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超神的豬隊友

人一旦有了奮鬥的源動力,思想就會迸發出火花,創造更多的奇蹟。

反正魏羽感覺自己已經超神了,當然他覺得宋國公子黑耳,也差不多朝著超神的方向一路狂奔。

「什麼?!宋黑耳帶著十幾個護衛,就去跟宋國左師旅賁中士見面?」

「真的!君子,事發突然,根本來不及阻擋啊。這要是宋黑耳為宋軍所獲,豈不是……豈不是白忙一場?!」

擦著額頭上冷汗的隨從急得不行,現在宛若熱鍋上的螞蟻,那叫一個團團轉。

魏子羽也是慌了,這好好的,宋黑耳是瘋了嗎?跑去跟宋國邊軍見面?

不知道宋國大相戴舉,正打算捉了他?

「不要慌!」

強行冷靜下來的魏子羽也是下意識地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這要是宋國公子沒了,還真是什麼都白乾。

宋基那五千人馬的價值,連宋黑耳的一根毛都不如。

有宋黑耳和沒有宋黑耳,那根本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別。

「他哪來的膽子,又是誰給他的勇氣?!」

魏子羽完全搞不懂了,剛擺平了宋基,讓宋基的麾下人馬願意干臟活累活,沒想到轉眼最不可能出現差錯的人物,出現了差錯。

難道是自己小瞧了宋黑耳?

其實這位宋國公子,是真正的一時雄傑,只是隱藏的比較深?

想了想,魏子羽也不覺得這黑胖子會是老闆李解那樣的人物,當即道:「命人前往宋地查探,切勿輕舉妄動!」

「是!」

剛吩咐完,卻見又有親隨急沖沖地過來,到了營地,見了魏子羽行禮之後,立刻氣喘吁吁地說道:「君子!宋國公子已經歸來!」

「啊?!」

剛要出去的隨從頓時停下了腳步,連忙問道:「是宋黑耳?!」

「正是。」

緩過氣來的親隨看著魏子羽,「不過,宋國公子非獨自一人回來,宋國左師旅賁中士展昭,率眾來投!」

「……」

「……」

啥情況啊這是?!

這都是啥情況啊?!

魏子羽是真的有點慌了,這也太誇張了吧。

當然他不應該誇張,可現在他除了心情激蕩,真沒有被的想法。

這怎麼就宋國的左師旅賁中士,他就投了呢?

我還沒開價啊。

我還沒運作啊。

這年頭還興搶答的么?

「快去準備接見!」

「是!」

「且慢!準備酒宴!」

「是!」

甭管內情如何,魏子羽只看結果,只看事實。

結果很好,過程那就不重要了。

他本來就是個出使魯國的大使而已,本職工作是為了和平,業務技能是外交。

現在看來,這亂七八糟的交還挺多,反正就是沒有外交。

出了轅門,陣列車馬,漢子國的儀仗那是有標準的,可以不豪華,但不能沒有氣勢。

老卒筆挺,老兵雄壯,站在那裡就是殺氣騰騰,論誰來了,都要道一聲軍容嚴整,聲威浩大。

果不其然,宋國的軍士們到了邾婁邑南,一看漢子國的行者儀仗,竟然是如此的氣勢駭人,頓時暗自讚歎,又收拾了驕狂之氣,紛紛流露出要夾著尾巴做人的姿態。

「公子行險外出,羽憂心忡忡。如今公子安然無恙,羽心甚慰,羽心甚慰啊!」

來得時候,魏羽就狠狠給自己肋巴骨掐了一下,痛得眼淚直流。

此刻見了宋國公子宋黑耳,當然是雙目含淚,神情哀傷。

而瞄了一眼宋黑耳後頭,魏子羽眼見著確實是宋國邊軍左師旅賁,當即露出了一個慶幸的喜悅笑容,這種神色間的變化,完全沒有作假。

別說宋黑耳這個死黑胖子沒看出來,就是宋國邊軍左師旅賁的軍士們,也完全看不出魏子羽的表現,有什麼破綻。

從宋國軍官的視角看去,漢子國使魯行者魏羽,表現堪稱完美,這樣的深情流露,要不是真的擁戴公子黑耳,還能是什麼?!

人間自有真情在吶!

「子羽君,慚愧、慚愧……」

黑胖子一臉羞愧,連連道,「吾非有意外出,實乃情勢緊急,這才讓子羽君擔憂。」

說罷,宋黑耳這才想起了什麼,連忙給魏羽介紹道:「子羽君,這位便是吾國左師旅賁中士展叔命。」

「昭,見過子羽君。」

展昭行了一禮,也是暗中打量著魏羽。

說實在的,沒得挑,這魏羽果然是美男子,英俊瀟洒、風流倜儻,尤其是美髯微動,更是氣度不凡。

再加上身材修長又並不瘦弱,更顯得儀態莊嚴。

就這個賣相,說他是洛京最為風流的名士,又有誰敢說不是?!

最重要的是,聽說他還是晉國實權大佬的族人,還有「相面」之神異,能看出公子宋黑耳有大福運在。

「請,快請,羽聞公子歸來,早已命人備下酒宴。陰鄉『琥珀酒』,還望諸君不要嫌棄。」

一聽是「琥珀酒」,好些個苦哈哈的土鱉軍士,早就眼睛放著綠光。

他們大多都是落魄士族,宋國的傳統鄉士集團,但凡跟著子橐蜚這個逗逼國君走的,最終是全族跟著逗逼國君走。

失地鄉士極多,老牌士大夫被換人也是常有的事情,很多宋國傳統大族,都被肢解成了很多個小家族。

整個宋國的內亂、動蕩,伴隨著各種家族仇殺,還有政變。

但最終,還是宋國的良心,「勁草」戴舉穩住了局面。

沒辦法,公器私用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任何一個士大夫家族,能夠成為族長的人,從來都只有一個。

當不再是嫡系中的嫡系後,他們的子孫,便不能享受到以往的便利,而是變成了工具人。

所以,戴舉在拉攏大貴族的同時,也順便給予了大量士大夫集團的直系血脈一個機會。

一個「謀朝篡位」的機會,正如「勁草」戴舉自己幹得事情那樣。

家族被肢解,理論上是不行的。

但通過暴力手段,有了戴舉的支持,那麼一個家族的分解,就變得容易得多。

甚至有些落魄家族,根本不需要戴舉的推波助瀾和威逼利誘,他們自己就分裂了。

以往家族分裂,那些獨立門戶的,都必須自己重新積攢家底,這是傳統,也是宗法。

然而現在不一樣了,你是嫡長子,他是嫡次子,憑什麼嫡次子就不能享受父輩的物業、田產、財帛、奴客?

分!

必須分!

不給?!

那就去大相戴舉子那裡理論吧!

宋國的大動蕩,最終還是演變成了一場狂歡。

不管戴舉玩弄多麼奇葩的政策工具,只要中間階層一直在互相爭鬥,他便是安全的,他便是無需擔憂的。

甚至哪怕全國都在作反,反的也只會是子橐蜚,而不是戴舉。

很多黑鍋,早就扣在了子橐蜚的頭上。

他戴舉,可是宋國的良心,可是宋國的「勁草」。

「勁草」,又怎麼可能會害人呢?

一系列的內耗,導致了大量武士家庭也在內耗中破敗,最先遭受衝擊的,都是宋國內部的外來戶。

左師旅賁中士展昭,便是這樣的人。

魏羽在酒宴上聽了宋黑耳的描述之後,才知道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巧合。

說是蓄謀已久,不過是展昭這個旅賁中士,早就看大相戴舉不爽。

說是巧合,那是因為展昭一開始的目的,是投奔魯國,並非是在魯國的公子宋黑耳。

而現在,因為宋黑耳的存在,反而讓展昭覺得,這樣更加的正義,反戴舉的時候,更加的有正當性。

聽得展昭的一番描述,魏子羽也是一臉懵逼,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吹的牛逼,還真他娘的精準!

這宋國公子宋黑耳,是真的神人啊!

之前讓宋黑耳感覺到自己這輩子沒白活,還有人重視他、欣賞他的時候,宋黑耳就琢磨著,我這樣一個死黑胖子,也該做一點事情,好報答一下魏子羽這樣的有德君子。

於是一聽說宋魯邊境有人想要投奔過來,宋黑耳想都沒想,壓根就沒考慮這是不是個坑,直接就奔洙水之畔去了。

在洙水和泗水的相鄰處,宋黑耳就見到了等候的展昭。

當時的情況比較複雜,展昭對投誠,其實也沒抱多大期望,哪怕宋基已經跑路成功,而且目前混得還不錯。

可宋基畢竟是公族老前輩,子姓宋氏為數不多的實權老獨苗。

他展昭是啥?

他展昭祖上都不是宋國人,而是魯國人。

所以展昭尋思著,就算有人來見面,頂天就是個漢子國的小角色,肯定不能夠是魏子羽親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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