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成為了一個臨時的，不合格的，實習虛空商人。
當然無論是林溪，還是那位狂識之城的城主，都很清楚……這不過是他的臨時身份而已。
林溪需要時間，好好的想清楚。
是想法子逃出狂識之城，還是借著這個機會，獲知進階魔聖境的秘密。
後者固然需要冒險。
但是前者……一樣需要冒險。
所以，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嗎？
那林溪這矯情一番，有什麼意義？
當然有意義！
他可以藉機，先了解一下，那七個一體同生的意識，究竟是什麼情況。
甚至透過他們，了解他們背後的世界。
雖然一般的虛空商人有點不太敢接觸他們，但是林溪是一般的天魔嗎？
顯然不是的！
他是未來的混沌魔神，能怕了這點事？
七個意識又開始巡街了。
林溪邁著步子迎了過去。
距離還有十米，就忍不住用手掌遮住眼睛：「好刺眼……這光芒……好刺眼！」
意志的堅定，在外向輻射上，是比不上純粹高尚的品格的。
因為前者在於堅定自身，而後者在於感染他人。
迎面朝著林溪走來的，是一個老頭，他的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看到林溪遮住眼，急忙朝著林溪走來，似乎是要攙扶他的樣子。
「別！別過來……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林溪急忙開口說道。
同時盡量收斂自己的天魔本質，將武道意志貫穿全身，這樣好受多了。
武道意志雖然和高尚人格不是一類精神力量，但是確實也有對抗的資本。
「一個卑劣的天魔而已，虎爺理他作甚？」有著一張方形臉的大漢，看著林溪，雙目圓瞪地說道。
「他……看起來好可憐啊！徐哥你別欺負他。」另一個看起來像少女的意識，試探著，小心翼翼的，用弱弱的聲音說道。
「不錯！即便他是天魔，咱們也沒有看見他作惡，又豈能因為他的出身而輕視或者歧視他？」一個書生打扮的意識說道。
七道意識，七嘴八舌的，各有性格，看起來似乎人格完整。
「有意思！七個完整的人格，擁有七種近乎完美的正面品性。而且看著，都不像是主體人格。這就說明……有某個人，一個靈魂承載了八個完整的人格。」
「這近乎是不可能的，除非這個人的靈魂本質增強過，並且增強了不止一點。倘若是修行達到一定程度的『高人』，那麼也不可能任由人格分裂到這種程度……不！哪怕是瘋了的修行高人，他們的人格還是獨立的，只是陷入了混亂。」林溪在心中迅速的分析。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七個意識的本體……屬於某個高人轉世，繼承了上一世的魂魄強度，卻並沒有與之匹配的心性，所以才導致了魂力溢出，締造了這七個不同的人格。」
一邊分析，林溪一邊勉強和他們搭話。
逐漸對他們有了初步的了解。
最先和林溪說話的那個，被叫做『虎爺』，他的人格傾向是奉獻。
所以理所當然的，他很有奉獻精神。
緊跟在虎爺身後，一直不說話，顯得有些冷漠，扛著一把短槍的小哥，叫做『黃銳』，他的人格傾向是犧牲。
之前質疑林溪，並且對林溪怒目而視的方臉大漢，叫做『徐怛』，人格傾向是勤勞。
而維護林溪，先替林溪說好話的，喚作『襖襖』，人格傾向是善良。
書生打扮的，叫做『盧生』，人格傾向是公正。
還有一個背著布袋，看起來笑呵呵的，像個廚子似的中年，叫做『賈老闆』，人格傾向是無私。
最後像中年婦女形象，名字叫做『阿彩』的女相人格，傾向卻是正直。
他們似乎彼此知道彼此的身份，卻又各自獨立，並不將對方視作自己的附庸。
林溪也是從這一點上推斷，他們之中並無主人格。
也就是說，主人格還在物質界，未曾抵達虛識界。
都是善良而又正面的人格，雖然也不是沒有心眼，但是只要誠心相交，倒是比和天魔打交道容易的多。
沒有花費太多功夫，林溪就打聽到了不少自己想要的消息。
比如他們背後所在的那個世界，被喚作『央荒大界』。
這說明那是一個大型的世界。
比起青宵界、天守界要強。
青宵天守，雖然都能孕育仙神級別的強者，卻畢竟留不住這樣的強者。
但是在央荒大界內，有許許多多的真仙傳說。
也就是說，那個世界很有可能現存真仙，並且不止一位。
這對於任何企圖入侵那個世界的天魔而言……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真仙的念頭，足以橫掃一界。
除非是同等階層的強者布下的禁制或者結界，否則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他們的念頭。
天魔的氣味，對於真仙而言，顯眼而又敏感。
也難怪那些先前被黑袍老人丟進去的天魔，全都沒有了下文。
「我能不能瞞過去？」林溪捫心自問，並不是特別有信心。
雖然他已經和一般天魔不一樣了，從本質上開始出現變化。
但是他的底子終究還沾著天魔的根，有些方面卻還是一致的，林溪撇不開。
「假如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就該想想，如何逃離狂識之城了！」
「要不要……讓白玄幫我找一些強大的意識，聯合起來對抗狂識城主？」林溪腦子裡，又回蕩起了琢磨許久的法子。
「你打聽的這麼仔細，是想去我們的世界發展嗎？」書生盧生，坐在林溪身邊，對林溪問道。
他的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彷彿表示出……已經一眼看透了林溪的意思。
林溪挪了挪屁股，和這廝拉開點距離。
公正的光芒如此耀眼，作為一個內心有著嚴重幫親不幫理概念的天魔，林溪表示難以承受。
「也不是非要去！不過聽你們說的有趣，有點感興趣。」林溪也沒有否認，在這幾個品格純粹的意識面前，林溪只有盡量做到不說謊，不能回答的不回答，才能保持繼續聊下去的勢頭。
否則他們根本不會和林溪說這麼久。
「如果是你的話……倒是可以喔！我們能夠感覺到，你和一般的天魔，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了善良。」襖襖笑眯眯地說道。
「不去了！不去了！聽你們一形容，你們的世界……挺危險的。」林溪連忙擺手說道。
「而且善良什麼的，別埋汰我了！我是天魔……這種情緒，對我而言不存在的！」
念頭一轉，林溪已經打算和這七個人格交朋友，藉助他們的人格光輝照耀，闖出狂識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