斯科，出任球隊的左邊前衛。
這個位置楚歌從沒嘗試過。
為了幫助球隊守住勝利的果實，他多次回撤到後場拿球，傳球也以短傳為主。
這顯然不是楚歌的踢球風格。
因此，在一次被對手鏟到之後，坐在草地上的楚歌，顯得很茫然。
這種茫然，其實也是楚歌那段時間的一個縮影。
他想留在一線隊，但又看不到自己的前途在哪裡……
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看著世界體育報的這篇報道。
楚歌的眼光變得更加堅毅。
「恩佐，我會留著這張報紙。」
「我知道這是他們對我的嘲笑。」
「然而，謝謝你們的看輕，我不會低頭，我會更努力。」
「我會證明，我不是第二個勞爾，更不會是第二個里維拉！」
「我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