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94章 我從未聽過

同樣是宗師,孟泳卻沒經歷過什麼生死之戰,一身的修為,都是潛修而來。

再怎麼說,現在也是和平年代,除了戰區,還有像猛虎拳館這種特殊的培養方式,很少有武者需要經常打生打死。

她親眼看著那麼強大的吞拿,以如此憋屈的方式被打死。可見這位大修行者的心性之兇殘。

一名宗師,被一名修行者用拳頭活活打死,這不是羞辱是什麼?

她也是宗師,能夠理解吞拿臨死前的悲憤。

從這裡也可以看得出,這名修行者要麼是極度自信,要麼乾脆是個瘋子。那可是一名頂尖宗師,萬一臨陣突破,衝突法術的禁錮,那麼近的距離之下,一拳就能要了他的命。

這不是瘋狂是什麼?

孟泳不怕吞拿這樣的強者,起碼能夠交流,最多不過一死。可是像這種不能用常理來猜測的強者,才是最可怕的。你根本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前……前輩,剛才……多有得罪……」她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卻見對方不搭理她,一隻手背在身後,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前……前輩?」

孟泳心頭有些發顫,腦海里,已經浮現無數凄慘的遭遇,心一橫,正想著是不是自我了結。

這時,對方總算開口了,「你是魔門中人?」

孟泳見他願意交流,這是好事,謹慎地答道,「這世上已經沒有魔門了,一百多年前,最後一任門主失蹤,魔門就四分五裂,經過幾次戰爭,再沒有人自認是魔門傳承。」

「慈航靜齋聽過嗎?」

孟泳仔細回憶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道,「前輩說的這個地方,從未聽說過。」

「那你們魔門中,是不是有道心種魔這門功法?」

孟泳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這門功法,我……我也從未聽過。」

那人說道,「那就好。」

孟泳不知道好在哪裡,也不敢問。

陳耀東剛才聽到魔門這個詞,就感覺畫風有點不對,才會問出那兩個問題。還好不是他想的那樣。又問,「你自己能走吧?」

孟泳猛點頭,表示自己能行。

陳耀東便不再理她,抱起雲茗,快速離開。

「等等,前輩——」

孟泳見他居然帶走了雲茗,頓時急了,掙扎著站了起來,卻見人已經消失不見,動作太猛,牽動傷口,眼前一陣發黑。

一時間,她只覺得悲從中來。

雲茗知道她碰上了如此強大的敵人,依舊不顧自身性命,毅然出手相助。這份情誼,她絕不敢忘。

「如果你有什麼不測,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她心中憤恨無比。

「替誰報仇?」

這時,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孟泳轉頭一看,見到來人,再也無法控制情緒,「小姐……」

「都這麼大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哭。」那人一頭長髮,黑暗中,看不清臉,她輕笑道,握住她的手,說,「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孟泳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穩定了一下情緒,感覺體內的異種真元迅速被驅除,便將剛才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火雲國竟出了這麼有趣的人物。有機會,一定要見見。」那女人笑道,鬆開了手。

孟泳臉上多了幾分血色,體內的真元已經恢複了,說道,「小姐,我想去救雲茗。」

「想去就去吧,你可知,你為什麼遲遲無法突破到真元中境?」

「小姐你上次說我心境不夠。」

「我們的門派叫紅塵宗,就是最重要的核心,任何一個門人,都要歷練紅塵,體會越深,越能貼近功法的精義。這些年,你經營一家會所,本意是好的。只是,冷眼旁觀,可算不上歷練。」

孟泳若有所思,說,「我明白了。」

「去吧。」

……

陳耀東抱著雲茗,在路上狂奔。

她比想像中還要輕,抱在懷裡輕若無物,即使是昏迷中,她手裡也牢牢抓著那把黑傘。

陳耀東不打算回家,要是安全局的人找上門來,就麻煩了。他一個人自然不怕,帶著受傷昏迷的雲茗,就有點麻煩。

他準備去莫氏武館的那條街,找一家私人診所,看看雲茗的傷勢。

一邊走,一邊總結著剛才那一戰。

九死金身功的第三重比他想像中要給力,中了吞拿五拳,只是輕微受了點傷,估計血條就掉了五分之一。

而內息增強後,金剛拳的威力比當初強了好幾倍。

防禦變強了,攻擊變高了,所以,殺吞拿比殺宋帕還要輕鬆一些。

只是,有一點他想不通,吞拿為什麼要跟他用以傷換傷的打法?

吞拿的對招式的掌握,不知道甩了他幾條街,真要選擇游斗的話,他想要殺死對方,就沒那麼容易了。

偏偏要跟他死磕,簡直就是找死。

不過,吞拿的身體素質還真是變態,硬吃了他五拳都不死。要不是他練成了九死金身功的第三重,今天死的絕對是他。

想來想去,只能說,嘲諷真是個神技,不但能禁用技能,還會影響智商。

陳耀東剛才已經偷偷用手機用過血瓶和藍瓶,他手在背後操作,沒讓孟泳看見。這種盲操的手法,他還特意練過,今天算是派上用場。

當時,他除了受傷,內息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不恢複一下,心裡沒底。

正想著,診所到了。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診所已經關門。

陳耀東按動門鈴。

不一會,外面的燈亮了,一個老者披著單衣打開裡面那道門,透過外面的伸縮門看著他。

「你好,她受傷了,麻煩你幫她看看。」

老者沒有說話,將門拉開,讓他們進去。

陳耀東沒想到他這麼乾脆,準備好的說辭都不用。

裡面是一個狹小的診室,邊上一張病床,陳耀東將雲茗放在上面,退到一邊。

老者過去,給雲茗把了一會脈,說道,「她傷了心脈,不算重,我給她開幾副葯,這幾天,不要乾重活。」

「謝謝醫生。」陳耀東聽說她傷不重,放下心來。

等老者開完葯,陳耀東付錢的時候,說,「能不能在你這裡借宿一晚?」

老者看了他一眼,說道,「明天走的時候,記得鎖門。」說完,就上樓了。

陳耀東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道了聲謝後,心下讚歎,好人吶。

他找了張凳子坐下,看著雲茗手裡的那柄黑傘,心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用。

就在這時,一團火焰憑空出現,向他臉上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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