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9章 千年之基

小無定二法,天賦不定,秘術不定。

這是一套帶著免疫能力的秘術,釋放之時會解除對手相應的能力。

致盲,迷魂,困惑,蠱惑,失聰等,但凡帶來六感和精神上的能力,都能被這套秘術解除。

有小無定二法,自然更高階的無定二法。

宋仲愷傳授徐直和燕瑾柏兩人的秘術只能免除專家級別,對於大師級別也有一定的解除能力。

更高階的秘術並不適合兩人此時的修為學習,作為皇室的底牌秘術,很少外流。

宋仲愷送出的這個禮物讓燕行俠很滿意,即便是燕玄空,也有著喜色,至於李懷恩,則是有點小羨慕了。宋仲愷這門解除秘術發動時悄無聲息,很容易引起對手的誤判,兩人在專家和大師階段的底牌要多出一副。

直到出冰雪洞天時,徐直還是一臉的喜滋滋。

尊上送秘術,又送葯資入門太感人了,這是他的第一門秘術,還屬於這個修鍊階段最為頂級水準的。

「喜迎歸來。」

洞天之外,等候已久的圖蘭托總算鬆了一口氣,雖然還不清楚戰局如何,但是人數齊全,至少宋仲愷這個瘸腿的沒掛。

「洞天無損,對方已死。」

宋仲愷一臉微笑的回覆了眾人久盼的問題。

這個答案,北疆眾人想要,又不想要,神情很複雜。

冰雪洞天可以再開,對於北疆人有諸多受益之處,但是宋仲愷這番成果,是拿的北疆大宗師立威。

「如此很好,北疆東嶽邊線紛爭當消。」

圖蘭托微震,臉上亦笑道:「今日祝宋尊上一百二十歲壽誕永康,咱們一起回篷車賀壽慶功。」

「應當一起,你我處處皆國泰民安。」

宋仲愷點頭,前有燕行俠助刀,後有他入洞天之行,雖說都是他們在佔便宜,但角度不同,看到的便不同,感知自然不同。

圖蘭托意下和談,雙方各有所需,這都是好事。

燕行俠北疆一行,只是雙方達成意願的前提,如今才是正主駕到,在授協之下進行最終的決議。

對於邊界,烏雅圖蘭托是什麼底線,宋仲愷又是什麼底線,兩位當權者的心思沒有人可以弄明白。

紅木桌上,烏雅圖蘭托一方執綠旗,宋仲愷執著藍旗,巨幅的地圖將兩國邊界一一展示了出來。

落旗為界,消除對抗,去除爭議,這便是兩人要做的事情。

這個事情並不新鮮,東嶽數百年前便做過,只是那時科技並無現代發達,諸多地域定義模糊,難以清楚,又有北疆換朝,待到後來便起了邊界區域矛盾。

「開記錄吧。」

「行,你先落旗還是我先落旗。」

「你先。」

烏雅圖蘭托和宋仲愷初時彬彬有禮,待執旗時候便毫不謙讓了。

落子之地,便是領土,一落便足以影響上百年,甚至於更長的時間,這是關係子孫後代的事情,誰都讓不得,紛爭也因此而來。

不時有書記官將邊界分線報幕,台下諸人不時皺眉,又不時鬆開露出喜色。

大部分疆域延續此前默認情況,但是邊界線劃分的更詳細,一些雙方有著強烈爭議的地區便放在後面。

但這些區域正是眾人關心的所在,耗費巨資,人力,不斷更新換代裝備駐守,又有演練時時進行,甚至於小規模衝突爆發,人員或死或殘,諸多情況累積嚴重。

「二月河這地區,我需要。」

「我也需要。」

落旗再不如此前的輕鬆,心思的演算,兩人遠比書記官要更快,宋仲愷揉著腦袋,記憶中關於這片土地上的一切清楚之極。

兩人在爭的這個地區並無多少珍稀礦產,又或者涉及到遺迹等情況,僅僅只是一條大江,雙方都離不開的江河。

涉及二月河地區和更遠地區諸多人口,牛羊,農田,種植的生存,影響深遠,離開二月河地區百餘里處,便是西北軍團第七師駐紮點,而另外一側,亦是北疆南錘邊關。

雙方已經爭鋒相對多年,對於這處地區,投入遠遠大於產出,但又不得不爭。

以山嶺,大河為界線一般發生在偏遠而無人煙的地帶,熱門區域便要確立這些涉及生存的江河歸屬,才能消除雙方在上面做的文章。

除了二月河,駱駝嶺,庫里湖泊群,羅林雪山都成為了兩人難於落旗之處。

爭的時候看誰拳頭大,議和之時,兩人屬於對等可談,這便看區域是否能讓雙方滿意。

諸多國度在看東嶽的戲,北疆此前也在等,固化的階級越久,出現的矛盾越大,總有火山爆發的那一刻。

這種聲音,並非宋仲愷這四十年才出現,而是流傳了百年,甚至上百年之久。

有的王朝等著等著,自己滅亡了。

東嶽沒塌。

一些人又建國了。

東嶽還好好的。

不死而長存,看似虛弱,青黃不接,但又異常頑強的堅挺。

烏雅圖蘭托不知還要等多久,他在看戲之時,陡然才發現自己的後院失火,豁真別乞和愛育黎拔力八達弒君便是一道警鐘,可以有第一起,也可能出現第二起。

笑他人危牆之時,自己國內何嘗不是一道紙牆,看似強硬,一吹便倒。

或許東嶽最終會倒塌,但烏雅圖蘭托不願意再等。北疆有對手,並非僅僅只是東嶽,從一個泥潭中抽身出來,對他們都是好事,即便是有一些利益的暫時受損也能接受。

燕行俠的跨國求助,是一道契機。

宋仲愷在冰雪洞天的揮刀,是示威,也是誠意。

如宋仲愷此前到訪時說的,這是一道測試。

他願意退,圖蘭托也需要學會讓。

「二月河歸我,駱駝嶺,庫里湖泊群,羅林雪山歸你,如何?」

圖蘭托看向宋仲愷,這興許是他能做的最大讓步,聽到此音,北疆一些大宗師都忍不住站起了身來。

「咱們暫時擱議,二月河涉及你近兩千萬人口,也涉及東嶽近八百萬的民眾。」

宋仲愷看向圖蘭托,這位當真也是敢舍,這是往自己身上砍三刀,然後向東嶽要肉來了。

「諸位都是大能,眼界甚廣,有無其他解決良策。」

「國界之爭,雖是錙銖必較,寸步不讓,但那是意味妥協,一步退,步步退的情況,而東嶽北疆此次劃定疆域,顯然不帶這種色彩。」

「我等所作所為,只是以此奠定彼此下一個千年之基。」

宋仲愷的眼睛在諸多大宗師身上掃過,一句千年之基,饒是圖蘭托,也不由眼神一凝,別國或許沒資格說這句話,東嶽顯然有資格,而這,也是圖蘭托的野望。

不求萬世,只爭千年,不再如此前一般,歷史車輪不斷重複,百餘年便重蹈。

科技進步,也有修鍊學不斷的進階和簡化,讓一切的可能變的更多,時間也變的更短。

內憂,界線之爭,籠罩在國度的遺迹陰影,導致不穩定的事情遠比以往的朝代更複雜。

不提抱團取暖,相互停下紛爭顯然才是正確的選擇。

篷車之中,久久無人回話,良久,一道聲音才輕微響起。

「倘若設置成混亂區域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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