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名利妒 第八十九章 蒼雲三寶

現在的『白凡』,主要的標籤還是南陵劍閣閣主之子,白玄的弟弟。

次要標籤,就是絕刀,狠人,游戰四方等等。

沒有一個立體化的人格呈現。

當然,先以一定的人設,製造爆點,吸引眼球。

然後在豐滿人設,這是一個套路。

就好像很多女星,最開始都是靠秀事業線和好身材出位,等到名氣上來了,各種榮譽加身了,衣服也就穿的格外嚴實了。

好身材大家都知道,那還得給別人看一點,原本不知道的。

換個方向,一些以清純人設走紅的,後期往往都會朝著另外一個極端崩壞,成為成人和大尺度市場的寵兒。

為什麼?

因為,大家都想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你』。

其實和勸『姐兒』從良,與騙良家下海,是一個道理。

這麼形容,當然不是林溪要下海了!

何況……即便他願意下,也沒人看不是。

林溪已經揚名天下,現在很多視線,很多眼睛都盯著他。

所以,在下了霧吹山之後,林溪沒有返回南陵劍閣,而是直往蒼雲城而去。

蒼雲城距離霧吹山,足足有一千多里,即便是有黑雲虎為坐騎,也跑了將近三個時辰。

林溪之所以,跨越這麼遠的距離,來到蒼雲城,自然是因為,蒼雲城便是整個琅州最大的銷金窟。

這裡原是赤子教的地盤。

赤子教不是傳統意義上,那種濫殺無辜、為非作歹的邪道門派。

但是也絕不受天下正派認同。

蓋因為,赤子教的核心功法《赤子心經》,講究的是『歷盡紅塵心不換,身屢塵埃性尤潔』。

賭場、青樓、角斗場、這是蒼雲城的三大特色,也是三大營收項目,被外人戲稱為『蒼雲三寶』。

更是赤子教挑選門人弟子的場所。

那些在賭場里,閱盡人情冷暖,看遍了金銀流淌的賭徒。在青樓歡場,每日迎來送往,一點朱唇萬認嘗的姐兒。在角斗場中,以生死搏殺而謀生,昨日的同伴,明日便要生死相搏的奴隸。

他們若是在相當一段時間內,看到了這世間最黑暗、最冷血、最殘酷的事實,還能保持一顆真誠以待,初心不改的赤子之心,就可以有機會,被赤子教引渡入門,成為赤子教的弟子。

自然,有著賭場、青樓、角斗場這三種,吸引『遊客』的項目,蒼雲城也是整個琅州,最大的信息集散中心。

但凡是有點名氣的人,一旦到了這裡,有任何的作為,都會以最快的速度,傳遍四方。

而林溪,之所以要來蒼雲城,就是要在短時間內,賺取最多的財富,獲得最美的女人青睞,以及打敗那裡最囂張跋扈,風頭最勁的人。

白玄的君子路線,不適合林溪。

林溪便索性走浪子路線。

這樣不僅僅可以以奇勝正,更能引得大量的嫉妒,為他所吸收。

蒼雲城的名字,起的還算霸氣。

但是這卻並非一座雄偉的城市。

秀麗的麗水環繞著它,將這座城,圍繞著五座大小不一的河島,分割成了三個部分。

河面上,飄蕩著的是花花綠綠的畫舫。

五座島上,燈紅酒綠,沸沸揚揚。

被分割的三部分,一部分是最貧困,人口也最密集的貧民區。

那裡是惡的溫床,卻也是極端之『善』的覺醒地。

一部分則屬於主流的『消費區』。

蒼雲城內,最大的青樓,最大的賭場,最大的角斗場,都坐落在那裡。

還有一部分,則是隱蔽在雲遮霧繞之中,是赤子教的宗門所在,一般而言,並不對普通人開放,只有得到邀請的修行者同道,才能進入。

林溪抵達蒼雲城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

但是得到消息的不少人,卻不是很理解林溪的做法。

蒼雲城自然有刀修。

但是都算不得什麼高手。

倒是也有幾個老前輩,但是不至於出來,和年輕人爭名。

何況……老前輩與青年修士動手,這不是爭名,而是讓名了。

林溪站在一艘小小的烏篷船上,眺望著沿河兩岸。

此時,正是天光初亮之時。

一些醉倒酒肆,宿醉花街的男人,終於都紛紛從溫柔鄉里清醒過來。

邁著踉蹌的步伐,走出大大小小的翠門。

在蒼雲城裡,無論是做大生意的,還是自己獨門獨戶,做點小生意。

只要將兩扇門全都刷成了翠綠色,就代表著,這間屋子裡的姑娘們,都是打開雙腿,開門迎客的豪爽姑娘。

也有一些賭光了最後一個子的賭客,被賭場丟出門去。

除了手上的紅印子,還提醒著他們,已經欠了賭場一屁股債,他們什麼都沒有從賭場里得到。

但是,這些人,卻都像是被繫上了項圈的狗,無論走的再遠,跑的再快,但凡是尋得點帶肉的骨頭,還是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人生在世,酒色財氣……似乎都得沾一樣。

賭博,占的就是一個『氣』字。

真正的老賭徒,表面上是求財,但其實還真沒幾個,真正是求財去的。

所以賭場,是最害人的玩意。

世上許多事物,都有價格。

即便是真仙用過的仙器,雖然罕見,卻也並不是花錢買不著。

但是,唯有『賭』是沒有上限的。

任你有多少錢財,多少家底,一夜之間,都可以讓你清潔溜溜。

害人不淺。

林溪若是入了賭場,就等於老鼠掉進大米缸了?

想得美!

賭場內的負面情緒雖多,卻也太雜。

說到底,都是相互混雜,互相仇視、妒恨,並非沖著林溪來的。

再多,林溪也吸收不了。

就好像,一個人崇拜上帝,那麼他的信仰之力,就絕對不會落到佛祖身上,是一個道理。

「客官,是初來咱們城吧!」

「看客官的樣子,應該是來長長見識的?」駕船的小老頭,也不回頭,便對林溪問道。

林溪嗯了兩聲。

小老頭見林溪的談興不高,也就沒有繼續攀談。

像這樣的老頭,看著質樸,實則一肚子鬼主意。

和他多說兩句,他就能熟門熟路的給你指點『方向』,讓你知道去哪個衚衕里吃胭脂酒,去哪個賭場里浪里漂金。

聊的開心了,能多得一份賞錢。

月底結賬的時候,就有回扣。

都是生存之道,卻也是最坑人不過。

「客官,如是初來,可需要嚮導指引?或是車馬僕從隨行?小老兒倒是有些門路,可以給客官介紹一二。」又過了一會,駕船的小老頭,又說道。

林溪這回,壓根不理會他。

遠遠的碼頭上,幾個身穿錦袍的大漢,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們的身後還停著馬車。

馬車上坐著的人,似乎並不簡單。

「接我的人來了!」林溪說道。

小老頭看了一眼那馬車上的標誌,瞬間面色如土,低著頭不再多言,老實划船……甚至不再敢多看林溪半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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