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5章 自由的代價

真神,四元素主神。

神離徐直很遠,但又離徐直很近。

他抬頭之時,看到的便是四位元素主神的世界。

他的腳下是四位元素主神創建的戰爭堡壘,是可以遊離於虛空和下界的大陸,甚至於以前有依託神力穿梭世界的過往。

而在現實中呈現的遺迹,那是真神的世界。

「這就是真正的神國,與偽神們的英靈神國不一樣,神國內一切生靈和事物都是真實的存在。」

「真神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四位元素主神也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神戰……」

……

在塔努的敘說中,也伴隨著徐直的理解。

諸多榮耀的頭銜,如世界守護者,秩序維護者等,也伴隨著山德魯罵的狗腿子,走狗等。

塔努真正的身份只是真神的神國園丁。

他代替真神行使神國內的職能,維持秩序,讓世界處於正常的發展。

諸多的時候,塔努出行著各種重大任務,解除各種導致世界大型災難的可能。

但神戰來臨時,夾在中間的他也顯得無力。

伴隨著火元素主神投入末日之刃的神力,與水元素主神投入寒冰之劍的神力。

當一切的算計執行到位,冰與火相遇。

真神之戰也走入到尾聲。

他們的真神勝利了,但又失敗了。

元素戰爭堡壘被打回元素神國,四位元素主神更是被打入到沉睡狀態。

但真神的神國也破碎了。

他們只能通過真神交戰的通道傳送逃離,進入了敵對的四位主神神國之中。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這是一場荒謬的神戰。

最終他們的神國迎來了一場大災難,不得不逃離原來的故土。

有人選擇逃離,也有人選擇留下,又或沒有能力逃離。

舊世界中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聽說你們真神借東西不還,還把人家揍了一頓,這就說不過去了。」

作為第三個世界的中立方,徐直插了一句公道話。

「看過下界國度的戰爭嗎?又或者你們世界國度的戰爭,出師時誰不宣稱自己是正義的。」

「他們只提只借不還,為何不說借出的東西動了手腳,最終目的只是以多打少,吞噬我們的神國呢。」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在沒真正弄清楚事情之前,徐直決定閉嘴,不用自己主觀臆斷去評判。

他轉而問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當所有智慧生靈被毀滅,神國會進入到荒廢狀態,神力被削減。」

「你們的世界是否有真神,我沒見過,也難以知曉。」

「對真神來說,時間和空間在他面前已經失去了意義,與我們的計算完全不同。」

「你可以理解成我們精神交鋒的剎那,又或者理解成被山德魯控制時間流逝,內外兩界是不同的時空,完全不同。」

「他是否與你們世界的神交戰千年,這也是我無法清楚的事情。」

……

身為世界秩序的維護者,但塔努也是一個野蠻人,有著自己的國,更有著自己的家,親人,朋友。

為了野蠻人的家園,他奮戰過,甚至重建克魯洛德王國。

不論他在這片世界如何發展,他心中對故土亦有著濃烈的思念之情。

對於徐直的問題,他來者不拒,只盼徐直也如實回答他的問題。

「你如何能確保以後不會找我的麻煩?」

「你如何能確保會去修復好魔幻彩虹?」

慢慢的交談,也伴隨著徐直的判斷。

塔努沒有撒謊。

這片大陸(戰爭堡壘)真藥丸。

是幹掉塔努,還是拯救世界。

徐直的心思在不斷流轉,但若塔努對這具身體沒有偷窺心思,這問題並非二選一。

若能保證自己生命,徐直也想拯救這片世界。

兩者之間當然是前者為重。

徐直覺得自己還沒高尚到用生命來換取某些可能。

他若是死,哪能管到死後之事。

如同塔努需要一個保障,徐直也需要一個確切的保障。

「這兒是你的主場」塔努沉聲道:「我現在也奈何不得你,即便有備而來,我與你最多也只是五五開。」

塔努不得不承認,寶物最終抹平了徐直與他的差距。

精神護盾讓他精神突襲佔據控制無法生效,他不得不與徐直進入到現實中的戰鬥。

他本體的戰力要勝過徐直,即便沒有神兵利器,也能在單打獨鬥中擊敗徐直。

但這兒是徐直的主場,他能打過一個,打不過一群。

何況他此時復刻的是海克西斯,近戰和遠射都屬於廢柴,遠沒有他本體強力。

塔努不得不低頭。

從事實出發,他並不是不會找徐直麻煩,而是沒了能力找徐直的麻煩。

如索姆拉所說,只要讓塔努忌憚,讓他得不償失,塔努就會放下心中強奪叢林妖精軀體的計畫。

即便兩人以後相鬥,塔努或許會贏,但徐直也擁有勝利的機會。

在沒有絕對穩贏的情況下,塔努不會因為身外之物置自己於險地。

塔努徐徐解釋而來,沒有任何保證,卻讓徐直放了心。

此時他的實力已經足夠讓塔努忌憚,一定的時間內,塔努或許不會再讓雙方起衝突。

衝突沒有意義,也沒有勝率。

若是失敗,他沒可能擁有第二次逃脫的機會。

「真神的戰場已經沒有在這一處世界,他和四位元素主神的戰爭或許結束了。」

「這處戰爭堡壘對他而言並無用處。」

「破壞是遵循他的指令,若我去修復,也沒有影響到他。」

「而且我……我們或許已經被放棄了。」

塔努的神情有些惘然若失。

從山德魯的記憶中,也從徐直的話語中,他很清楚此時已經牽扯到了另外一處世界。

他們的神國破碎,真神或許無法顧及處於四元素主神神國內的他們。

千年沒有召喚,或許也無法再對他進行召喚。

沒有神的管束,走在一成不變的道路上,這是很多不朽者追求的自由。

塔努曾經也嚮往過這種自由。

但這份自由來的沉重,與他曾經的設想完全不一樣,他甚至都沒來的及實施自己的手段。

這種代價太大了。

他失去了家園,失去了朋友。

舊世界的野蠻人進入到一個陌生之地。

當與元素主神世界的土著們起著衝突,一切顯得混亂而無序。

而他下界時,世事滄桑已變的更為陌生,他甚至很難找到一個熟悉的野蠻人。

源於四元素主神世界的對他們的惡意,少有人可以重歸不朽,逃不脫生老病死。

環境愈陌生,時間愈長久,塔努也愈加的思念著故土。

很難有人可以理解他們這種遊子的心情。

哪怕是故鄉的一瓶泥土,也足以讓他親近,願意去嗅一嗅其中的味道。

此時他願意放下與徐直的恩怨。

甚至願意主動去修復魔幻彩虹。

只是想聽一聽,看一看故土的那些人,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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