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師，有公開發表過相關言論，以及表明自己對於追溯真正歷史的堅定立場嗎？」林溪想了想，對野狗波文繼續提問。
雖然野狗波文很啰嗦，但是只要稍微懂得一點克制……他還算是一個不錯的訊息來源。
野狗波文想了想，然後回答道：「並沒有，據我所知……是沒有！他僅僅只是與幾位友人，在來往的信件中有提到，哦……我可憐的老師，他信錯了人。」
「也許是羅賓，當然也可能是費爾奇，誰知道呢？總之，他們有人出賣了老師。如我我知道是誰，我一定要用我鋒利的牙齒，咬掉他的屁股……喔！我的牙齒！該死！真疼！」
「這就很奇怪了，如果沒有公開發表過的話，七神的僕人，只會審判你的老師，對於你們……應該不至於受到牽連才對。」林溪的分身，也是自然教會的教士，對於七神教會內部的一些事情，還是有所了解的。
雖然搞誅連，是所有當權者的習慣。
這一點無分東西方的文化區別。
但是七神教會自詡正義，有些事情即便是做了，也很少明目張胆。
除非真實的原因……不止於此。
野狗波文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
或許是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在裝瘋賣傻。
林溪也廢話，直接用魔眼直視他的內心，然後得到了答案……簡單快捷。
「原來如此，發現了所謂的七神，都是外神么？」說實在話，林溪也為這個答案微微震驚了一下。
世界與世界之間，大多數是相對獨立的個體。
但是這些個體之中，一些的強大生靈，卻可以藉助一定的手段跨越距離，從一個世界轉換到另一個世界。
但是，奧格瑞斯西方世界裡，最為強大的七神，卻全都是外來的……這就有點古怪了。
既然如此，他們是如何竊據高位，並且受世界認可和支持的？
「等等！我似乎忽略了一個一直以來，都很重要的問題。」
「因為我作為天魔的特殊性，以至於竟然造成了這樣的燈下黑，一直沒有反應過來。」
「如果不是聽聞七神皆是外神，我只怕還在懵懂，差點誤了大事！」
林溪此刻，雖然不至於背脊發涼，卻還是暗道一聲僥倖，幸好醒悟的夠早。
「是這樣的話……整個事件，就需要重新審視了啊！」林溪嘆息一聲。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獲得了山海真仙記憶的林溪，一直抱著的念頭是，魔龍入侵，世界即將陷落，天道催發，引導各類英雄誕生，抵抗魔龍。
甚至以此為基礎，林溪推導出了世界重開棋盤，以及刻意接引『天魔』入場，這兩個想法和論點。
咋一看，都挺有道理。
但是此刻回望……這立不住腳。
在洞奇世界吞了仙魂，跨入魔聖境門檻的林溪，對天道這種玩意，已經有了一個較為深刻的理解。
它既至高，也至低，至公，也至私。
它其實就是世界之中，一切生靈，一切智慧，一切因果，一切命運的總匯。
世界好，它就好，世界存在，它就存在。
林溪所有假設的世界為了對抗魔龍入侵而製造的『事端』，都是基於世界將要毀滅的前提而引發的聯想。
這也是因為，大多數強大的天魔，入侵世界後，為了獲取足夠多的利益，往往會想盡辦法，引導世界走向毀滅，而給林溪造成的錯誤指向和引導。
在知曉這些知識和訊息的前提下，林溪對『世界』為對抗魔龍軍團，所產生的一切行為，之前都沒有任何懷疑。
但是龍族不是天魔啊！
他們是強大的神話種族，成長到一定年齡，便都能擁有神話級力量的強大族群。
他們如果想要將一個世界改造成龍巢，那麼對於這個世界而言，雖然未必是好事……卻又絕對稱不上是什麼毀滅性的壞事。
這方世界的本土生靈或許會竭盡一切的抵抗，但是……天道究竟會不會堅持立場，甚至不惜消耗一切，推倒重來，引發一些時空悖論，這實在是沒譜的事情。
就像……西方世界的七神，都是外來者，卻並沒有被天道排斥。
反而因為他們維持了世界的秩序，讓世界平穩的發展，所以給予了他們更強的力量和權柄。
「所以，這一切背後的推動力量，或許不是這個世界的天道。」
「那會是什麼？」
林溪感覺自己跌入了謎團之中。
看似簡單的一次收穫之旅，如今卻方向似乎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
「大人！大人！」
「大人！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放開我呢？」
「雖然很失禮，但是我要說……我有點想要方便一下。您不介意的話，我就選擇靠近您左手邊，順著往前數過去的第六棵樹，那裡我很熟悉，筆直的樹桿還有粗糙的腳感，都很合我意。」
「最關鍵的是，它底下還有一個樹鼠窩，每一次看見我的尿液流進去，將那些倒霉的傢伙淋個頭臉，我就覺得很開心。」
野狗波文的聲音打斷了林溪的思緒。
林溪啞然失笑。
一切都不過是推斷而已，何必自己嚇自己？
更何況……林溪也不是沒有底牌。
至少……阿儺不是也在這個世界嗎？
說起阿儺……林溪突然想起來，這小東西跑哪裡去了？
念頭一起，林溪的視線瞬間跨越了距離，看到了阿儺。
之所以如此方便，當然是因為，烙印在阿儺身上的那三道符文，被林溪動了手腳。
給阿儺自由，是為了爭取點好感。
但是放養不等於放棄。
該有的保護……還是要有的嘛！
至於虛假自由……廢話！這世上哪有什麼絕對的自由？
誰又不是在一個所謂自由的框架里，做著一些或許情願或許不情願的事情？
區別只在於框架的大小而已。
阿儺在幹什麼？
阿儺在吃東西！
奢侈、鋪張，卻又艷俗的房間里，阿儺的面前，擺滿了神鷹帝國各地的特色美食。
一個滿臉都是粉末，打扮的像老鬼似的，穿著一身貴婦裝束的中年女子，滿臉帶笑的看著阿儺大吃大喝。
臉上的皺紋一夾，白色的粉末，就噗嗤、噗嗤的往下掉。
「這是被賣了？」
「這才多久？」林溪正要出手，懲戒膽大的『老鴇』，還有帶走阿儺。
下一刻阿儺卻張嘴說道：「你要美容膏、減齡粉、美肌水、塑身腰帶……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你給的這些都還不夠。」
「你不會以為我是一頓飯就能打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