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序漸進，從小吃到大。
這讓眾人將木偶林中的果實吃掉了大部分。
待燕玄空在下面等的非常不耐煩，又相當不放心飛上來時，他看到了四個弟子一臉滿足和微醺的表情。
「都幹什麼呢？菊字文一大宗師在底下叫罵了半天了」燕玄空笑道。
「你們這幾個小崽子是不是就想著我死，幹活這麼不利索。」
被柳生宗元帶著飛遁上來，菊字文一翻著死魚眼，努力出聲道：「若是我因為治療不及時死掉，我怨念會糾纏你們一輩子的。」
「大宗師，沒水了，這些樹枯了。」
前來幫忙找生命之血的宗師野比助下手很不客氣，直接找了幾顆老樹劈了一截。
別說他們想要的聖水，就是自來水都沒看到一滴。
蘊藏生命之血的木偶樹如同乾柴一樣，難以看到點滴液體。
「沒水？枯了？你不會再找找呀，多找幾顆。」
菊字文一咳嗽了數聲，感覺這個小透明宗師很不會辦事。
柳生宗元點頭道：「《不死秘術》被塔洛斯破了功，聖器和建木神也沒了，這些過去木偶樹都廢掉了，能用就用用，不用拘束。」
「不是拘束的問題呀，柳生大宗師，這些木偶樹沒水了啊，我砍了上百顆也沒看到聖水。」
野比助出手相當快，但得到的結果也是相當快。
菊字文一頓時感覺到了世界對他充斥的惡意，他哆嗦了好一番，看向在一旁和燕玄空嘀嘀咕咕的幾人。
「你們是不是把聖水都放干，藏到那個徐小子的天賦空間里了？」
徐直的藏物天賦打鬥不行，但後勤能力太強，相當好搞事。
若是藏進去了，別說他看不到，就是味道都別想聞到。
「沒有啊，這些樹都老了，沒水了」錢通囔囔道。
「我天賦空間一滴聖水都沒有，全部奉獻給你們了，你不要這麼不知恩圖報」徐直在一旁叫道。
「知恩圖報，我呸，老夫差點被你害死，你當初怎麼就不把那個木塊給你師傅」菊字文一硬撐道。
「是你主動要去保管的啊。」
沉默了片刻，菊字文一覺得這個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再追問就是羞辱自己的智商。
這些人搞出了一個陷阱，他還開開心心的踏了進去。
當然，若是不對著噬人花聖器出那一劍，說不定也沒事。
菊字文一悶氣了許久，最終決定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你空間里有沒有能量液，營養液，趕緊給老夫一批，我出去後按十倍返還你。」
求人依舊是需要去求的，菊字文一看著眼前空無一物的瀛國眾人，這些人是沒的指望了，只能去問問那個帶倉庫走的東嶽坑貨。
「沒有了，就剩下一點飲用水，你們這個洞天持續的時間太長了，我們還要餓兩天才能出去呢。」
十倍的生意很想做，但徐直不得不考慮一點安全方面的問題，菊字文一重傷兩天挺好的。
他美滋滋的打著小主意，腦海中陡然一道極為誘惑的聲音作響。
「你真沒能量液和營養液？」
徐直口中『當然還有幾支』剛欲脫口而出，隨即死死的止住了嘴，後面改換成了其他詞。
「當然，沒有。」
應答完畢，他隨即聽到了對面菊字文一長長的一口嘆息之聲。
「菊字大宗師，你對我弟子用天賦測心，這未免過分了吧。」
燕玄空眼睛一瞪，怒視菊字文一，若是對方不給個足夠的理由和台階，他此時還能拔刀給對方多吃點虧。
「你就可憐我身體重傷，現在拖延一天以後最少要恢複一年的急切心情吧，我現在很難受，若是慢慢養傷，我沒十年八年好不了。」
自從晉陞大師之後，菊字文一感覺自己是首次進入如此傷殘的地步。
因為有《不死秘術》，瀛國人在療傷大藥方面的優勢一般，最好的九神碧花丸只是用於大師階修鍊者療傷，宗師難起作用，大宗師更不做妄想。
若無特殊的天材地寶，又或有中間人給他收集足夠份量的葯資，說不定以後要去求東嶽，求北疆，求南澳，求西流。
花錢不說，求爺爺告奶奶也免不了。
菊字文一想想這糟糕的人生，感覺一片灰暗。
「這秘術不傷人，算了算了。」
徐直搖搖頭，眼中一道異色閃過。
菊字文一的能力很像美人魚們的催眠特技。
修行的小無定三法秘術遠不足以消除一位大宗師的天賦。
但他剛才硬生生的抵抗成功。
雖然菊字文一沒有發揮全力，也未配合秘術，但這種抗衡成功讓他心底有了一絲小驚喜。
他與塔洛斯中招後的效果並無多少區別，迅速便恢複到清醒的狀態。
是此前蠻牛腦子吃的足夠多？
又或是他們此時吞服的木偶樹果實份量十足，靈魂已經進一步增強。
數百次的幻覺中演武，給他們帶來了一絲不同。
服用越多，擊敗對手越多，這種感覺便越明顯。
這種果實有錘鍊自身打鬥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帶著微弱補充精神力量的作用，讓精神的防護作用再增強。
數枚效果並不強，有的果實甚至毫無幫助。
但吞服數百枚後，徐直在小牛遺迹中出現的精神觸角已經重新延伸了出來。
此時他不再需要藉助寶物。
他的精神力量甚至比當時還可能要強一些。
這是宗師水準的精神力量。
或許這些果實是源於瀛國大修鍊者們的靈魂碎片而成，一點點將他們的精神力量堆積了起來。
腦海中紛雜的念頭有點多，或許需要他們精心去錘鍊後才能通透，但精神總量已經提升了起來。
如同邁入大師境需要內氣精純化一樣，他們亦會讓自己精神錘鍊到精純化，將果實帶來的能力最終化成自己的擁有。
「哼，那便算了，此時你們腦子恢複正常，洞天也無多少事，我們大道朝天，各走半邊，以免需要相互提防，鬧的彼此不愉快。」
燕玄空想著三徒一孫給他留著的大果實，心下對徐直等人所說亦是頗有欣喜。
那些是瀛國以往那些中高層宗師和大宗師遺留下來的靈魂碎片結晶，饒是他也有幾分心動，想著去試試效果。
「這龜兒子的，沒敲詐我一點家產，總感覺他神經不正常」菊字文一囔囔道。
「或許他是看你太慘，懶的跟你計較了。」
柳生宗元看著燕玄空帶著眾小下樹，一時也是有些噓唏。
燕玄空是大拖小的模式，雙方相處之時都頗有克制，最終維持了平衡與合作的局面。
東嶽在內亂，瀛國也免不了內訌，這是趕上了好時機，擁有這種國勢的平衡，他們能做相應的調整，不至於太過於難堪。
柳生宗元看著稀疏下落的世界樹葉，並未感到秋日的悲涼。
秋日結出的種子，最終會在春天發芽。
沒有洞天的制約。
瀛國會迎來一個全新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