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2章 九咫

「徐總府!」

「徐總府!」

「徐大人!」

「姓徐的,呼呼……哼哼~」

……

目送烏雅圖蘭托父女追擊扯扯亦堅而去,徐直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

即便是有著預備,他也沒想到苦教能糾集到如此多人。

當四大天王死的死,傷的傷,強行挑大樑的內應庄白秋髮揮了足夠的重要性。

諸多聯絡和指揮都是通過庄白秋操作,這也讓徐直能得以穩妥的布置,完成這局對弈。

而李多凰的任務居然是借用圖么行省主管的身份,去誘騙圖么行省巡查司少府的燕瑾柏,必要時將燕瑾柏進行綁架,做後備的威脅手段。

不得不說,木詠志的歪套路並不算合格。

在對弈之時,徐直一直走在木詠志的前方。

最初是木詠志佔據下棋的主動性,後續便齊齊陷入了他的節奏。

包括培養李多凰,都因為時間不足難登大堂,只能拿去做配合使用。

「許久不見,藏阿姨!」

在諸人投誠一搏的苦教亂黨中,其中不乏藏素心的身影。

想著攀登大宗師之位,藏素心最終沒能逆天改命。

兜兜轉轉,她與湯四方流浪了數年,最終被庄白秋聯絡上。

這是最後的機會,也是她們擺脫控制的唯一機會。

「徐大人!」

藏素心扯下黑色的紗巾,微微低下了頭,一旁的湯四方亦再無倨傲的神態,齊齊垂下頭來。

有人如她一般回來了,卻是最終入了苦教的陣營,此時躺在了地上。

一步錯,便是步步錯。

此時若是踏錯節奏,她們同樣萬劫不復。

根據庄白秋的信息,希望只有投在徐直身上。

這是唯一的出路。

也是她們早有想過的出路。

藏幽和藏靈還在徐直府上。

藏素心最終下定這個決心。

作為聯絡使,她與庄白秋掌握的匿名信息極多,此時拉攏了近乎八成的苦教人員。

數十人齊齊倒在了地上。

有宗師,也有大師修鍊者。

往昔藏身於人群,改頭換面,擅長暴起突襲的他們被徐直射殺了數人,又有庄白秋,藏素心,李多凰等內鬼突襲反殺,傷亡慘重,不少人只能四下奔逃。

「徐總府,您就行行好,救救我這老姐妹」庄白秋苦澀道。

「姓徐的,你快給老娘解藥,我再也不貪便宜亂吃東西了。」

一旁的李多凰也在囔囔。

被人控制的下場太慘了,她覺得自己以後沒可能再去貪圖便宜,什麼都收。

被苦師教導的這數月,簡直是她人生中極為慘痛的教訓。

取得苦師信任的代價太高了。

李多凰再也不想疼上第二次。

聽得庄白秋開口,她敏銳的感知到了什麼。

「你還不貪便宜」徐直氣笑道:「你不問問庄白秋這解藥的珍稀度,需要多少錢一份。」

話雖如此,徐直還是取出了背在背後的秘盒。

三枚冰玲瓏取了出來。

一枚李多凰,一枚藏素心,一枚湯四方。

「五十塊?」

看著庄白秋伸出右手的五根手指,李多凰哼哼一聲,報了個低價。

「再乘以一百萬隻庄白秋的右手!」

徐直的話讓李多凰一哆嗦,頓時將到手的冰玲瓏直接乾咽了下去。

「什麼右手,什麼解藥,哈哈哈,嗝……」

李多凰吃乾淨抹嘴不認人,在一旁裝傻。

徐直也懶得理這女人,反正他已經習慣對方性子了。

李多凰沒可能脫離佔便宜的壞習慣。

「這解藥管不管用啊!」

沒一會兒,她又忐忑起來。

而一旁的徐直則是沒搭理她。

此時的徐直盯著藏素心遞交上來的一柄劍。

這柄劍古樸陳舊,劍柄亦有著稍許的磨損。

劍身則顯得奇特,如同九節鞭,這柄劍亦是節節疊加,長達九節。

「我們夫婦難有長物,但在南洋漂流時尋得了一柄長劍,這劍很是神異,似乎有點像司徒……」

徐直伸手接過這柄長劍,稍微揮舞一下,手中內氣怦然而發。

只見長劍上白芒暴漲,九尺長的劍氣頓時激射了出來。

「果然是師爺的九咫劍。」

徐直微微伸了伸反震發麻的手掌,對著負責此處的拓孤鴻稍做示意,他已經攜著長劍一躍,身體暴然前行。

飛掠高樓之時,徐直還能看到皇普圖那稍顯落寞而又孤寂的身影。

他嘴中喃喃數聲傳訊,便見皇普圖站起身來。

「你此言當真?」

皇普圖追問之時,只見徐直已經飄然落下。

此時的場地中諸多大宗師合圍,不斷進行著鎖定與鉗制。

諸多人兵器已經出鞘,動手的場面顯然一觸即發。

「徐總府,就是你在背後下這盤大棋?」

木詠志顯然也注意到了趕來的徐直和後方的皇普圖。

他從來沒有將巡查司當成對手,卻是不曾想自己會在巡查司身上栽如此大的跟頭。

宋仲愷和司徒玄空願意配合出演,又有南澳傾力配合,更有北疆齊齊出動。

拉動數國之力,只是為了剿滅苦教。

木詠志難以相信巡查司能完成這種跨國界的大手筆,讓他迷了眼著了道。

這不該是巡查司擁有的力量。

也是巡查司無法動用的力量。

北疆的馳援尚有情理。

如何讓宋仲愷俯下姿態?

如何讓司徒玄空願意放下這當世第一大宗師的身份,甘受聞人未央羞辱?

如何讓聞人未央傾盡全國之力配合這場戲?

如何能給予這種信任?

如何能支付這種代價?

這是木詠志難以想通的問題。

「老師爺,你的劍回來了!」

徐直沒有理睬木詠志,攜劍前行。

九咫劍划過一道弧線,穩穩落到了司徒玄空的手中。

這讓手持帝星劍的司徒玄空神色一變。

他揮手之時,只見九咫劍的劍身上劍氣瀰漫。

「我的三米長劍又回來了啊。」

司徒玄空眼中一絲異色閃過,彷佛老樹逢春,煥發了無限生機。

「帝星,九咫。」

「好!」

不遠處坐著輪椅的宋仲愷右手一拍,配帶的大宗師長劍隨手往地上一擲,亦是接過司徒玄空遞過的帝星劍。

他開始緩緩起身。

「木詠志,你剛才似乎還想冒險一搏,直接取我性命?」

「你在裝癱?」木詠志目光一凝道。

「我等了你們很多年了。」

宋仲愷的聲音如同承受了無數的忍辱負重,直到此時才舒心開來。

他從輪椅上起身之時,便是聞人未央都微微退了一小步。

如果說司徒玄空是當世第一的大宗師。

宋仲愷配合司徒玄空就是無人可擋的大宗師組合。

雙劍匯聚之時,除了逃,沒有其他選擇。

這是當年的宋仲愷和司徒玄空殺出來的地位。

不僅僅是西流大宗師阿克多斯,喪身的亦有北疆,南澳,瀛國的大宗師。

不信邪的人很多。

但時至今日,司徒玄空已經收藏了數柄大宗師武器。

兩人坐鎮京都之時,更是沒有人敢冒然犯事。

讓人更為心懼的是宋仲愷的隱忍。

若非徐直遞交九咫劍,此時的宋仲愷能手持帝星劍,他必然在輪椅上算計木詠志一番。

此時站起身來。

不是他無法隱忍,而是他不再需要隱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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