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8章 家破抑或人亡

陳平前腳剛走,胡亥便急匆匆地找了過來,開口便是:「林澤,出事了。」

林澤連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胡亥正欲開口,突然外面又傳來尖細的聲音:「聖旨到,請廷尉右監胡亥接旨。」

胡亥立馬說道:「此事一言難盡,林澤,你先隨我去接聖旨再說。」

隨後胡亥拉著還有些發矇的林澤跑到院中,一邊大聲回道:「在這呢。」

一個小太監聞聲跑了過來說道:「小的見過胡亥公子,請接旨吧。」

胡亥點了點頭:「念吧。」

小太監尖細的聲音再度響起:「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公孫起謀反一案,首惡已然伏誅,然余惡未盡,特命廷尉右監胡亥全權追查此事,除惡務盡,欽此。」

胡亥接過聖旨,對著林澤滿臉笑道:「剛剛想跟你說的就是此事,你之前不是不讓本公子參與此事嗎?今日父皇叫我過去,非得讓我全權負責此事,你看該怎麼處理吧?」

林澤用手扶住額頭,微微嘆了口氣。

胡亥立刻急了:「林澤,你別光顧著嘆氣啊,跟我說說怎麼辦啊?」

林澤突然露出笑容道:「公子沒擔心,逗你的,沒那麼嚴重。」

隨後正色地說道:「原本不讓公子參與此事有兩點,一則參與進來有害無益,還不如遠離此事,二則希望公子可趁機多招攬一些武安君府的門客。」

「如今武安君已逝,公子再出手已無大礙,至於招攬門客一事,只能少招攬一些了。」

胡亥不解道:「為何只能少招攬一些?本公子覺得沒有影響啊?」

林澤嘆道:「之前,我已勸服公孫起驅逐門客,如此一來,公子就可大量招攬他們,可誰知陛下會親赴武安君府,將公孫起斬殺,甚至讓他來不及驅逐門客。」

胡亥搖頭道:「林澤,我還是不懂,這之間有什麼不同?」

林澤幽幽地說道:「公孫起主動驅逐門客,門客散了後,陛下會覺得沒有太大威脅,公子方可大量招攬。」

「可如今,武安君府並未驅散門客,陛下覺得他們存在潛在的危險,才會下這道聖旨給到公子。」

「聖旨既下,按陛下的意思,那些個門客十有八九是被清洗掉的,我也不建議公子不顧陛下感受,大量招攬他們。」

胡亥面色凝重道:「林澤,你的意思是父皇動了殺機,那些人大多數都應被處死對嗎?」

林澤點了點頭:「公子明鑒,陛下的意思就是讓他們死。」

胡亥聽了只覺煩躁異常,對著林澤沒好氣地說道:「林澤,你就說該怎麼辦?」

林澤淡淡地說道:「此事易爾,公子坐鎮廷尉府,從武安君府門客中挑選幾個納入門下,其他之事則由我去做。」

誰知胡亥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道:「林澤,此事本公子全交給你了,我就不管了。」

「對了,父皇交代,盡量給公孫家留下嫡系後裔。」

說完將聖旨、印章、腰牌通通往林澤懷中一塞。

林澤……

最終林澤還是無奈的將此事接了下來,先是喚來艾輝和吳凡分別吩咐道:

「艾僉事,你持右監大人手令,去廷尉府供奉司,將全部六品武者調來聽命。」

「吳凡,你持右監大人手令,召集南北兩城所有的黑衣衛,隨我去武安君府抓人。」

兩人齊齊拱手道:「諾。」

林澤既然是去上門找事的,這武力威懾,自當需準備充分,故他想到了廷尉府的供奉司。

廷尉府能與太尉府和丞相府,並列為三大府之一,自然不只靠的是黑衣衛,供奉司也是其強大的依仗之一。

以廷尉府右監的權力,正好可以調動供奉司。

很快供奉司的人就到齊了,林澤一眼看去,十個武道六品,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著黑衣衛集結完畢,林澤大手一揮令道:「走,隨本官去武安君府。」

……

武安君府,公孫仲的主導下,一個像模像樣的靈堂已搭建完畢,訃告也安排隨從送了出去。

一時間過來弔唁的人,絡繹不絕。

很快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公孫仲一陣煩躁道:「來人,去門口看看發生了何事。」

旁邊一個隨從主動請纓道:「主君,在下願去查探一二。」

公孫仲點頭道:「那就你去吧。」

那隨從連忙面帶微笑地離去,這下自己恐怕就能在新家主面前留下「勇於辦事,忠於家族」的印象了。

誰知那隨從剛踏出靈堂大門,又默默地退了回來。

公孫仲不由惱怒道:「不是讓你去看看發生何事了嗎?你怎麼又退回來了?」

那隨從指著大門說道:「他們,他們已經進來。」

公孫仲抬頭看去,林澤氣勢不凡的帶著一幫人走了進來,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本官懷疑在座的各位與公孫起謀反一事相關,來人,將他們全部帶走。」

公孫仲立刻出聲道:「林大人且慢,家父新喪,還請大人看在家父曾為大秦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網開一面。」

林澤搖頭道:「非是本官不願幫你,陛下聖旨已下,本官也無可奈何,請公孫家主莫要為難本官。來人吶,帶走。」

此時已有門客自持武力道:「不就是區區一個黑衣衛指揮使嗎?老子今天不走,看你能奈我何?」

林澤只是對著身後的人說完:「反抗者,殺無赦。」

得了林澤命令的黑衣衛,立刻如狼似虎一般將弔唁的人全部圍了起來,鐐銬都拿出來了。

公孫仲面色陰沉,卻感到有些無可奈何,只得對著林澤說道:「林大人且慢,可否借一步說話?」

林澤想了想說道:「可。」

公孫仲欣喜道:「大人請跟我來。」

林澤對著吳凡等人說道:「你們在此處等我,我馬上就回,另外,這些人給本官看住了,一個都不許跑了,待本官回來後再處理此事。」

公孫仲將林澤引到後面一棟三層閣樓上,見四下無人,方低聲問道:「林澤,要如何才能放過我公孫家?」

林澤只是微嘆口氣:「不知你選家破抑或是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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