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賽，楚歌看的很認真。
他知道他大概率不會登場。
不過，即便如此，楚歌也沒有絲毫的鬆懈。
他很珍惜這次來到一線隊的機會。
每隔十幾分鐘，他就會拉著迭戈·略倫特一起，在場邊做做熱身。
後來迭戈·略倫特不願意起身了。
楚歌依舊沒有放棄。
在場邊，他看著馬德里競技不斷的進球，聽著卡爾德隆球場一次又一次的歡呼，他默默思索著。
說實話。
他有些緊張。
尤其是剛一開場的時候。
這已經不是楚歌第一次踏入職業賽場。
但是比起只能容納幾千人的迪斯蒂法諾球場，馬德里競技的主場卡爾德隆球場，給楚歌帶來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就像皇馬的伯納烏一樣，卡爾德隆是馬德里競技球迷的精神圖騰，承載著馬競人的光榮與夢想，記錄著球迷們的傷痛與驕傲。
這座球場是世界上最好的球場之一，曾被歐足聯評選為5星級球場，可以容納54851名觀眾同時入場。
這場與皇家馬德里的同城德比戰，卡爾德隆一共湧入了52063人。
上座率接近100%。
在電視上，楚歌見過觀眾比這還要更多的比賽。
然而，那是電視。
現在，他在現場。
每一次皇馬球員們發動進攻時，現場球迷都會製造大量的噪音；而每當馬德里競技球員取得優勢，他們又會爆發出巨大的掌聲、喝彩聲。
尤其是當馬競獲得進球時，整座球場如同山呼海嘯一般。
就連場地上的草皮都在震動。
楚歌沒有去過伯納烏，他不知道皇馬球迷怎樣。
但是馬競球迷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這樣狂熱的氛圍里踢球，每一位馬競球員都平添三分氣力，就像獲得了增益效果的buff一樣。
對於楚歌來說，這樣的氛圍很有壓力。
剛進場的時候，他心跳的特別快。
儘管在球員通道里，C羅的擁抱讓他平靜了一些，但他還是會感覺緊張。
如果這場比賽首發，楚歌估計自己會夢遊好一陣子時間。
不過，幸好他是替補。
替補席上，皇馬的大牌球員們神情自若。客場的噪音，並沒有給他們造成任何困擾。
老大哥們的平靜，讓楚歌也漸漸鎮定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經過幾次熱身之後，楚歌的情緒基本上已經穩定了下來。
在卡斯蒂亞的訓練和比賽經歷，以及隊友們的淡定，讓楚歌慢慢適應了這樣的比賽氛圍。
他甚至還能思考。
如果此時此刻，拿球的不是克里斯蒂亞諾，或者不是加雷斯，而是我，我會如何處理這樣的球。
我的處理，與那兩位明星球員相比，有什麼優劣……
即便是不大有機會上場，楚歌也想辦法把自己代入到球場中去，尋找比賽的節奏。
楚歌對自己的能力有清醒的認識。
在馬德里德比這樣的比賽中，他可以依賴的能力，一個是速度，一個是射門。
他的這兩項能力，都在A+，也就是觸摸到了精英級別球員的門檻。
另外，馬德里球員對他特點的陌生，以及他們體能的下降，還有比分領先可能會帶來的鬆懈，都可能會成為楚歌的優勢。
楚歌一邊熱身，一邊就在思考。
很快。
比賽到了接近尾聲的時候。
馬德里競技已經領先皇家馬德里四球了。
楚歌已經看出，在場上的兩隊球員都有些疲憊了。而且，由於比分差距比較大的原因，雙方踢的都有些鬆懈。
這時。
他看到安切洛蒂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楚歌心裡猛的一跳。
他突然有一種預感。
很快，楚歌的預感就變成了現實。
他站到了場邊。
在他的身邊，第四官員舉起了換人牌。
9號本澤馬，下。
23號楚歌，上！
這是馬德里德比。
這裡是卡爾德隆。
這是。
楚歌的首秀！
卡爾德隆的觀眾們，面無表情的看著場邊。
陌生的面孔，稚嫩的模樣。
他們對於楚歌，一無所知。
「皇家馬德里應該是放棄比賽了。」
解說這場比賽的西班牙評論員哈哈大笑。
他們在賽前做了功課。
他們知道。
那位皇家馬德里的23號球員，來自卡斯蒂亞，來自皇家馬德里青訓，今年只有16歲。
在比分0:4的情況之下，在比賽還有5分鐘就要結束的時候，用一名青訓小將，換下球隊的主力前鋒，這不就是提前投降的意思么？
齊達內看著楚歌。
他曾經想像過楚歌在這場比賽里出場。
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種情況。
齊達內抬頭望向球場上空的記分牌。
那刺目的比分，令他也不禁皺起眉頭來。
「這不是一個適合年輕人發揮的場面。」
齊達內有些替楚歌擔心。
羅納爾多也在看著楚歌。
外星人有些好奇。
「這是你球隊里的隊員么？」
羅納爾多捅了捅齊達內。
他一眼就看出楚歌是一位非常年輕的球員，而齊達內是皇家馬德里卡斯蒂亞的主教練。所以，羅納爾多很自然就有了這樣的猜測。
齊達內點點頭，沒說話。
他本來是想在一個更好的場合，將楚歌介紹給羅納爾多，介紹給他的好友。
可惜……
楚歌的登場，讓卡斯蒂亞的隊友們也有些興奮起來。
他們看到自己的隊友在馬德里德比戰中登場，這讓他們每一個人都受到了激勵。
就好像他們現在也親自出現在球場上一樣。
不過，看了看屏幕上的比分，他們馬上又有些沮喪。
在看到楚歌上場時，厄德高的神情有了一些變化。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本該是屬於他的機會……
楚歌登場了。
他首先與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交流了幾句，然後，C羅去了中路，楚歌站在了左邊鋒的位置上。
剛開始，他獲得的傳球並不多。
兩分鐘的比賽，他只有兩腳觸球。
這兩次，楚歌都選擇了回傳。
其餘的時間，他都是在做無球跑動。
這樣的跑動，看上去沒什麼效果，但是讓楚歌漸漸適應了比賽的氛圍。
他現在。
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經處於非常良好的狀態。
場邊，第四官員舉起了補時牌。
這場比賽，傷停補時三分鐘。
這時，馬德里競技組織了一次進攻，然後被皇家馬德里的球員阻截下來。
兩、三腳的傳遞之後，足球來到了克羅斯的腳下。
克羅斯一腳傳球。
足球兜出一道弧線，精確的落在了楚歌的面前。
楚歌伸腳停球。
球停的似乎有些大。
距離他身體好像有些遠。
「這是一個機會。」
胡安弗蘭沒有多想，他一個加速，朝足球奔去。
就在他伸腿，準備控制足球的時候。
楚歌一個加速，突然沖了過來。
「他怎麼這麼快。之前沒看出來啊？」胡安弗蘭一驚。
緊接著，在他的視線中，楚歌抬起腿，將足球拉走。
與此同時，楚歌突然轉身，將足球藏在了身後。
再然後，楚歌又一次的轉身，從他的視線中消失。
同時消失的，還有足球。
馬賽迴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