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巢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慌亂，進來時候沒有看清楚腳下的門檻，顯些摔了一跤。
「不好了，不好了！」
高歌皺著眉頭，看著顏巢，不悅道：「有什麼事情不能心平氣和的說？」
顏巢顫抖著聲音說道：「山藥他們，死了！」
「哦。」高歌覺得顏巢簡直就是個腦殘。
難道他就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出去做什麼的？
山藥他們死了，有什麼可驚訝的？
「是你乾的？」看著高歌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顏巢忽然有些愣了。
高歌看了他一眼，下了床，穿好鞋子，從木桶里舀了一瓢冷水倒進臉盆里，在冷水的刺激下，高歌也覺得神清氣爽了些。
「你看見是我殺的了？」擰乾毛巾，又擦了擦臉，高歌轉過身看著顏巢說道。
顏巢下意識搖了搖頭。
「你沒看見是我殺的，憑什麼這麼說？」高歌笑著問道。
顏巢苦笑了一聲。
「恐怕，很快天門的人就要來找我們了。」
「人不是我們殺的，來找我們便是，清者自清，哪怕天門不是個講道理的地方，但你怎麼說也是道源的弟子，我對天門而言又有用處，他們不會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冤枉我們的。」高歌說道。
看著高歌如此篤定的樣子，顏巢稍微遲疑了片刻，問道：「你這麼有信心？」
高歌氣的一腳踹過去，將顏巢踢翻在地。
「我說你是不是虎逼？我和你說多少次了？這件事情和我們沒關係，你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挨了這一腳，顏巢倒是沒生氣。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高歌：「你現在和山藥他們簡直差不多了，也開始欺負我了？」
高歌啞然失笑。
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不過他也不是存心想要欺負顏巢，只是覺得這個傢伙實在是太蠢了，完全氣不過而已。
「要是在廣城的時候，你有這麼大的能耐，我們也不至於落得如此田地了。」顏巢一邊拍著自己屁股上的灰塵，一邊嘆氣說道，一副十分惋惜的樣子。
「你以為，顏小梅會比山藥他們幾個廢柴好對付？不要說我了，就是你，山藥他們都不是你的對手。」高歌沒好氣道。
「但是我可做不到無聲無息的。」
「所以，我才是殺手門的弟子啊。」高歌笑著說道。
顏巢也樂了起來。
「現在你還擔心，我會留下證據給他們嗎？」
「什麼證據？」顏巢眉頭一皺，訓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原本就和我們無關的事情，證據又談何說起？」
高歌輕輕點了點頭。
嗯。
還不算爛泥扶不上牆。
沒多久，就有一位之前在大殿上見過的老人，帶著一群天門弟子趕了過來。
他們不由分說，將高歌和顏巢抓了起來。
顏巢有些慌亂，但是看到高歌始終淡定自若後，才鬆了口氣。
「帶到刑殿。」那位老人面無表情說道。
顏巢終於沉不住氣了，問道：「四長老，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等到了刑殿，你們自然就知道了。」四長老說道。
顏巢一副茫然之色。
來抓他們的老人，就是天門的四長老，道指，之前顏巢就和高歌說過。
等到了刑殿，高歌和顏巢被五花大綁起來，十分狼狽。
其實被綁起來的時候，高歌也有些沒安全感，但是他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除非他們天門還安裝了監控攝像頭，否則，斷然不可能將他怎麼著，如果真的在這個鳥不拉屎，連電線杆都沒有的地方有電子監控，高歌還真特么認栽了。
不多時，門主和另外幾個長老也都趕了過來，這樣的陣仗不可謂不大，哪怕是刑殿的幾個弟子，都有些吃驚，紛紛猜測其中緣由，畢竟山藥等幾個外門弟子的死，根本不可能驚動到他們。
「把山竹他們帶過來。」四長老道指吩咐道。
沒一會，山竹和那個黑小子也都帶來了刑殿里。
「說說吧，昨天，你們是不是和這兩人爆發了矛盾？」四長老說道。
「是……」山竹和黑小子此時也緊張起來了。
他們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鬧得這麼大，竟然連門主，還有幾位長老全部驚動了。
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覆，四長老也鬆了口氣，目光轉投向高歌和顏巢，厲聲問道：「現在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高歌和顏巢都是滿臉的好奇。
「四長老，恕我冒昧，我還是沒明白，我和顏巢，到底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你們心裡不清楚嗎？」四長老沉聲說道，「還要狡辯？在我刑堂，你們還敢裝糊塗？」
高歌嘆了口氣，卻沒說話了。
「什麼意思？」四長老一愣，「你這是啞口無言了？」
「那倒不是，之前聽顏巢說過，刑殿是您四長老管轄，而且四長老執法森嚴，頗有威信，並且性格剛正，絕對不允許門派內有任何作姦犯科之人。」高歌輕聲說道。
四長老臉色稍微舒緩一些。
好聽話，誰不愛聽呢？
高歌繼續說道：「四長老嫉惡如仇，如果現在真的認定是我們，肯定將我們殺之而後快了，又怎麼還會和我們說這麼多多餘的話呢？」
四長老一愣，眯著眼睛看著高歌，目光中閃爍著異樣。
「所以，四長老，我覺得您應該先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是我們知道的，我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我和顏巢剛睡醒就被抓了過來，實在是一頭霧水，或許天門對我們有什麼誤解，我們願意配合，洗刷清白。」
「好一個洗刷清白，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說說。」四長老冷笑道，「昨日，你們可曾和山藥他們發生過衝撞？」
「沒有。」高歌目光堅定，昂著脖子說道。
這下，哪怕是顏巢都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他了。
「好一個沒有，哈哈，真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卻能如此嘴硬，昨日照顧你們的雜役，都親眼看見你們發生了衝突，你卻還敢矢口否認？莫不是覺得我年紀大了，好糊弄了？」四長老隱怒道。
高歌瞪大了眼睛看著四長老，說道：「雜役看見？四長老，可敢將那雜役叫來和我們對峙？」
「有何不敢？帶人上來！」
四長老一聲令下，兩個白衫弟子，立刻將之前照顧高歌的灰衣雜役帶了上來，他看上去十分惶恐。
「小兄弟，昨天你看見我和山藥師兄他們發生衝突了？」高歌問道。
「是……」雜役顫抖著聲音說道。
四長老笑道：「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四長老稍安勿躁。」高歌看著雜役，柔聲問道，「我再問你，昨天到底是我們和山藥師兄發生了衝撞，還是他單方面帶人羞辱我們，欺凌我們？」
「？」雜役沒說話，表情卻僵住了。
高歌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