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小學生的作業考的不是學生，是家長！落落現在才剛剛開始讀幼兒園，但楊言跟夏瑜已經對這句話有了深刻的感受！
為了幫落落做好準備，他們這個周末的個人時間、休閑時間幾乎用在了上面，而且，不只是做衣服，他們還絞盡腦汁給落落構思一個小節目！
「不行了……」到最後，就連夏瑜都累癱了，她倒在床上，用奄奄一息的語氣說道，「你送小八公它們過去，一定要幫我把落落的表現錄下來，我要看！」
這就有點像費了好大勁才養出來的豬不能白白便宜了別人，夏瑜投入了這麼多精力，她也想看一看自己的成果！
可惜的是，她周一要上班，而且最近她們單位繃緊了精神抓網路安全（國慶節要來了嘛），所以，她也沒辦法請半天假去看落落表演。
只能等楊言拍了視頻再看了！
……
終於到了周一，楊言早上送落落去幼兒園，這小傢伙一開始還很高興，但到了跟爸爸說再見的時候，她便開始緊張起來，還眼巴巴地拉著爸爸的手指，哼哼道：「粑粑，粑粑咦，咦定來哦……」
楊言不知道女兒是擔心自己不把小白豬豬它們帶過來，還是像電影了那些盼望父母來看自己的表演的小朋友一樣，擔心到時候看不到爸爸的身影會很失望，他微微一笑，大手按著落落的後背，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柔聲安慰道：「放心吧，爸爸一定會來的！」
當然，楊言雖然很捨得在女兒身上投入一些時間和精力，但他畢竟還是有自己的工作和學習的！
尤其是他現在是在讀的全日制研究生了，即便不用天天去上課，每周他還是得去導師的課題組報個到。
不過，今天情況有點特殊，他們的導師不在學校，實驗室里就剩幾個研二的學生。不對，還有一個新加入的研一新生！
「楊師兄，您好，我叫張杉！」這個研一的新生倒比較謙遜，見到楊言還很主動地打招呼，他估計已經從其他研二的師兄那裡聽說過楊言創業的成績，畢竟今天不是他第一天過來了。
「不用叫我師兄，我跟你一樣，都是新生。」楊言笑道，「哎，對了，你說你叫什麼？張三？哪個三？」
南方人，尤其是粵省這邊的普通話發音往往會有點不標準，比如平舌音跟翹舌音就傻傻分不清。這位大兄弟就把自己名字念成了一位傳奇的法外狂徒的名字。
「不是張三李四那個張三。」張杉對自己名字造成的歧義已經是習以為常了，他笑著解釋道，「是木字加彡的這個偏旁，杉樹的那個杉。」
不說名字和稱呼的事，張杉對楊言的經歷就感到很好奇：「其實我叫您師兄也沒錯，因為本科的話，我比師兄您還晚了兩級，之前大三大四的時候，就聽說過您跟舍友創業的故事了，沒想到您居然還回來讀書！哎，能跟您成為同學，太榮幸了！」
「對了，師兄，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諮詢您！有很多人說，我們這個專業，讀研沒有什麼意義，因為很多工作了兩三年的人，跟一個讀完研究生再去工作的人比起來，水平上都沒有什麼差異，而且前者，有時候比研究生水平還高呢！」
張杉有些迷茫地問道：「所以，師兄，在您看來，花兩年時間讀研有沒有必要？」
「我現在都回來讀研了，說明讀研還是有用的嘛！」楊言笑呵呵地說道。
交淺言深乃大忌！楊言已經不是剛上大學的菜鳥了，他當然懂得這些道理，說話還是留了點餘地，總不能在這兒拆自己導師，拆學校的台吧？
「那如果師兄您是老闆，您更願意錄取一個本科畢業生還是一個碩士畢業生呢？」張杉撓了撓頭，換了一種問法。
「我更願意錄取一個工作後重新回去讀研的！」楊言手指著自己，哈哈一笑。
幾個研二的學生也紛紛笑了起來，他們還以為楊言是在開玩笑。
「其實在你的思考裡面，存在這一個你心裡已經悄悄設定了的邏輯，那就是讀書無用論。」楊言倒沒有繼續開玩笑，他還是耐心地跟張杉分析一下，「只不過你的讀書無用論跟別人的有點區別，你只是覺得讀研無用。」
「但實際上，老一輩人的經驗告訴我們，學無止境，活到老學到老！」
「編程這一行也是一樣的，技術每一年都在更新，你只要不學習，那就會很快被時代所淘汰！」
「但這裡有一個問題，就是在學校里盲目的學習，確實是比不上在工作中的反覆實踐和學習的！把頭埋在學校里，你永遠不知道市場在哪，永遠不知道最新的技術是怎麼樣的！」
「為什麼你說的工作幾年的人會比讀研的強？那是因為他們在工作中找到了方向，在業餘的時間努力去學習和提升了自己！這些人他有著很高的自覺和很高的悟性，但實際上，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這樣的水平！」
「我為什麼說我更願意要一些工作幾年，再回去讀研的人呢？因為他們工作過，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知道自己努力的方向在哪！」
「工作中學習是很辛苦的，時間上會過得緊巴巴的，這或許也是很多程序猿三十多歲了還單身的原因吧？」
楊言說到這時候，周圍響起了一陣鬨笑聲，或者說自嘲的笑聲。實驗室里所有的學生都圍了過來，即便是研二的，也聽得很投入。
「但這個時候去到學校再讀兩年書，我相信他們是能夠抓住機會，在這個寶貴的時間裡努力補足自己的不足，等他們重新出山，我也相信他們水平會更高，也配得上更高的薪資！」
「你剛才不是問我都開公司了，為什麼還回來讀研嗎？」楊言微微一笑，「一方面是因為我早就保研了，我不想浪費這個機會……」
又是一陣笑聲。
「另一方面，是因為我這幾年的工作經歷，也讓我明白現在大數據時代最需要哪方面的技術，研究超級計算機，這個課題確實是可以讓我學到很多東西，這些在我以後的工作實踐中也會派得上用場。」
「所以，讀研還是很有用的！」楊言笑呵呵地總結道。
他的這番話，為他贏來了所有同一個課題組的同學的鼓掌和認可，同時，他也收穫了一個小迷弟。
張杉上午就成了楊言的跟屁蟲，拿著一個小本子，沉迷於向楊言請教之中……
「我要回去了。」楊言倒是樂於跟他做一些技術上的討論，一點也不藏私，只是時間過得很快，他拿起手機一看，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
「師兄我請您吃飯吧？」張杉熱情地說道，「北門有家大盤雞味道不錯！」
「不用了，下次有空我請大家吃飯。今天下午還有點事，得早點回去。」楊言笑道。
雖然在學校他談興十足，但楊言可沒有忘記下午女兒的表演！電影里那些老爸總是放孩子的鴿子，到最後才匆匆趕來，看似很溫馨的結局，可是楊言不願意這樣，他不希望落落對自己有哪怕一丁點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