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披著上古幽靈們獨有的破布黑袍，數萬，數十萬，甚至上百萬的半截骷髏身軀從半空洶湧而來時。
遺民們瞬間變的失聲，修鍊者們也揚起了馬鞭。
半空中獅鷲哀嚎，亦是撲騰著翅膀遠遠的飛遁而走。
即便是上百萬的螞蟻，堆積起來的威力也足以讓人心驚。
何況是無數的幽靈。
卡斯特洛斯城中驟然寂靜無比，只剩下些許火光在搖曳。
修鍊者們看戲的能源燈光芒齊齊熄滅，天地之間重新歸於黑暗。
整個世界只剩下亡靈在狂歡。
「徐直，是不是你在搞事？」
晴川赤子趕著一頭長著白色耳朵的黃驃馬，嘚啵嘚啵的在後面跟了上來。
承受了晴川石秀的教育，他覺得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這貨坑歸坑，但有時候作用不小，至少能幫上忙。
認識一下也可以。
「什麼搞事，搞什麼事」徐直不樂意的道：「赤子，你的腦袋好了嗎？」
「沒好」晴川赤子悶悶的道：「你別提這個事，我痛苦，說點別的吧。」
這傢伙還是老一套，喜歡用別人的痛苦轉移話題，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成為朋友。
晴川赤子覺得若是與徐直交個朋友，過程中肯定充滿著各種痛苦。
腦海里那個哀怨的女人已經在哼唱一些聽不懂的歌謠了，這種靈魂中摻雜的感覺不時讓晴川赤子也跟著哼哼兩句。
行為已經出現了一定怪異的情況。
在很多人的眼中，他現在是個神經病。
「貴爹去哪裡了？」
徐直拍著馬屁股，應晴川赤子的要求換了一個話題，現在幽靈們被分流的多，也不盯著他一個人追了，目前情況大好。
「他在查探給我造成異狀的遺民，估計還混跡在城裡哪處地方，你還有其他話題嗎？喔啦啦嗯哼~」
話題變了，性質沒變化，依舊和他的腦袋有關聯，這話題他不想搭腔。
晴川赤子說上一句，又跟著克麗絲的靈魂同步哼了一下曲調。
「沒有，和你聊天太難，我們的話題結束了。」
陰陽並蒂雙生蓮的答案已經到手，如果不是這小伙還欠他錢，徐直都懶的搭腔。
他想刺探的答案已經到手，晴川赤子想弄明白的還沒弄清楚。
比如群殺南澳的跳跳。
「別呀，可以聊一下我們南澳的跳跳，它們的肉很美味呀，嗯哼~」
「你話題提的生硬啊。」
徐直奇怪的看了晴川赤子兩眼，對方跟著哼哼讓他覺得有點娘化了。
他早年也承受過兩個靈魂的痛苦，但那是屬於自己記憶，數年後融合成功。
晴川赤子可能會倒霉點，若是解決不了這個鑽入腦海中的靈魂，與克麗絲的靈魂走向融合，他以後的行為很可能會比較怪異。
「你在歧視我嗎？」晴川赤子幽幽的道，又跟著哼唱了一聲，才勉強停住自己嘴。
「沒有，你只是生病了，以後會好起來的，你看，我也會唱歌。」
徐直揮手，一道聖唱術詠出。
「凡我所視，一切死亡將被光明打擊。」
徐直嘀咕著新世界的語言，點點魔法之光揮灑了出去。
聖唱術會隨機打擊範圍內的亡靈生物，加上幽靈們的血量極多，不知要打擊幾波才開始有經驗收穫。
「你唱歌還鼓動異能天賦？」
晴川赤子沒注視徐直眼睛，不過徐直身上傳來微微的能量波動，晴川赤子有點奇怪。
「你在歧視我唱歌的被動天賦嗎？」
徐直撇了這傢伙一眼，滿嘴胡謅。
千方百計的想打探他群殺跳跳的秘密，如今他就當著晴川赤子在表演。
也不知道這傢伙最終得知後氣不氣。
隨著實力不斷增進，一些能力他也能大大方方的拿出來。
至少在卡斯特洛斯洞天沒有任何問題，一堆堆的幽靈，若不仔細盯著看，很難注意到那隻死掉了。
這些生物死亡後並不會帶來啪嗒啪嗒的骨頭架往下掉的情況，而只是化成一堆骨粉。
數次在小遺迹中擊殺過這些生物，徐直對幽靈們的特性很了解。
「你有天賦還唱的這麼難聽，原本的音色是有多差。」
晴川赤子不知找到了什麼平衡點，忽然覺得自己心舒坦了一點。
「這只是沒配樂顯得有點乾澀，我們唱歌好聽著呢，知道燕瑾柏嗎？他還登過北疆國最大的舞台獻唱，圖蘭托陛下都說他唱的好。」
「知道，你師傅的孫子，他唱歌能有這麼牛？」晴川赤子疑道。
「那當然，你是沒機會聽現場了，我們那兒有專輯，要不要買個幾百份回去。」
通過插入第三者，兩人的話題總算正常了一點。
徐直順手做著推銷，徐直大四下半年相當無趣，除了修鍊，他在那兒瞎學外語。
燕瑾柏則是給自己刻錄了一張音樂專輯，除了一些同班同學和熟知的人勉強收下，他的專輯至今還沒賣出去一張，堆在八宗樓的卧室內。
如果晴川赤子能花錢購買一些，徐直覺得可以拯救一下燕瑾柏受傷的心靈。
「多少錢？」
「三十塊一張，高清的密紋大碟。」
「這麼便宜，這都是盜版的價格了吧」晴川赤子奇道。
「我們不為掙錢，不計報酬原成本銷售，你懂什麼是藝術家的行為嗎？」
徐直哼哼，又抖落了一道聖唱術，燕瑾柏賣不出去能有什麼辦法。
高層的鼓勵讓他對自己歌聲充滿了迷之自信，到專輯最終出來後才不得不面對現實。
似乎有骨粉開始飛揚，幽靈群中有死亡的現象出現了。
「行行行，你們是藝術家，今年四國交流賽給我捎帶點，我友情買一千張。」
「他專輯賣的很緊俏，賣你八百張吧。」
徐直尋思了一下，燕瑾柏初期印製了一千張，除去強行送禮送掉的，似乎就剩下八百來張了。
「凡我所視，一切死亡將被光明打擊。」
「你唱歌似乎經常在重複，能不能哼點別的，喔啦啦哼哼哼嗯哼~」
不斷的聖唱術，徐直嘴裡嘀嘀咕咕一直一個腔調，晴川赤子覺得徐直唱的比腦海中那個哀怨的女人還無聊。
「你這人不懂藝術，我們每唱一句都是要千錘百鍊的，凡我所視，一切死亡將被光明打擊。」
奔行五六分鐘，身後數百米外追殺的小股幽靈們叫聲越來越低，這群不斷承受聖唱術打擊的亡靈，最終怨念不斷消散，化成了虛無。
徐直拉住韁繩，重新回過頭去，遠遠的，只見看熱鬧的修鍊者們被追的雞飛狗跳。
沉寂過後，卡斯特洛斯城火光衝天，陣陣的祈禱聲傳來，在幽靈們瘋狂叫喊聲中如同一根定海神針一般，遠遠都可以聽聞到聲音。
「那逝去的，會歸來。」
「那禁錮的，會重生。」
「無上的天國之中，諸神的光輝在護佑。」
……
「有大量的亡靈似乎被遺民們收服了，你在外行走要注意安全，一旦被他們群聚圍攻會很麻煩。」
晴川赤子不知什麼時候搞到了一台對講機，裡面傳出晴川石秀的聲音。
「收服了？」
徐直看著那群沒腦子啊哈哈哈的幽靈，外圍之間，依舊是密不透風的亂飛亂舞，將內部圍繞的嚴嚴實實，難以看到卡斯特洛斯城內部的情況。
除了哈姆，是卡斯特洛斯城還有其他能力詭異的法師，還說是卡斯特洛斯城人有控制這群幽靈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