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沒想過，要成為一個出色的老師。
更沒有那種善為人師的性格。
只是之前瀟山劍宗的事情給了高歌太大的打擊。
他生怕，如果這一次聽他演講的學生們重蹈覆轍，那他是不是有了大罪過。
原本他以為，在演講結束之後，會得到水龍的訓斥，但是結果恰恰相反。
看到他的時候，水龍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說的挺好的。」
這是高歌完全沒想到的結果。
「你不罵我啊？」
「為什麼要罵你？」水龍看出了高歌心裡的顧慮，笑著說道，「你說的原本就是事實，而且，我覺得你這一次說的話，完全可以記錄下來，給每一個剛剛加入修仙學院，加入龍閣的人聽。」
高歌苦笑了一聲。
「沒事，用這樣的方式，緩解一下自己心裡的壓力，是好事。」水龍直接點破了高歌的心思，「準備出發了？」
高歌點頭。
「嗯，那就去吧，事情都辦完了，直接回龍閣。」
「好。」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水龍不然問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孟靜這一次執行的任務是什麼？」
看著水龍嚴肅的表情，高歌也是心中一緊。
「你知道了？」
「隨口問了一下，就知道了。」水龍說道。
高歌眉頭緊皺。
「其實我也就是這麼隨口一說，你還是別知道了。」水龍嘆了口氣。
「很危險？」
「很危險。」
高歌臉色都有些難看了。
他倒是希望水龍對自己不要實話實說。
空氣都有些凝固了。
高歌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還要不要繼續往下問。
好糾結。
好頭疼……
水龍想了想，說道：「事實上，原本上面的意思，就是讓我不要告訴你的，反正這些事情即便你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高歌臉上如籠寒霜。
聽完水龍說的這些，高歌心情很不美麗。
特別是那句。
即便你知道了，也什麼都改變不了。
高歌認真想了想，笑了一聲。
「水龍大人，您說的也不對，或許我改變不了龍閣的決定，但是我能改變我自己的決定。」
「哦？」水龍一愣。
「比如，退出龍閣。」高歌深吸了口氣。
水龍眉頭緊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憤怒站起身。
「你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嗎？」水龍壓低了嗓音，但是說出口的話卻殺氣十足。
高歌臉上波瀾不驚。
「您知道的，我有些特殊，只要我想躲起來，你們很難找到我，不管你們信不信，我都會這麼說，只要孟靜發生了意外，我都不會繼續留在龍閣。」高歌平靜說道。
水龍原本的怒氣逐漸消散了。
她覺得，自己的憤怒，是一件非常沒意思的事情。
因為她清楚地發現，此時的高歌並不是在憤怒之下做出任何決定。
這小子現在非常冷靜，不是威脅，也不是說氣話，而是用一種非常平和的態度闡述一個事實。
「高歌，這樣的話，我當沒聽見，以後不要再說了。」水龍沉聲說道。
「好。」
水龍盯著高歌看了一眼，徐徐嘆了口氣。
她知道，高歌所說的「好」並不是收回之前說出口的話，更不是打消了念頭。
而是單純的表示，以後不會說。
不會說，卻又不代表以後不會這麼做。
這可真是個讓人頭疼的人啊！
誰都知道，一旦高歌離開了龍閣，那對於龍閣而言就是一筆巨大的損失。
強制手段？
哪怕將高歌殺了，不還是損失嗎？
再說了，龍閣也干不出這樣的事情。
「如果我告訴你，這一次的任務原本還有個人選，但是是孟靜主動請纓的呢？」水龍問道。
高歌想了想，點了點頭：「我相信。」
「那你……」
高歌還沒等水龍把話說完，就繼續開口了：「我相信，不代表我能夠理解並且接受。」
「……」水龍氣壞了。
特么的。
這簡直就是無賴說法啊！
完全不講道理啊！
等高明和宋芸回來之後，高歌和他們打了聲招呼，簡單收拾一下行李，剛準備離開，卻發現有客人來了。
來的還是熟人。
趙瑾。
「哎喲！我親哥哥啊！你回來了，怎麼都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呢？看這事兒鬧得！要不是聽人說你今天在學校里演講，我都不知道我哥回來了！」趙瑾直接鑽進了屋裡，「叔叔阿姨都在家啊！咦？這位是？哥，這是咱家親戚啊？」
高歌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忍不住開始思索。
自己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個趙瑾這麼不要臉呢？
甚至有那麼短暫的一瞬間，他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個弟弟了。
「抱歉，你哪位啊？」高歌咳嗽了一聲問道。
趙瑾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臉。
「哥，別鬧……」
「誰和你鬧了，我說趙瑾，你要不要臉啊。咱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高歌嘴角肌肉都在抽搐著。
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趙來了啊！先坐，坐下說！」宋芸趕緊說道。
高歌好奇看了自己老媽一眼。
「你不在家的時候，小趙經常來咱們家，每次來都是大包小包的，之前我和你爸廠里出現一些麻煩，還是小趙過來幫忙解決的，還有一次，我出去打麻將，結果你爸在家裡還摔了一跤，也不知怎麼搞的，想打電話給我，打給小趙了，十二點鐘啊，人家跑過來把你爸送到醫院去了。」宋芸咳嗽了一聲，對高歌小聲說道。
高歌有些吃驚，他轉過臉看著趙瑾，眼神也溫和了很多。
雖然他知道，趙瑾做這些，都是想要討好自己。
但是最起碼，人家做了。
而且，做的還非常認真。
既然知道對方是想要討好自己，那高歌肯定不會讓對方熱臉貼冷屁股的。
「先坐下吧。」
聽到高歌的話，趙瑾才鬆了口氣，趕緊半個屁股坐在沙發上，事實上這種坐姿，比站著還要累。
「先說吧，找我什麼事情？」高歌問道。
「哈哈，哥，瞧你這話說的，我就是過來看看，哪有什麼事啊！」趙瑾趕緊說道。
「是嗎？」高歌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既然是這樣，那你就慢慢看吧，我走了。」
「啊？哥，你去哪啊？弟弟開車送你？」
「離開江南市。」高歌說道。
趙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