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加爾特行省，徐直當然很清楚李多凰需要面對什麼。
吃了庄白秋的大葯，吃進去多少就得吐出來多少。
她這一趟罪免不了。
甚至於還可能有更高的懲戒。
但這也是李多凰的機會。
想到和宋仲愷等人的討論，更是提及了《皇天真經》的衍化，若李多凰能得到苦教那位幕後的指點，多少能少走些彎路。
又想過得好，又不想付出，這世上沒有那麼便宜的事。
徐直能解李多凰的毒，但他此時還不能去解毒。
甚至於徐直還在藉助李多凰進行定位。
庄白秋只能算是雙面間諜，但李多凰卻是打入苦教內部的真正姦細，能讓他確定不少事情。
以李多凰的秉性，必然會極度配合苦教的表演。
徐直希望李多凰能捱過這一陣。
能在大宗師扯扯亦堅旁邊插刀協攻，她已經有了在苦教之下的一定生存資本。
如今就看苦教是想獲取長期利益還是獲取短期利益。
短期利益顯然是利用李多凰進行刺殺，而後李多凰叛逃進入南澳，引發大型動亂。
刺殺的目標大概率是自己。
他有讓苦教視作眼中釘的資本，李多凰也只能刺殺到他這種水準的修鍊者。
而且李多凰和他很熟，熟人非常好下手。
但東嶽和南澳的動亂已經引發，有宋仲愷和聞人未央打嘴炮，徐直覺得李多凰承接刺殺任務的幾率會比較低。
若是想獲取長期利益，顯然會將李多凰進行歸化。
李多凰的弱點太明顯了，貪財、妄圖修鍊到更高，這很符合操控。
徐直希望這婆娘聰明點，懂點事，發揮自己的本性，將這趟活干好。
能做好便是雙贏。
甚至於李多凰有概率踏向大宗師之路。
此時的他一通亂殺著跳跳。
荒野之中，四處留下了無數凌亂的跳跳屍體。
刷跳跳是很枯燥的行為，但這種大量經驗入賬的時間太少了，徐直不得不珍惜每一年的火神節時間。
此時的他趕在了諸多大修鍊者和軍團地毯式掃蕩的最前方。
徐直能明顯覺察出跳跳們失去火神像牽引的迷茫，也看感覺到這種大肆擊殺的機會越來越少。
或許在某天，跳跳們與人類達成某種數量的平衡，南澳便能安定下來。
即便是老鼠，那也有人類處於同一世界的資格，跳跳們也是如此。
只要數量沒達到影響環境、破壞環境的水準，跳跳充其量只能算是某種野獸，就如同猴子那樣。
不斷的擊殺，也伴隨著經驗的瘋長。
這讓分裂神術的第五層悄悄來臨。
數天之後。
徐直看著一隻紅皮跳跳，這隻跳跳在他聖唱術中生存了下來。
他剛欲一指彈死，只見那隻跳跳眼中放出詭異的光芒。
「好漢？」
紅皮跳跳嘴中發出的吼叫聲非常怪異。
這些跳跳每天發出的聲音都是簡簡單單的語言，只涉及到生存。
若是翻譯過來，便是『餓』『好餓』『找點吃的』『快吃』『生小寶寶時間到了』『爽』……
從來沒有跳跳能像眼前這隻紅皮跳跳一樣，嘴裡蹦躂一句『好漢』出來。
這聲音更讓徐直回想到了某個偽神。
「好漢？」
隨著紅皮跳跳再一次發聲，徐直亦是探出了精神觸角。
「別西卜邁克爾？」徐直疑道。
「好漢！」
紅皮跳跳大吼一聲，聲音有了一定的變化，它大叫上一聲，隨即才變得慌慌張張，鑽入旁邊的地洞中。
「這都什麼鬼？」
徐直還以為這隻紅皮跳跳是別西卜邁克爾，如今看上去似乎是紅皮跳跳保命的能力。
別西卜邁克爾教會麾下說這個詞也沒用。
除了他，誰能聽得懂跳跳一族的語言，怎麼叫怎麼求饒都是死。
徐直沒想到，活了如此之久，居然被一隻紅皮跳跳戲弄了。
不過問題也不大，再如何也就十點經驗的貨色，打兩個黃皮跳跳就回來了。
他心下也不以為意。
直到兩天之後，一個渾身長著紅色皮膚的惡魔出現在徐直眼中。
「好漢，你還記得我嗎？」惡魔大叫道。
此時的荒野人影全無，對方的冒然出現，讓徐直長棍一抖，隨即無數光影紛出。
大宗師之兵。
長虹。
打擊之時瑞相萬千，除了沉重的打擊感，亦會帶來迷幻和迷惑精神的力量。
一棍落下，這隻紅皮惡魔一聲不吭的倒下，身體碾成了碎渣。
「好漢請冷靜！」
徐直長棍一收之時，只見百米外一個同樣的紅皮惡魔走了出來。
「別西卜邁克爾？」徐直疑道。
「對啊，好漢」紅皮惡魔大叫道：「您不能再朝我下死手了啊，咱們好好說說話，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呀。」
「你模樣變俊俏了不少！」
徐直贊了一句。
別西卜邁克爾又換了一副模樣，從青面獠牙的惡鬼進化了。
這偽神的進化速度相當快，徐直都不知對方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只要找到本體，別西卜邁克爾顯然還是一刀秒的貨。
但這傢伙的保命能力確實不錯。
至少分身可以隨意死。
徐直此時也難以感知對方本體在何處。
「好漢，你上次是不是在騙我，塞爾倫大將軍說他自己沒有拿到魔神的力量」別西卜邁克爾問道。
「肯定是塞爾倫在騙你啊」徐直哼道：「誰得到了寶貝還會主動說出來。」
「我們呀，我們惡魔得了寶貝都喜歡主動說出來，顯寶是很威風的事情呀。」
別西卜邁克爾的話讓徐直有點無語，惡魔們的習性和東方村的叢林妖精們有點像，得了寶貝多少都要顯擺一下。
很顯然，塞爾倫拿不出可以顯擺的寶貝出來。
若惡魔一族是這種習性，別西卜邁克爾打聽消息的難度並不算大。
「那我也沒騙你，反正我當時是猜的，猜不準很正常」徐直道。
「塞爾倫大將軍說有一個人類將寶貝拿走了，我看了他四處張貼的畫像，我覺得那個人類和您長的很像。」
「我們人類都長的很像，你有這種錯覺不奇怪。」
「我以前也是人，還是能正確分辨人類的。」
見識廣的人就是這麼討厭，別西卜邁克爾這傢伙已經很多次讓徐直沒面子了。
撒點謊就被直接抓了現場。
「您要不要轉讓那個寶貝？」別西卜邁克爾問道。
「沒門，那玩意兒被我消毀了，以後誰也見不著了」徐直攤手道。
「那您闖了大禍了。」
到徐直手中的寶，顯然不可能再拿出來。
別西卜邁克爾感知了一會兒，無法在徐直身上覺察出任何火神像殘留的氣息，他這才開了口。
「魔神的光輝永照，才有我那些小東西的生存，它們不僅滿足著龍神的胃口，也養育著惡魔一族，若是沒有足夠的食物，他們應該會侵襲這片世界，必然會導致無數生靈塗炭。」
「難道你認為我們應該妥協？」
火神像毫無疑問被神軀融合掉了。
即便當時沒有晉陞需求，在東嶽和南澳之爭中，跳跳也屬於需要消除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