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乘風破浪 第0993章 《無道昏君》上線

其實楚垣夕最近也有比較頭疼的事情,他上周一回中學做講座的內容,不知道被誰給發到網上去了,然後頓時激起軒然大波。主要是醫生和建築師在聲討,而且十分深刻。

楚垣夕感覺自己遭的是無妄之災,正好趕上了上個月月底某個無腦的女演員宣稱自己獲得米國建築師大獎,剛剛把建築師們激動的情緒給調動了起來,這還沒下去呢。

這就相當於國家級的演藝獎項頒給流量小花,撕裂了真正的演員們最後的精神家園一樣,她也踐踏了建築師的浪漫,所以罵聲極為激烈。

結果楚垣夕這個講座相當於用功利和銅臭腐蝕未來建築師們的心靈,也否定了現在的建築師們的過去——你們選了性價比超低的所謂「穩健」的道路。

低與不低其實冷暖自知,反正先罵個狗血噴頭再說。

「這人誰啊?」

「嘿,他的知識分享居然賣了好幾千萬,簡直流毒無窮!」

「職業根本不能用性價比來衡量,都做性價比高的事情,這個社會就完了!」

「今天脫離飯籍,想不到楚垣夕你竟然是這種人!」

「這個人渾身上下充滿惡臭,已經物質到極點了!」

「最可恨的就是什麼什麼『工作不分高低貴賤』,這話是這麼用的嗎?」

當楚垣夕看到網上的po文之後就有心理準備了,實際上在他準備做這個報告,考慮講點什麼的時候就已經做過心理建設。不過還是比較驚訝,居然這麼多人噴他,彷彿全世界的建築師和醫生都看到了似的。

而且公司里的人也被打蒙了,根本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出,只知道總裁前些天翹了半天班回中學參加社會活動。嚴格來說社會活動本來就是總裁的工作內容,也不能算翹班,沒想到口無遮攔成這樣。

結果連徐欣都被驚動了,倒不是出面指責楚垣夕,而是柔性的勸他以後少說少錯,這種話就別說了吧?你瞧瞧你說的這都什麼價值觀啊?哪怕像強東哥學習也好啊。

「徐大姐,我這不是對全社會做演說,而是對我的學弟們。我要是公開對全社會說話我就會鼓勵大家去從事性價比低,哦不是,是崇高的職業。沒有他們的無私奉獻我享受的資源從何而來呢?我掙這些錢又有何用?問題是性價比要是真不重要為什麼還要進行職業選擇呢?」

楚垣夕一句發自資本家內心的大實話差點把旁邊陪同的袁苜氣樂了,「沒人說你錯,說的是你不該說啊白痴……」

「嗨,我又不是什麼社會名流,沒考慮社會影響力。」

「而且你說的也不對啊。」徐欣翻著網上的po文,「誰說名校沒用啊,大廠做校招的時候,核心崗位都是名校+專業對口,不是核心的崗位,比如產經什麼的,絕對是名校優先。」

「就是就是。」袁苜跟著幫腔,「名校最重要的是校友圈資源,什麼招聘之類的都得往後靠。」

楚垣夕心說大廠招產經就不可能校招好么?都是直接招有經驗的!

「你們說的都對。」他擦了把不存在的汗,「可能我自己不混圈子,所以沒這種意識,我高中那些考了名校的同學我也沒見他們用上校友圈的資源。總之年少輕狂就這麼一次,以後我都說政治正確的,ok?」

袁苜心說他們沒能用上校友圈的資源還不是因為你六親不認,明明已經是資源了,但是不對自己同學開放啊?

只聽徐欣說:「行吧。你是要干大事的人,承受非議的能力也是必須有的,不過說話還是要注意點,別讓人隨便挑錯。形勢是不斷變化的,現在醫療資源越來越緊張,未來醫生工資說不定暴漲,到時候又變成好職業了呢?」她已經準備走了,強逼楚垣夕認慫是不可能的,就他那個微博畫風,一認慫就毀了人設。

最近她老人家行色匆匆,似乎感覺到黎明即將到來,開始等候第一縷曙光了。

「對對,您說的對,我就是說說現在,給應考的學弟提點建議,複雜的情況我哪敢說啊。現在就是醫生被打的、被捅的、被訛詐的、猝死的,還有被警察抓的,各種新聞滿天飛,泰山台居然弄了個聊城假藥案,我這完全就是為了我母校的學生。」

楚垣夕樂呵呵的送走了徐欣,沒想到袁苜還沒打算完,希望他去微博上澄清一下。

「這有啥可澄清的啊?我不出聲讓他們狂歡一下最多兩天就過去了,我處理輿情的經驗比你多多了好不好?」

「切,你就是天花板太低那句把人給得罪了你沒看出來嗎?人家現在就盯著你這一句攻擊。」

「鍵聖只要想攻擊,你全身都是破綻。」楚垣夕不打算上微博抬杠了,「他們說的天花板高的那個『學醫』跟我的不是一個『學醫』,他們說的是搞醫學科技,我說的是行醫。這還澄清個毛啊?」

「那你為什麼不建議你學弟們搞科研啊?」

「科學家只要是熱門領域的,都是頂好的工作,但是成為科學家的道路實在太曲折了,有才能有毅力都未必能成,國內的環境是大問題。我這些學弟還小,不適合接觸陰暗面,我也沒給他們散布負能量,很克制了。把我講話po上網進行炒作的簡直就是畜生,這才是應該被譴責的。」

這一天是周一,11月4號,《無道昏君》上線的日子。楚垣夕對《無道昏君》寄予厚望,下午兩點正式開服,三點之前他不打算干別的,要親自體驗線上版的遊戲,所以中午正好得閑,還能聊聊天。

說到科學口,他就想到做講座那天楊帆私下跟他閑聊的時候說到的一件事。

「我有個高中同學研究生讀了八年了,到現在還沒拿到博士學位呢,就差找把刀了。他跟我一樣大,高中的時候成績比我好多了,當年要是沒想著當科學家,他到現在起碼年薪30萬吧,我都不往高里說。我聽說是寒暑假不許回家,過春節實驗室都得有人,永遠是8117,明白嗎?996是奢望,每周工作100小時以上。而且搞笑的是幾年之前他還挺認同的。」

袁苜對科學口的狀況其實也不是一無所知。其實在實驗室里,學生管導師叫老闆是非常不妥的,公司老闆可不敢這麼搞,開公司的有勞動法,但學校里沒有。

不過,深層次的生態她就不懂了。「哎,你說實驗室為啥這麼剝削學生啊?」

「都說了,環境啊。咱們實驗室的工作基本都是實驗狗在做,導師指導。兩個導師水平一樣高,學生指標一樣多,別人8117,你996,別人學生延期兩年三年,你延期一年,別人成果就是比你多,經費拿的就要多的多,明白嗎?你怎麼評職稱,怎麼當傑出青年,千人計畫,長江學者?」

楚垣夕心說當初幸虧沒聽他老爸楚靖雄的去當科學家,不然現在頭髮都給揪光了。

他給出的理由是如此的現實,以至於袁苜半天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只聽楚垣夕接著說:「我之所以不發什麼澄清,因為無論怎麼澄清看上去都像我在挖苦人,我人設就這樣,比較嘲諷。

這些人啊,其實自己心裡明鏡似的,現在的社會以錢多論英雄,一個人,很少因為從事本來應該受尊重的職業而被人欣賞,特別是談戀愛的時候。現在的人都太現實了,我不希望我的學弟們像波長幣的孫某某一樣在道德的墳頭上蹦迪,但也不希望他們幾年之後遇上心儀的姑娘了,輸在選專業上。」

聊著天時間過的飛快,欻欻就下午兩點了,袁苜作為巴人的投資者也一起體驗這個讓楚垣夕吹爆的遊戲。

結果才登陸遊戲,楚垣夕還沒說話呢,她突然發出訝異的吸氣聲:「楚垣夕,你這個給我的感覺跟《這功夫賊溜》差不多啊,就是美術和操作不一樣。」

楚垣夕狠狠的揉了一下眉心,連袁苜都這麼說簡直就是讓他無比尷尬,而且沒法辯解。

這個《這功夫賊溜》上線不到半個月,但是相當有特色,甚至有魔性,被巴人遊戲發現之後趕緊上報給楚垣夕,所以才特地讓不怎麼玩遊戲的袁苜提前試玩一下說說感受。

可巧這遊戲還特么是頭條系代理髮行的,張銘不知道是重拳出擊還是牛刀小試,反正楚垣夕總感覺自己被人借鑒了!

這也是一款超休閒遊戲,題材同樣是武俠,主角同樣自動出招進行戰鬥,連玩法都是秘籍裝備之類的,也難怪袁苜會這麼說。不過在專業的遊戲設計師眼裡兩個遊戲當然是不一樣的。

《昏君》有主線情節,是放置類掛機遊戲;《功夫》所謂的情節就那麼回事,官方版本不能掛機,想要掛機還要載入腳本破解,更不能離線放置。

《昏君》有自己的成長系統和玩法,與核心戰鬥並不掛鉤,有非戰鬥場景和劇情,戰鬥只是遊戲中的一環;《功夫》的戰鬥是其唯一,無論情節、升級還是裝備秘籍都在戰鬥中實現。

《昏君》在戰鬥表現中是豎版斜30度角展示戰鬥畫面,山水畫風,人物擁有Q版三頭身形象,有海量的招式動作,取決於武器和秘籍,玩家不能控制戰鬥地圖中的角色行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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