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東並不死心，當天夜裡，又磨出了一把斬情劍，有過兩次經驗後，這一次花的時間比較短，只用了半夜。
不過，這斬情劍還是雞肋，用來對敵是別指望了。誰會杵在那裡幾個小時等他磨好一把斬情劍。
而且，這玩意也沒辦法存起來。
看樣子，當年創造出這門劍法的人，根本就沒有考慮過用它來應敵。
「斬！」
陳耀東一聲大喝，一道無形的劍斬出，劃破虛空，將面前的一切斬了個粉碎，化為一道黑色的漩渦，將四周的一切都吞噬進去，整個世界隨之崩潰。
旁邊的程鳳舞是第二次看見這世界崩壞的一幕，不得不說，這場面看起來非常壯觀，在現實世界中，絕不可能見到。
她問道，「這是什麼劍法？」
陳耀東看了她一眼，還是說道，「斬情劍。」
同為見神境，她的知儲備跟鄭覆海還是有差距的。當時鄭覆海一眼就認出斬情劍的來歷。
「斬情劍。」
程鳳舞臉上浮起一絲笑容，說道，「光聽這個名字，就知道創下這門劍法的人受過情傷。」
這時，四周變暗了下去。整個幻境世界完全崩塌了。
片刻後，頭頂上出現了一縷亮光。
「這一次的新人素質不錯。」
一個略顯桀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陳耀東聽到這句熟悉的台詞，只覺得有點牙疼。
同時，他也聽見了類似於列車行駛的聲音。
轉頭一看，就見到一幅經典的場景，一個穿著皮衣的男人站在一邊，手裡把玩著一把短劍，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個人，有男有女。
居然是無限恐怖，要不要這麼搞？
陳耀東真是沒想到，這個幻境，還能搞出這麼多的花樣。將地球幻化出來也就算了，連無限空間都有。
程鳳舞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卻沒有人注意到她，彷彿她不存在一般。直到地上的人陸續醒來，開始吵起來，才將注意力落在這些人的身上，聽著他們的對話，眼中變得感興趣起來。
無限空間？主神？任務？電影？
這些名詞，有一些她不是太懂，也就勉強能理解，就她理解的這部份，就足夠有趣。
等到所謂的電影人物出現，觸發了任務，她才開口道，「看不出來啊，你的個性這麼古板，想像力倒是挺豐富的，居然有這樣的奇思妙想。」
陳耀東想到她在昨天之前，都是活在四百年前的時代，能理解主神空間是什麼意思，已經算不錯了。
不過，她居然敢說自己性格古板。
算了，不跟她一般見識，怎麼說，也是幾百年前的人物。
他傳音道，「要怎麼才能離開這裡？」
「你終於忍不住問了。」程鳳舞笑了，「我還以為，你在這裡玩得太開心，不捨得走了。」
陳耀東嚴肅地說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看聽到了，按照設定，主神擁有的神通，不是我們能夠抗衡的。萬一我們死在了這裡，會發生什麼事？」
「我說了，你就會信嗎？」程鳳舞反問道。
陳耀東有些語塞，過了一會才說道，「說不說是你的事，信不信是我的事。」
程鳳舞不知從哪裡取出一隻白色的酒瓶，輕輕抿了一口，才說道，「我們現在所處的，是元蜃珠內的世界。元蜃珠，源於一頭上古的元蜃，生活在無邊海內，任何人碰見它，都會陷入無邊的幻境中。」
「自古以來，僅有一位大能從元蜃的幻境中破境而出，並且將其殺死，用它的內丹，融合了數種天才地寶，煉成了這顆元蜃珠。」
陳耀東安靜地聽著，沒有插嘴。
「當年那位大能，想要煉成一件神器，將其命名為輪迴煉獄。可惜，還沒等到它成長為神器，就遭逢天地大變，位格跌落，威能也大減。如今，使用者無法主動構建裡面的世界，只能由陷入其中的人被動觸發。所以，我將它改名為元蜃珠。」
程鳳舞先介紹了一下元蜃珠的來歷，才說起了正題，「陷入元蜃珠的世界後，會按照你的心靈大海的潛在意識，自行構建一個世界。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了這個世界的不妥之處，這個世界就會崩塌。接著，元蜃珠會再次構建一個新的世界，如此不斷循環。」
原來是這樣。
陳耀東這才明白了這個元蜃珠的機制，確實很牛叉，要是使用者能隨意構建元蜃珠內的世界，那就太恐怖了，落入裡面後，那就真的被捏扁搓圓，毫無反抗之力。
只聽程鳳舞繼續說道，「在元蜃珠內，每經歷一次輪迴，力量就會被削弱一層。如果在其中死去，雖然不會身死，卻會失去關於這個世界的所有記憶。再陷入下一個輪迴。直到變成一個凡人，失去了所有記憶為止。」
這麼恐怖的嗎，輪迴煉獄這個名字，還真是起得很貼切。
「想要逃離元蜃世界，有兩個辦法。」程鳳舞伸出兩根手指，「一是能自如地控制心靈大海，不讓元蜃珠捕捉到你的任何念頭。那樣，元蜃珠會認為你已經死了，停止運作，就有機會離開。」
連潛意識都能控制，那他還不成神仙了。這一點，他反正是辦不到。
程鳳舞也知道他做不到，直接說了第二個辦法，「二是經歷九次輪迴，就能進入元蜃珠最底層的世界。若能將之打破，就有機會離開。」
陳耀東終於聽到了最關鍵的東西，問道，「底層世界？那是什麼？」
「元蜃珠內有一個真實的小世界，所有的幻境，都是在這個世界的基礎之上構建出來的。只有進入了這個真實世界，才能找到通往外界的路。」
程鳳舞解釋道，「不過，我雖然知道這個底層世界的存在，卻無法接觸到。我也不和道裡面是什麼樣子的。按照我的猜測，裡面也許關押著所有被困在元蜃珠內的人。」
經歷九次輪迴並不難，關鍵是期間不要被殺死，這就沒那麼簡單了。
到現在為止，他只經歷了三次輪迴，這是第四次。就已經碰到主神空間了。
他看過的小說不知道要多少，誰知道後面會經歷什麼樣的世界，萬一是封神西遊之類的高武世界，分分鐘被教做人。
而且，到了底層世界後，也不知道會碰到什麼。
想到這裡，他問了一個問題，「你得到元蜃珠後，將多少人收進這裡面？」
「不多，也就百來個吧。」
「……」
百來個還不多？
程鳳舞能猜到他問這個問題的用意，說道，「大多都是聖階，其中最厲害的，是夏朝的一位王爺。」
夏朝的王爺，都是見神境。
他吃驚道，「你不是說，元蜃珠對付不了見神境嗎？」
「夏朝的王爺，力量大多來源於紫氣混元鼎這件神器，這方面有著天然的弱點。就算是這樣，我也費了好大的勁，才將他給收進元蜃珠內。」
也就是說，就算到了底層世界，說不定也要碰到一個見神境的強者。
陳耀東覺得自己太難了。他連天門三重天都打不過，就要去挑戰見神境了。
「放心吧，那人就算還在，肯定也失去了所有記憶，成了一個沒有思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