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山老人的要求，讓高歌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句話：老子可以輸，道源必須死。
道源確實死了。
被天龍一掌拍死，果斷，決然，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回去的路上，觀山老人和天龍走在一起。
除了雀山，發現雀山山腳下停了不少輛車，是龍閣安排的。
聽說是原先擔心龍閣成員或者修仙學院的學生出現傷員，但是結果異常順利，沒有發生這樣的情況。
眼看著觀山老人和天龍上了一輛車，高歌被孟方拍了拍肩膀。
「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我怕他在車上弄死觀山老人。」高歌說完這句話，又想起了什麼，快速上了岳新城他們那輛車。
孟方一愣一愣的，跟了上去：「你現在不怕了？」
「我就答應救他一次，已經完成任務了。」高歌說道。
孟方笑了笑。
另外一輛車上。
天龍閉目養神。
觀山老人笑了笑，說道：「天龍大人，我和你交過手，卻活下來了，算不算特例？」
「算。」
觀山老人轉過臉，透過玻璃窗，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樹木花草，心裡想著，自己這一生，恐怕是很難有機會回來了，甚至連東州，都未必能踏足。
過了一會，觀山老人說道：「你是擔心殺了我，影響那小子的道心？」
「是。」面對觀山老人，天龍懶得遮掩什麼，「你們折騰，龍閣必定回來，只不過我沒想到那小子這麼執拗，當個卧底，還當出感情來了。」
說到這，天龍驀地笑了笑，暗道以後還有卧底的任務說什麼都不能交給高歌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點。
高歌的缺點有些多，太重感情就是其中一個。
比如為了孟靜和岳新城的安危，就能夠進入怒極狀態。
如果不是自己及時出現，天知道他會怎麼折騰葛家。
這一次還是如此，為了一個觀山老人，就敢不怕死的繼續站出來，甚至主動請纓。
不過。
也正是因為如此，天龍才覺得高歌是個有血有肉的年輕人，這樣的人，一旦在龍閣得到了歸屬感，他可以充當龍閣，甚至是華夏的脊樑，那種陰惻惻不做聲亦或者是見風使舵的人，真進了龍閣，也只能做一輩子的小事，大事誰也不敢交給他。
所以，天龍會擔心自己殺了觀山老人，高歌因為愧疚影響自己的道心，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高歌會站出來。
「你真覺得，他有辦法將那些人引出來？」觀山老人問道。
天龍不假思索：「能。」
「為什麼？」觀山老人吃驚了。
天龍看了他一眼，說道：「否則，他不敢說。」說完，他又笑了一聲，「說起來有意思，他挺怕死，比如一開始知道那些人的時候，就意識到局勢有些不明朗，甚至想要帶著自己的女朋友和兄弟逃離，可有的時候，他又不怕死，現在為了保下你一命，就敢和那些人正面交鋒，雖然依舊有些暗戳戳的。」
觀山老人點了點頭。
他對高歌了解不多，但是他覺得天龍這個時候說的很對。
自己打不過的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十八歲的時候，觀山老人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他才不會像高歌一樣犯傻呢。
而在高歌的車上，孟方也呵呵笑著。
「其實，天龍大人原本就想弄死那個道源，所以觀山老人的話不算是威逼，更不算得寸進尺。」孟方開口說道。
高歌想了想。
以天龍那樣的性格，確實有這樣的可能。
「其實，天龍大人真的挺和善的，也非常好說話，只不過你沒看出來而已。」孟方又說道。
高歌呵呵一笑，覺得孟方這麼聊天就過分了。
反正他是真沒看出來！
「在車隊的後面，還有兩輛大貨車，你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嗎？」孟方問道。
「嗯？」
「棺材。」孟方說道。
高歌有些吃驚。
「龍閣成員大規模出戰，都會有這樣的準備。」孟方思緒萬千，「這大概已經是龍閣的傳統了，前往雀山的路上他們腳步很快，倒是你一直磨磨蹭蹭的，不過你當時也有別的心思，這個我也明白。」
高歌皺眉不語。
「所以，每一個龍閣成員，都希望華夏修仙界能夠一片太平，他們更不願意殺人，誰不想過上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日子呢？正是因為他們出征時候扛著一副棺材，尋常人才敢望向南山。」
車隊還在前行，但是並沒有打算直接回院子，走的是另外一個方向。
「我們是要回華東的龍閣分部。」孟方看出了高歌的疑惑說道。
高歌點了點頭。
華東，華西，華南，華中，都是有龍閣分部的。
而華北，則是龍閣的核心地點，也就是總部。
也不知道車要開多久，高歌靠在孟靜的肩膀上小睡了一會，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下來。
「到了。」孟靜輕輕拍了拍高歌的胳膊，伸出手從座椅下面取出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
高歌喝了幾口水，嘴裡才稍微好受一些，剛睡醒的人嘴巴都會覺得不舒服，現在想要刷牙是不可能了。
下了車，大家的精神狀態都很不錯，若是普通人坐這麼長時間車，雙腿站在地上一定會覺得非常不適應。
「就是這裡啊？」岳新城從車上蹦下來，看著面前的建築物，有些吃驚，「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不然呢？」高歌轉過臉看了眼岳新城，笑著說道，「難不成，龍閣分部還得放在鬧市中心？」
岳新城想了想，覺得高歌說的很有道理，其實不要說龍閣分部了，哪怕是修仙學院的地理位置都差不多。
除此之外，在通往分部的各個路口都有警衛，也是擔心會有人誤入。
龍閣存在這麼多年，高歌不相信從來都沒有人發現過，但是網上一旦出現照片，肯定會在第一時間被刪除，並且被緘口。
只是在進入修仙紀元，地球靈氣復甦之後，這樣的情況才發生了變化。
龍閣的存在，越發的不是秘密了。
龍閣分部的建築物四四方方，在黑夜中反射著金屬的光澤，更像是位於京城的水立方被包上了一層鐵皮。
而在大門口，已經站著不少人，看上去，應該是恭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