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葛家走出來。
天龍衣服上滿是血跡。
葛家內，橫七豎八，躺著屍體。
在將軍府前面的牌樓上，原本的武道蒼涼四個字，也被砸落下來。
天龍踩著輕快地步伐。
有些像剛放學的小學生一般，走在歸家的路上。
心情好了許多。
回到院子里。
夜幕中，點綴著無數星辰。
高歌抬起腦袋，看著那些星辰，彷彿在欣賞著一副美妙的畫卷。
看到天龍，高歌就皺起了眉頭。
「你殺人了？」
「你不也沒少殺嗎？」天龍坐了下來，沒一會，孟方就走了出來。
三人一同坐在院子中間的石凳石桌上。
在桌子上，擺放著一套茶具，不過裡面放著的只是白水。
天龍一直都不喜歡喝茶，總覺得茶水味道太苦澀，他品不出來，還是喝白水更解渴一些。
「你為什麼要殺人？」高歌問道。
「因為心情不好。」天龍說道。
高歌沒有去問了。
等接連喝了兩杯水，天龍才問道：「現在說說吧，天門是什麼情況。」
高歌皺著眉頭，問道：「你知道，有很多宗師境界的強者，在和龍閣為敵嗎？」
「這個和你沒什麼關係，你也不需要過問太多，將你知道的告訴我，你的任務就徹底完成了。」天龍並沒有直接回答高歌的問題。
但是高歌卻覺得，自己剛才那一番話說完，天龍沒有感到任何驚訝的地方。
彷彿這一切是他早就知道了的。
天龍越是這樣，高歌就越是不安。
總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漩渦中。
天門掉進了一個坑裡。
難道，自己並沒有受到警醒，也要步他們的後塵？
一想到天門的處境，高歌就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接著，高歌便將自己從第一天進入天門開始，將自己的所見所聞，敘述了出來。
說到一半的時候，天龍打斷了他一下。
「主觀意識太強，你下意識的為天門開脫了。」天龍面無表情說道，「從客觀的角度闡述，將自己定義成一個局外人。」
高歌嘆了口氣，又繼續說了起來。
等高歌說完之後，天龍才點了點頭。
「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高歌問道。
天龍一愣，問道：「哪些人？」
「那些宗師境界的強者。」
天龍笑了一聲，目光灼灼看著高歌：「你害怕了嗎？」
高歌沒說話。
他覺得，天龍的這個問題，簡直就是多餘的。
那不是一群小朋友。
是一群宗師境界的修仙者啊！
難道還要我站起身來面露微笑對你說一句寶寶不慌？
慌得一批好不好？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要說的。」天龍繼續問道。
高歌看了眼孟方，孟方嘆了口氣。
他已經知道高歌要說什麼了。
「我想退出修仙學院。」高歌說道。
「可以。」天龍的態度，讓高歌感到吃驚。
高歌愣愣看著他。
這麼不挽留的嗎？
「我本來就不是修仙學院的人，你想要退出修仙學院，和我都沒什麼關係。」天龍說道，「不過，即便你不說，我也沒打算讓你再回去。」
高歌聽到這話，就有些不高興了。
要知道，自己主動離開修仙學院，和被迫離開修仙學院，完全是兩碼事。
一種是老子不開心了，所以這就走了。
一種是你不開心了，把老子給趕走了。
這其中的懸殊還是很大的。
看著高歌臉色不好看，天龍繼續說道：「以後你直接入龍閣吧，修仙學院對你而言，也沒什麼挑戰了，對吧？」
孟方在邊上聽的都是滿臉驚訝。
不是說修仙學院的學生不能進入龍閣。
相反的，龍閣很多成員，都是從修仙學院走出去的。
但是！
高歌來到修仙學院，才多長時間？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高歌竟然就要進入龍閣……
實在是有些不講道理啊！
不過，自信想想，這也挺正常的。
之前的一場針對高歌的比試，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縱觀整個修仙學院。
還能找出來一個比高歌更加強大的學生嗎？
所以，正如天龍說的那樣，修仙學院對高歌而言，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我不加入。」高歌說道。
天龍笑了笑：「那我就只能把你誅殺了。」
高歌臉色瞬間就變了。
孟方也目瞪口呆。
天龍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說道：「之前天門的故事，你是不是還遺漏了一些，比如，你將整個天門寶庫給搬空的事情？」
高歌：「……」
確實。
這是他故意隱去的。
否則的話，萬一天龍讓自己交出來怎麼辦？
「雖然我現在看不出來你的修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連你的氣機都察覺不到，但是天門這一行，你的修為應該也提升了很多吧？」天龍說道，「這些，是不是又和龍閣丟失的靈玉有關係呢？」
孟方越發的詫異了。
好像，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天龍盯著高歌，繼續說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很多道理，我不說你都應該懂，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為了得到天門的信任，拿靈玉為觀山老人療傷，這個我可以不管，畢竟你沒什麼錯，但是，我讓你將天門的寶庫交出來，你願意嗎？哪怕你真的願意，覺得我是在逼迫你，可靈玉都已經被你用了，我說你佔了龍閣一個大便宜，不過分吧？」
高歌沉默不語。
天龍說：「佔了龍閣的便宜，如果是龍閣的成員，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畢竟自家人，不算佔便宜，龍閣沒有你想的那麼窮酸，一些靈玉而已，我們還真不是很在意，你或許會覺得詫異，但是我說的都是事實，可是，如果是一個外人佔了龍閣的便宜，我直接將他誅殺了，換做是誰都挑不出理來。」
高歌已經後背發涼了。
自己是進入天門的卧底。
但是，這些事情如果自己不說，天龍怎麼會知道呢？
就是抱著你不說我不說，天不知地不知的心態，高歌才會隱瞞一些事實。
可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電石火花間。
高歌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了。
「在天門，還有一個卧底。」
天龍笑而不語。
那麼，是誰呢？
高歌絞盡了腦汁。
怎麼想，都想不到了。
是對方隱藏的太深，還是自己，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