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7章 光芒閃耀

一點狂風捲起,扯扯亦堅的身體迅然猛升。

狠話都來不及放,他的身影已經化成了高空中一個微微亮光的小點。

「徐總府!」

數道身影從半空中落下,亦伴隨著薩爾曼詫異的聲音。

「此行多謝長者相助。」

身影恍然收攏,徐直亦是緩緩落下。

他能在數百米之外狙射扯扯亦堅,但並無追殺之力。

若一位強力的大宗師在這種空曠之處逃遁,他們根本做不到阻止。

「扯扯亦堅大宗師埋伏在此,不曾被我覺察到,說來慚愧!」

薩爾曼掃視著四周,感知中再無異狀,他才放心下來。

「只要他化成堅冰,藏在這雪地中,誰也不能感知清楚。」

徐直擺擺手,並不介意薩爾曼此前未曾發現扯扯亦堅的情況。

在冰天雪地的環境中,北疆人會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此時的時間是二月中旬,摩揭陀國地處高原,冰雪尚未融化,正是扯扯亦堅潛伏的上佳時刻。

黃金弓和金城箭屬於遺迹武器,徐直亦難時刻放在現實中。

此時他亦有著一絲後怕。

若非安排甚多,人員足夠齊,面對扯扯亦堅的突襲,他連武器都難以取出,在這種地形中被對方擊殺是或早或晚的問題。

宋仲愷的擔憂有著足夠的理由。

只是徐直尚未明白扯扯亦堅為何想著突襲殺他。

相互之間說上數句,徐直心中也放棄了不著邊際的琢磨。

被他射中了右眼,這位大宗師應該會老實一點。

「我們要儘快趕回東嶽才行」燕瑾柏道。

「確實宜早不宜遲」顧雨兮點頭道。

眾人遇襲的時間並不長,突擊和反殺切換之時更有大修鍊者難辨情形。

數百米之外,不甘心在戶外等待的元宗博空和蘭斯特亦是眉頭緊皺。

兩人顯然有諸多的話想問徐直等人。

但此時確實並非一個適合問話的時間。

兩人有著勉強參戰的資格,但卻沒有出手相助。

戰場難辨,難於插手是一方面的原因。

也有選擇的問題。

為了相助徐直而惹怒一位大宗師,不論是戰敗還是趕回西流國,對他們都意味著難以抵抗的重大風險。

元宗博空張了張嘴,最終又將嘴裡的咽了回去。

但薩爾曼提及的話又讓他將耳朵豎了起來。

「徐總府,在你們之後有兩位宗師進入此遺迹。」

「死光了?」徐直問道。

「是」薩爾曼回道。

「為何是他們死,我們齊齊活著?」徐直再問道。

他這問法有點直接,讓薩爾曼有點語塞。

明明是他發問,但次次卻是徐直反問了過來。

但也是諸多依舊停留在外的人想弄明白的問題。

「話不是這麼說,只是有一些人好奇,若是能提兩句想必會少上些許麻煩」薩爾曼道。

「我們能在大宗師打擊下活下來,別人活不下來,這就是原因。」

徐直指指一旁最為弱小的古包包,在眾多師兄師姐的扶持下,古包包只是震蕩了氣血,被巨力擠壓了一番,受了一些輕傷。

他這個原因讓一些人不服,但又不得不服。

似是無理的話語下,有著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差異在戰力?同心協力?守望相助?搭配?又或此前所說的保命能力?

諸多因素之間只要差上一線,導致的命運就會截然不同。

但後入的兩位宗師死得太快了。

徐直等人聚集得也太快了。

尤其一堆人聚集在一點,難以明白在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神石磨盤上的光點幾乎重疊到了一起。

這是諸多人難以明白之事。

但徐直顯然不願講述清楚。

「歡迎薩爾曼大宗師前往東嶽做客。」

得了薩爾曼的相助,徐直對薩爾曼相當客氣,更是發出了邀請。

眾人來的突然,回去也是極快。

伴隨著數次轟鳴,飛艇不斷提升著飛行高度,也不斷提升著飛行速度。

「此生怕是都無緣大宗師了。」

目送徐直等人離去,蘭斯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為何如此嘆息,我們還不算老邁,總歸還有十幾年拼的時間」元宗博空道。

「精銳之氣已喪,瞻前顧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若我們年輕三十歲,應該已經拔劍相助了吧!」

蘭斯特的話讓勸誡的元宗博空好一陣沉默。

邁入宗師,修為可以隨時間的推移愈發精深,但暮氣也會慢慢到來。

久久難覓邁入大宗師的方向,時間越久,人也會越迷茫。

當感受到某種極限時刻,或許會產生冒險一搏的想法。

沒了年輕人坦誠,又缺乏持續奮發向上的精神,晚年夕陽紅的人畢竟是少數。

一切就像五十歲之後衝刺宗師的大修鍊者一樣,成功者寥寥。

「我們都是邁向那條路的失敗者」蘭斯特道。

「但我們還有後人,也有傳人,更能看看其他的年輕人,能力掘盡,何必執迷於自身」元宗博空道。

「不甘啊~」

蘭斯特嘆了一口長氣。

他看著散發薄暮的夕陽,感覺自己如同這夕陽一樣,走到了黃昏時刻。

「阿蜜莉雅大宗師說,西流國未來可能有一場大劫難,我總歸想著去多出幾分力,後人和傳人怕是難迎面趕上」蘭斯特道。

「你也信她那個大嘴巴」元宗博空嗤笑道。

「她預感也有幾分準的。」

「迎面趕上……」

元宗博空望著遠方。

那是飛艇消失的方向。

若能迎面趕上,那些人或許就出在那架飛艇上。

連續霸佔了二十餘年四國交流賽的大師級頂級精英就在那台飛艇上。

更有快速邁入東嶽宗師頂層的徐直和拓孤鴻。

想到今日數人聯手戰大宗師扯扯亦堅,徐直能射敗扯扯亦堅,這種戰力已經足以威脅到任何宗師。

他也不會例外。

手持金弓的徐直,猶如捧著一把極為適合自身的大宗師之兵,可以讓其他宗師黯然失色。

「光芒閃耀到難有人可擋……」

他心下讚歎之時,飛艇上的徐直一臉的肝疼。

黃金弓和金城箭太好用了。

助他擊敗了南澳宗師第一的公羊決明子,也助他退了大宗師扯扯亦堅。

但這柄遺迹長弓的磨損太快了。

磨損並非出在弓身,而是出在了弓弦上。

在各種遺迹武器中,再也沒有比長弓更容易損傷的兵器了。

弓弦有著出乎想像的脆弱。

世界不同,時光流逝更大幅度造成不可逆的磨損。

元素界存放數年,如今又硬拉了數次,徐直不知道黃金弓還能支撐多久。

缺失了黃金弓帶來的穿透力,金城箭的穿透效果便要大打折扣。

這弓箭手會很快就當到了頭。

「需要儘快適應長虹。」

大宗師之兵就躺在京都巡查司總府,說不得他也要開始強行適應這根長棍。

缺了青柳重水棍的輔助,一時又難以尋覓到趁手的宗師之兵。

在他人看起來無人可擋的東嶽第一宗師,徐直感覺自己實際上並沒有那麼強。

數次的打擊,他隱龍爪遞出,抓了扯扯亦堅數次,連對方衣服都不曾抓破。

沒長棍的棍術宗師就是渣渣。

棍術。

才是他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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