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呸！
私心來說，林溪與巨乘佛教之間，是沒有什麼化不開的仇恨的。
因為他們的兩次所謂『結怨』，都是林溪單方面利用了巨乘佛教，將巨乘佛教當做了『工具』。
而換一個角度，其實這兩次利用里，巨乘佛教本身，都沒有太當一回事。
因為假設他們真的當了一回事，那麼以巨乘佛教的能力，林溪未成聖之前……絕不會好過。
正基於此，林溪才進行了接下來的這一番話。
否則的話，他壓根就不會來這麼一趟。
「你問我有何求？」
「那我倒是還要問問你，我還有何欲？」和尚微笑的看著林溪，等待著林溪的回答。
聖人是通俗意義上，修行的至高終點。
對於修行者而言，終身都在追尋大道。
而大道的具象象徵就是『聖人』。
往往一個與修行相關的故事，寫到了最後，如果『主角』已經成聖了，那麼故事也就該完結了。
因為即便是作者，也屬實難以想像，該怎麼繼續往下推動。
假設是水一些感情線什麼的，那隻怕要被罵的提筆的勇氣都沒有了。
得到了整個宇宙之中，最為終極的力量。
相對於的，就是失去了慾望，失去了生命本身應該存在的『追求』。
「源世界的秘密，你不想知道嗎？」林溪拿出了自己的籌碼。
成為聖人之後，林溪更加明白了源世界所『象徵』與代表的意義。
一位聖人，無法被強制性的殺死……至少是在常規意義上。
然而，如果一位聖人，他自己不願再活下去，選擇丟棄掉那屬於自己的『宇宙時間』，那麼就等於滑落了境界，可以被徹底的殺死。
從這個角度出發，似乎勉強可以解釋，為什麼會有一些存在過『痕迹』的聖人，又再也找不到了他們的蹤跡。
只不過，這其中存在一個繞不開的點。
那就是不保持聖性，而選擇境界跌落，這樣死去……真的可以開啟聖人之後的下一段旅程么？
真的可以進入宇宙規則之外的那種……絕對死亡嗎？
因為，當沒有與宇宙『肩並肩』，達到同等的位置，那麼宇宙的規則就會將之包裹進來，然後一切都在宇宙規則內進行內循環。
即使是被灰飛煙滅的某個人，在許多年後，某個世界裡，也能找到一朵與之相似的花。
源世界……代表的是一種可能。
一種隔絕在了宇宙規則之外，進行某些大膽嘗試的可能。
很多聖人，都還在試探和偵查。
他們嚮往更深的路，尋找著自己內心更深的慾望，渴望著道路是沒有盡頭的……而不是已經站在了終點，無法繼續。
「源世界的秘密，對我而言並無吸引力。」
「我已經去過了！甚至於……早在很多年前，我還曾經為創造它，出過一份力。」巨乘佛祖開口說道。
「嗯？」這屬實出乎了林溪的意料之外。
但是再細想……卻又是意料之中。
雖然這個多元宇宙里，聖人不算少數。
但是若論真正的驚才絕艷，那麼勝過……甚至比肩巨乘佛祖的存在，沒有幾人。
除了古聖之外。
或許縹緲仙聖算一個。
再有就是那幾位推動了新紀元誕生，舊紀元覆滅的幾位聖人可以算進去。
而無論是縹緲仙聖，還是巨乘佛祖……他們本身，就是一個時代的掘墓人與奠基者。
「那是一個狂妄的開始。」
「然後它正在朝著一個錯誤的方向，不斷的前進。」
「王修其實知道一些細節，不過他一直都在利用吳白衣。他想利用吳白衣，將某些錯誤的地方糾正過來，從而完成我們當年沒有成功的計畫。」巨乘佛祖言語不詳，但是林溪可以猜出，這背後一定還有巨大的秘密。
「你不成聖，是一條路子……你若成聖，又是一條路子。」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被你打了一拳的王修，並沒有那麼簡單？」巨乘佛祖笑著問道。
林溪道：「他當然不簡單！」
「哪怕是現在，他的有些籌謀，我依舊不能完全看透。」
「他的真正想法，被他自己刪除了一部分，所以我算不出來，哪怕我的計算能力，其實稍微比他高了那麼一丁點。」
聖人之間的博弈，就像是一些無比精密，演算法無比嚴謹，計算量無比巨大的超級電腦，彼此之間在測量對方的計算能力以及演算法。
最麻煩的是，這些『超級電腦』，不僅都有著超乎想像的許可權，更擁有人類最為複雜、真實的『情感』。
而情感本身，會在任何的『演算法』之上，添加一層保護膜和誤導色，時而可以讓超級強大的計算能力大打折扣，而有時又能在其中加上一個無限符號。
將本就無窮無盡的計算量，再一次的超出原本的概念和負荷，進入到嶄新的層次。
「那麼你知道我要什麼了嗎？」巨乘佛祖又問。
林溪這一次點頭了。
「知道！」
「我會給你帶回來。」
「所以，提前支付報酬如何？」林溪問道。
巨乘佛祖伸手，在林溪的手心之中，寫下了一個名字。
林溪的表情微變。
隨後剎那之間，如撕碎了整個世界。
實則是時空在其腳下，迅速的飛移。
牛牛網吧！
一個蛋殼倉內，一個長相英俊，身材消瘦的男子，雙手正在鍵盤上，飛快的按動。
而他此刻，正在玩的是一個競技類遊戲。
男子操控的角色，正是一個白衣的劍士。
在激烈的競技賽中，遊戲里的白衣劍士，如同用劍劃破了空間，更割裂了視線所及的畫面。
被三路包抄的遊戲角色，靈巧的在各個角落裡跳躍，在短短的三秒鐘內，連續收割了三個人頭。
完成了一局比賽的逆風翻盤。
「末法之聖，消失的聖人……這就是他曾經平凡為常人時的模樣，而他的名字是……姜白玄。」
「而他的名字，與白玄的名字……竟然只是一字之差！這絕不是巧合！」
「他定然就是白玄的本體。」
林溪再看他遊戲中操控的那個遊戲人物，便覺得它怎麼看，都和白玄相似。
「原來白玄，竟然是這個姜白玄，曾經最熟悉，也最中意的遊戲人物么？至少……是以此為核心，為念頭的承載，而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