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很開心。
因為現在的他正在讓自己不喜歡的人不開心。
言簡意賅。
雖然高歌不喜歡將自己定義成一個懲惡揚善的天使。
但是不得不說，一展胸口怨氣，是一件令人神清氣爽的事情。
原本那些寫滿了囂張和張狂的臉上，此時存留下來的只有恐懼。
那一個個蹲在地上，如同被老鷹圍住的小雞仔一般，顫抖著身體抱團取暖。
這就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了。
面對高歌，他們是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
雖然從開始到現在，高歌都沒對他們說過一句髒話。
可即便是這樣，也讓他們感覺自己被打擊的體無完膚。
難受的……
一批。
在這些人期盼的眼神中，終於有兩個人走了過來。
「你們都在這幹什麼呢？」其中一個眉頭緊皺，大聲喝道。
「張老師，救命啊！」一個學生大聲哀嚎起來。
趕過來的兩個老師，臉上的表情看上去都有些凝重。
「這是怎麼回事？」說話的男人年紀大概在四十歲左右，雙肩下垂，嘴上有兩撇短胡，而另外一個，則是高高瘦瘦，身上還穿著一身籃球服。
「張老師，李十安找學校外的人打我們！」之前那個抽煙女生抓住機會趕緊說道。
高歌聽到這，都驚呆了。
雖然見慣了倒打一耙這樣的事情。
但是想要做到面不變色心不跳，並且直中要害，將情節放到最大化的，這個抽煙女，絕對是個高手。
「不是的！」李十安趕緊說道。
「行了，你們是不是都閑著沒事幹？趕緊都給我回家！」
雖然張老師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任何一個老師都是打心眼裡偏向好學生的，他也不例外。
在場的學生大部分他都認識，畢竟現在學校里也沒多少學生了，哪怕是叫不上名字，腦子裡還是能稍微對上號的，所以，除了李十安之外，別的孩子，在他眼中都是渣滓，雖然這麼說不好聽，可事實就是如此啊！
所以，不管李十安是不是真的從校外找人打架，他都不願意追究。
那些學生們都是滿臉的憤慨。
「張老師，你不能不管啊！」
「行了，都給我閉嘴，是不是一個個都想請家長啊？」張老師不耐煩說道，「趕緊都給我回去！李十安，你沒事吧？要是受了委屈，記得告訴我啊！」
「謝……謝謝張老師……」李十安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好了，都回去吧！」張老師大手一揮。
那些學生們也都紛紛站了起來。
雖然有些不樂意，可也沒辦法了。
當下，能夠回去，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站住。」然而，卻翩翩有人不樂意這樣的結果。
所有學生都停下來，下意識朝著高歌看去。
那兩個原本轉身就此離開的老師，也都呆住了，他們有些詫異的看著高歌，問道：「你是什麼人啊？」
「李十安的哥哥。」高歌平靜說道。
「……」張老師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想了想沒說出口。
總不能問一句，李十安的哥哥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樣的話，要是問了，就是缺心眼啊！
「我沒讓他們走。」高歌說道。
「咳咳，那個，李十安的哥哥是吧？那你想做什麼呢？」
「他們欺負了我妹妹，就得付出代價，不然以後不是什麼人都能夠走過來，踩我妹妹一腳了？」高歌冷眼看著張老師，說道，「我妹妹身上的傷疤，你們看不見，我也懶得給你們看，因為我沒打算讓你們幫我們主持公道，他們欺負我妹妹的時候，你們沒搭理，現在你們想要吆喝幾句，畫個句號？天底下沒這樣的道理。」
那兩個老師都有些蒙圈了。
「咳咳，不然，就算了吧？」李十安小聲說道。
「真的算了嗎？」高歌轉過臉看著她，眼神深邃，「他們欺負你，就這麼算了？他們羞辱你父親，羞辱你哥哥，都這麼算了？」
李十安眼神忽然變得空洞。
「如果你哥哥知道，會心疼的。」高歌認真說道。
李十安低下頭。
彷彿，陷入了某一種思索狀態。
女人抱著自己的女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原本她是抱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態。
但是高歌剛才的一番話，也觸動了她。
而且，她心裡非常明白，如果這件事情，就這麼草草了結的話，以後，自己的女兒對上學這件事情都會感到害怕，一直耿耿於懷，不知道回到什麼時候。
所以……
不能就這麼算了！
「李十安，你哥哥是個英雄，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他面對一個自己難以戰勝的對手，但是他依然去拚命了，為了國家，為了集體，為了所有人，他死了，但是也沒有讓對方好過。」高歌笑著說，「你哥，可沒退縮過。」
抱著自己女兒的女人，能感受到，李十安的身體還在輕輕顫抖著。
那兩個老師對視一眼，都選擇沉默以對。
根據高歌剛才說的話，他們能分析出來一些信息。
雖然只是一小部分。
可這也能幫助他們稍微弄明白當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終於。
李十安猛然抬起了腦袋，在她的目光中，竟然夾雜著幾分凶光。
「呼……那就……」
李十安說到這，頓了頓。
然後納了口氣，拼盡全身力氣，歇斯底里的吼出了一句話。
「打死這幫狗娘養的！」
高歌咧開嘴，笑了笑。
周圍人，目瞪口呆。
包括那個女人。
大概是不敢相信，這個粗俗的話，竟然是從自己女兒的嘴裡說出來的。
高歌心裡有些納悶。
自己這算不算，將一個單純的花季少女，給帶跑偏了？
而且，這偏的還有些厲害。
「我和你單挑，你贏了，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你輸了，給我跪下，磕頭，道歉！」李十安掙脫母親的懷抱，披著高歌的衣服，往前走了幾步，走到那抽煙女的面前，眼神中閃爍著凶芒。
這一剎那。
抽煙女，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她看著李十安的眼神，竟然多了幾分恐懼。
面對一個，被自己欺負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人。
她膽怯了！
李十安穿好高歌的衣服，拉上拉鏈，冷笑著。
「怎麼了？你不是天天要打我嗎？不是天天要教訓我嗎？來啊！」李十安近乎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