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那必須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還別說,李解這麼一通牢騷,還真是挺能嚇唬人的。

皇策一聽這個,就覺得像是李解能幹出來的事情,為了人間絕色,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

什麼大局啊,什麼戰略啊,什麼長遠考慮啊……統統靠邊站!

李董只愛美人,不對,李董只愛絕色美人,什麼江山社稷,都是順帶的。

就像是看穿了皇策一樣,李董悠哉悠哉地看著流淌的泗水,然後扭頭道,「叔謀啊,能守住人間絕色的君王,才能守住天下啊。」

「……」

不想說話的皇策突然一口老血憋了回去,因為仔細想想,還真他娘的挺有道理的。

可他皇某人,總不能點頭同意吧,這成什麼了?這不成諂媚佞臣了嗎?

可要是不說點什麼吧,又顯得自己沒水平。

「孩兒們,老子說的對不對?」

李解扯開嗓門,沖鱷人們問道。

「首李說的對!」

「首李說的對!」

……

隨後李董又看向皇策:「你看,我說的不錯吧。」

咱們全員鱷人是為了什麼呀?找老婆種地生娃啊。

為什麼生娃啊,為了種地啊。

為什麼種地啊,給娃找老婆啊。

為什麼給娃找老婆啊,讓娃也生娃啊。

為什麼……

無限套娃是沒問題的,當然還有另外一套邏輯,老婆孩子想要保得住,你不給力怎麼行?

全員鱷人就是為了保住啊。

當奮力搏殺之後,老婆孩子保住了,這地,可不是自然而然地就被保住了?

放大到鱷人之外,那些個白沙勇夫、勇夫、新編義士、義從……林林總總雜七雜八,甚至是地方上的民兵,都是如此的努力,都是如此的奮鬥,都是為了各自的老婆孩子,全部匯總起來,保住的土地也都是順帶的,只是這些土地連接起來,便成了君主治下的疆土。

只不過,李董這裡,可不跟你講誰誰誰是合伙人,誰誰誰又是入了公司乾股的,李董不論這個。

也就是鱷人跟著老大混了多年,加上又讀了書,此時此刻,他們的包圍老婆孩子還有自留地,逐漸升格升華成了「保家衛國」,家不僅僅是老大的家,還有他們自己的家。

這所有的家集合起來,便是成了「國」。

漢子國的「國」,可和天下諸侯的「國」,完全不同。

不是城郭,不是框起來的版築圍牆中的居民,不是什麼「國人」的小小自留地。

漢子國的「國」,對鱷人們而言,已經成了一個虛指,甚至帶著一點點抽象。

當年「百沙」起家的牲口們,如今的共同願景,便是在這個「國」中,才能實現。

在諸侯們的「國」中,是永遠沒有指望的。

皇策此時還不是太懂,不是他蠢,也不是他見識不夠,只是還沒有跟鱷人們混熟,只是還沒有多讀幾套淮中城小學中的教科書。

當他翻開其中的一本書,開篇便是一句「我們的國家叫漢國」,他便是瞬間懂了。

至於此時,皇策糾結不清的,還是宋國皇氏的那點體面,宋國皇氏今後的生死存亡,多餘的,他不想去考慮,也不敢。

正當皇策糾結不已的時候,就見新任老闆看著泗水,竟是張口感慨道:「逝者如斯夫。」

「……」

絕了!

嘿,這他娘的絕了!

帶哲學家李董,讓新的員工產生了一種膜拜的衝動,沒辦法,此時此刻的天氣色調太好,好的讓他自然而然地有一種「天命在漢」的不理性思考。

內情涌動著的豪情,讓皇策抓耳撓腮有點不顧儀態,但片刻之後,皇策眼睛一亮,連忙找來了紙筆,他甚至將一摞紙收起來,準備做成小本本,又抄起了淮中城的特產炭筆,在上面寫下了一句話:解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逝去的時光,就像這流水一樣逝去了啊。

想了想,皇策又偷偷地在這句話的前面,加上了一個「帝」字。

寫完之後,皇策眼神頓時狂熱起來,重重地又寫下一句話:天命在漢!

維天有漢,我們漢人,就是老天爺的子民。

高端、大氣、上檔次!

皇策感覺自己越來越找到了一點點感覺,胸腹之間,竟是多了不少在宋國運作的神妙手段,想要讓宋人歸順,其實難度也沒多少嘛。

之前新任老闆說要乾死戴舉,他還覺得恐慌,動蕩起來,皇氏損失多大啊。

現在?

不,皇氏的損失……那能叫損失?

那叫天命定數中的一點點正常規律,馬車前行,碾壓出了深深的車轍,車轍之中,不知道多少蟲子螞蟻非死即傷,對旅行者而言,又何必去在意這些呢?

皇策心中給自己的家族,有了一個全新的定位。

沒錯,我們皇氏,就是螞蟻!

站泗水之畔的李董,其實也就隨口那麼一說,他覺得說孔夫子說過的那句話,很有感覺,就是那種很裝逼的感覺,很爽,讓人的素質也提高了不少。

他哪裡曉得,就是這麼一句話,加上之前的胡說八道,竟然讓身後站著的皇策,腦內激蕩出了一副波瀾壯闊的史詩畫卷。

說實在的,李董一直沒怎麼深入了解這個時代的頂級精英。

因為當他打算了解的時候,這些頂級精英,不是跑路就是跪舔,著實沒什麼意思。

當年在姑蘇城中,他就覺得太宰子起這個人不簡單,可具體要說不簡單在哪裡,想要認真地溝通溝通,結果這個老東西,居然就甩下家族跑路了。

也不知道死去了哪裡,如今子起的家族,能夠還苟延殘喘,也是因為早早地跟著李解混,抱住了李解的大腿。

不是李董瞧不起這些子起的族人,實在是跟子起比起來,他們比廢物也好不了多少,純粹就是天然肥胖米蟲。

做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

子起的兒子孫子們,如今最出名的,就是好事懶做。

一個個養得肥頭大耳,成天在姑蘇、芙蓉、陰鄉流竄,總之就是不愁開銷衣食無憂,倒也是安安穩穩,過的日子是整個吳國最輕鬆簡單的。

列國的頂級精英,後來又遇上了魏操,可這老東西一肚子的壞水兒,就是要算計人,李董也是無奈,這種渣滓,跟他多費口水都是最自己的人生不負責。

至於公叔勤、雲軫甪、蔡美、斗皇、斗尊……不是手下敗將就是手下敗將,他們也因為各種無奈各種複雜的人生際遇,選擇了跟李解妥協,又怎麼可能把自己的真正優勢展現出來呢?

就像是蔡夫子蔡美,「給老夫一個面子」只是一句話,甚至表現得像是面子果實能力者,可這背後是多少年的運作,多少年的積累,很難一句話說得清楚。

蔡夫子不說,李董也就不能了解的透徹;蔡夫子就是說了,有些核心的價值觀,有些微妙理念執行,在李董看來,就是扯淡,但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這他媽就是高於生命的東西。

生,我所欲也;義,我所欲也。

但為了價值理念,就是有人願意「捨生取義」,哪怕在李董看來,你他娘的作出的選擇,瞧著也不像是「義」啊。

遭遇的價值衝突多了,李董也就越發地懶得再去糾纏不清,索性自己寫好日常行為規範,好用不說還方便。

有人要違反?

可以。

打贏了他李某人,別說違反了,你就是修改,他李某人都沒問題。

「他媽的,怎麼還不來啊,是不是馬車散架了?還是車轍斷了?」

罵罵咧咧中,李董時不時地抄起望遠鏡看,好一會兒,望遠鏡中居然出現了旗幟,他頓時大喜過望:「哈哈哈哈……來了來了,終於來了!」

言罷,李解將望遠鏡收好,然後喊道:「去!讓宮婢們準備熱湯,我要洗個澡。」

「……」

踩著木屐,返回營帳之後,李解就穿上了一條沙灘褲,形象不形象的,在鱷人們面前,要啥形象?

「君、君上?這公主駕到,為何洗澡?」

「老子等她等得這麼久了,洗一洗身上的風塵,又怎麼了?」

言罷,李解大大咧咧地穿著浴袍,就鑽入了後方的營帳,此時營帳外頭,宮婢們早就準備好了熱水。

營帳之中,有個大木桶,穹頂開了窗,剛剛好讓陽光照射進來,也不會讓人覺得眼睛晦暗看不清東西。

大木桶就是個船型,裡頭還有靠座,泡澡的時候,很是舒服。

先泡了一會兒,李解整個人半躺其中,兩條胳膊架在桶沿上,一條半濕不幹的毛巾蓋著臉,宮婢們都不在其中,只是木桶旁邊,還放著一柄戰斧。

就這麼一柄戰斧,宮婢們也掄不起來,但它放置的位置,就是這麼的趁手、微妙,只要探手一握,就能上手。

營帳外,鱷人們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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