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港島之猛龍過江 第312章 陳兆康早已看穿一切

夜晚。

鬼乸齊躺在床上抽煙,不知怎麼的總是有些心神不寧。

抬頭看看時間,才晚上九點半,他從未覺得時間過的這麼慢過。

「齊哥,睡不著啊?」

旁邊床鋪上的陳兆康,臉上寫滿了求知慾:「既然睡不著,再聊聊你和耀哥的事唄?」

鬼乸齊瞪了陳兆康一眼,陳兆康是律師,最喜歡研究人心和秘密。

他的事怎麼敢和陳兆康說,說出去不是自找麻煩嗎?

「鬼乸齊!」

沉默中,食人鯧從外面走了進來:「跟我去辦公室一趟,我有話要問你。」

「鯧哥,我不都交代清楚了嗎?」

鬼乸齊以為食人鯧要問打架的事,這些事他都說了八百遍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費什麼話,讓你去你就去,別躺在床上裝死。」

食人鯧說完這話就向外走去,門沒鎖,給鬼乸齊留著門呢。

鬼乸齊嘆了口氣,形勢比人強,食人鯧要找他問話他能不去嗎?

把煙掐滅,鬼乸齊掙扎著站起來,捂著腹部往外走。

看著他一邊走,一邊齜牙咧嘴的樣子,陳兆康微微搖頭:「犯人真沒人權!」

「鯧哥,這不是去辦公室的路吧?」

跟在食人鯧身後,鬼乸齊走了一會忍不住發出了疑問。

食人鯧不說話,走在前面一言不發。

鬼乸齊又跟了一會,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趕忙開口道:「鯧哥,不行了,我傷口好像開裂了,好疼啊,我走不了了。」

說著,鬼乸齊靠在牆上不走了,一臉的痛苦之色。

食人鯧回頭看了眼,發現鬼乸齊的繃帶上並沒有血跡,哪能不知道他在裝瘋賣傻,冷笑道:「林耀想見你,去不去隨你。」

「耀哥?」鬼乸齊來了精神,也顧不得裝腔作勢了,急道:「耀哥在哪?是不是想聽我解釋了?」

「在外面,跟我來吧。」

食人鯧招了招手,推開門,來到了監獄的操場上。

鬼乸齊也沒有多想,他確實想和林耀解釋,因為他知道紅孩兒的木刺是林耀給的,林耀認出了他,想要幹掉他。

這是個誤會,他雖然認出了林耀,可他根本沒參與那次行動。

他總不能給警方作證說,我見過這個人,他和豺狼關係不淺,疑似參與了那次大劫案,你們抓他回去行刑逼供吧。

這是猜測,不是證據,沒有證據怎麼抓人。

「鯧哥,耀哥說什麼了沒?」

鬼乸齊賠著笑臉,想要從食人鯧身上套話。

食人鯧閉口不言,也不知道是他什麼也不清楚,還是不打算跟他說實話。

就這樣,二人經過鐵門,來到了外面的操場上。

入眼,操場上有個人站在路燈下抽煙,鬼乸齊眯著眼睛看了看,不是林耀還能是誰。

「耀哥,我可想死你了。」

看到林耀,鬼乸齊也顧不得傷勢了,捂著腹部趕緊走了過去。

林耀站在路燈下,看著走來的鬼乸齊,從口袋裡掏出根煙:「吸煙。」

「謝謝耀哥。」

鬼乸齊受寵若驚的接過煙,又在林耀的打火機前將煙點燃。

二人就這樣抽煙,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半晌,就在鬼乸齊堅持不住想開口時,林耀搶先說道:「你是豺狼的人,我們見過面,你也應該聽說過我吧?」

「沒聽說過。」鬼乸齊下意識的搖頭。

「沒有?」

林耀笑了笑,臉上寫滿了不信。

鬼乸齊是豺狼的小弟,而且是帶在身邊親信。

他雖然沒有參與那些大行動,可依照他和豺狼的關係,不可能一點風聲都聽不到。

看到林耀臉上的笑容,鬼乸齊心裡咯噔一下,趕緊解釋道:「是聽說過一些,當時豺哥隨口說了兩句,只是我沒有往心裡去,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我早就忘記了。」

林耀只是抽煙,不表態,也不多問。

越是這樣,鬼乸齊越是沒底,忍不住嘀咕道:「耀哥,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你可以上外面打聽打聽,我是不是多嘴的人。

我這人嘴很嚴的,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管的不管。

你和豺哥的事是你們兩個的事,和我無關,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摻和進去,求求你不要為難我了。」

沉默……

林耀抽著煙,很快一根煙抽完了。

他將煙頭丟在地上,用腳碾了碾,微笑道:「沒事,你很好。」

鬼乸齊大喜過望,忍不住問道:「耀哥,這件事是不是可以揭過去了?」

林耀笑著點頭:「可以揭過去了。」

說完這話,林耀掉頭就走。

鬼乸齊有些摸不著頭腦,想要跟上去,可他受傷了,根本走不快。

等到他走到鐵門前時,林耀已經進去了,跟他打照面的只有食人鯧。

「鯧哥……」

鬼乸齊剛要開口,就看到食人鯧把槍拔了出來。

什麼意思?

鬼乸齊愣了一下。

「鬼乸齊,你居然敢逃跑!」

食人鯧抬起槍口,子彈上了膛。

鬼乸齊大驚失色,驚道:「鯧哥,我沒想逃跑啊,是你帶我來的!」

砰!

砰砰!!

回答他的只有子彈。

鬼乸齊連中三槍,一臉不甘的倒在地上,目光中還帶著不信。

「你說你什麼也不知道,我能信嗎?」

「你不死,我怎麼睡得著?」

聽到後面的槍聲,林耀腳步微頓,微笑道:「現在可以揭過去了。」

醫務室。

「什麼聲音?」

正在床上休息的陳兆康,忍不住從床上坐了起來。

醫務室內還有不少病人,有人不太確定的嘀咕道:「好像是槍聲啊?」

「槍聲?」

陳兆康看了眼鬼乸齊的床位,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踏踏踏……

也就半個小時的功夫,幾名獄警便沖了出來。

他們在鬼乸齊的床上胡亂的翻了翻,又打開他的床櫃找了找,什麼也沒發現後火速離開了。

眾人看的莫名其妙,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陳兆康卻隱隱猜到了一些,看著鬼乸齊空空如也的床位,低語道:「鬼乸齊出事了,那槍聲……

「什麼?」

「你說槍聲是沖著鬼乸齊來的?」

眾人的反應都是不信,甚至有人覺得陳兆康神神叨叨的。

結果第二天,事實證明陳兆康猜的沒錯。

「昨天晚上,囚犯編號42117,姓名趙木奇的犯人,在獄警帶他去辦公室的路上,襲擊獄警,企圖逃跑,被當場擊斃。」

第二天早上,前來宣讀條例的獄警泰臣,看著眼屋子內的其他人,冷聲道:「從沒有逃犯能從赤柱逃出去,趙木奇的事,希望你們引以為戒。」

宣讀完條例,泰臣夾著文件離開了。

其他囚犯面面相覷,一個個裝聾作啞,唉聲嘆氣。

陳兆康不一樣,他比別人知道的更多些,低語道:「不可能,鬼乸齊不可能襲警,更不可能逃跑,他只判了七年,又不是死刑,沒理由這麼做?」

稍後,他又想到了什麼,目光一亮:「耀哥,一定是耀哥做的,他和食人鯧的關係非常好,鬼乸齊說耀哥會殺了他,結果他當晚就被食人鯧打死了,我不信這是巧合。」

「你瘋了?」

有囚犯聽到了陳兆康的嘀咕聲,趕緊捂住了他的嘴:「胡說什麼,你找死啊?」

聽到這話,陳兆康就像睡意來臨時被一桶冰水當頭澆下,瞬間整個人都清醒了。

之前,他雖然知道林耀很厲害,卻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

隨著鬼乸齊的死,他漸漸明白過味來了。

第一次認識到,生命原來如此脆弱,一個人昨天還好好的,可能眨眼的功夫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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