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為了她。」
陳耀東耳聰目明，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進來了。從巴贊的表情，自然地做出了這樣的猜測。
從腳步聲來判斷，明顯是程茜茜。
先前，他對學習之外的事情不太關心。這是在地球時形成的習慣，那時，他不是沉浸在代碼的世界裡，就是沉浸在網路的世界裡，要麼，就是沉浸在女朋友的世界，沒有興趣去關注現實中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
正因為如此，他穿越過來後，只要感覺對自己安危沒有威脅的，都懶得去多想，對身邊的事顯得有些遲鈍。
不過，碰到了這麼多事之後，特別是那晚跟宗師碰面廝殺後。他才真正意識到，這個世界，跟地球是不同的，還想像在地球時那樣悠閑安穩度日，根本不可能。
就算他有外掛，實力的提升，也有點跟不上敵人實力刷新的速度了。
先是封占豹這樣的練氣四重，封金鵬的練氣九重，然後是三十多名槍手，再然後就是宗師了。再接下來，是不是就要碰到大宗師了？
他覺得自己應該長點心了。
陳耀東心中想著，走到平時坐的位置坐下了，一邊暗中觀察著那位巴贊，見他很快剋制住了。
很快，鋼琴社所有人到齊。
梁老師上台，介紹道，「這位是來自首府大學的在讀研究生巴贊先生，歡迎。」
首府大學是火雲國最好的大學，也是陳耀東的目標之一。
在一片掌聲中，巴贊上了講台，「你們好，我這次來到貴校，是為了做一些調研，未來一周，我都會留在這裡。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
陳耀東見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時不時向程茜茜瞟去，這表現得也太明顯了。
不過看程茜茜的反應，兩人也不像認識。
接下來，梁老師讓巴贊自己找個地方坐下，開始講課。
陳耀東前幾天，跟呂小茵借了筆記，將之前的內容都補上了，現在聽課一點也不吃力。梁老師講的都是一些基礎的知識，說得生動有趣，這教課水平，比別的老師高多了。
二十分鐘，梁老師就講完了。按慣例，下半節課，會以兩人為一組，到琴房去練琴。
「……呂小茵，黃小松一組，陳耀東，程茜茜一組。」
梁老師宣布完分組後，陳耀東很意外，前兩次他跟程茜茜在一起練習過，後來程茜茜莫名其妙跟他翻臉，就沒再分在一起過，他都是單獨一個人佔用一間琴房，怎麼今天又將他們兩個分在一組？
陳耀東向程茜茜看去，見她神情有些不豫，似乎對這個安排不滿意。
這時，巴贊說道，「梁老師，我想體驗一下你們的鋼琴練習課，能不能安排一位同學跟我一起練，就這位程茜茜同學吧。」
整個教室突然安靜了下來，這麼直白，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的意思，所有人都看向了程茜茜，看她怎麼說。
梁老師說，「這個還是問她本人吧。」
巴贊看向程茜茜，說道，「程茜茜同學……」
「不好意思，我已經有搭檔了，你還是找別人吧。」程茜茜打斷了他的話，高冷又不失禮貌地拒絕了。
巴贊沉默了一秒，笑道，「既然這樣，就算了。梁老師，帶我去看看你們的琴房。」
陳耀東能看得出他的勉強，顯然被當眾拒絕後，臉上有點掛不住，心想，「這貨情商有點低啊，表現得這麼明顯。」
梁老師帶著巴贊走了，很快，其他同學也走了。教室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
程茜茜說，「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討厭那種輕浮的人。」
不需要跟我解釋。
陳耀東才不會產生什麼誤解，像程茜茜這樣高冷強勢，自尊心又強的女孩，是最難相處的，也就原主這樣的受虐狂，才會喜歡這一款。
相比起來，他寧願選官琳琳。跟她在一起不用受那麼多罪。
程茜茜走到鋼琴前坐下，掀開琴鍵蓋，彈了起來，那熟悉的旋律，正是《致愛麗絲》。
陳耀東心中一動，走到她身後，認真地看起了她彈奏時的指法。
程茜茜畢竟是拿過獎，水平真不是蓋的，他能感覺得到自己跟她的差距。跟她比起來，自己完全是業餘水準。
正好，他打算在豐收節晚會上，表演這首曲子。現在有機會學習，自然不會放過。
一分多鐘後，程茜茜彈完一個音後，戛然而止。
「怎麼突然沒了？」陳耀東正看得入神，見她彈到一半停下來，正想問，突然反應過來，上次自己就是彈到這裡斷的。
程茜茜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著白色的琴鍵，過了一兩秒，突然說道，「這首曲子，是你的創作吧。」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等他回答，彷彿自顧自地說道，「我查過了，這首曲子沒有在任何一個曲庫里記載過。是一首新創作的曲子。」
陳耀東心想，「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這話不是我說的。」
要將地球上大師的作品說成是自己的，還是挺羞恥的。
咚！
程茜茜按下一個琴鍵，等到音符的震動徹底消失，才說道，「能不能將它彈完一整首曲子？」
陳耀東心想，學她的彈奏方法只學半首，後半首彈法又截然不同，這也太容易讓人懷疑了。他想了想，說，「可以，但你不能告訴梁老師。」
他還想用這首曲子跟梁老師換點好處呢，可不能讓她提前截胡了。
「好。」程茜茜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讓開位置。
陳耀東坐到鋼琴前，回憶了一下，接著她剛才最後一個音符，開始彈了起來。
這段時間，他已經將整首曲子都回憶起來，沒有發生上次那樣彈到一半就忘了的尷尬事。
「真好。」
程茜茜聽他彈完後半段曲子，好一會，才喃喃地說道。
陳耀東轉過頭，正要讓她也彈一遍，好學她的演奏方法。
程茜茜已經先開口了，目光很複雜，「陳耀東，你的心意，我明白。」
咦？
陳耀東聽到她這話，有點莫名其妙。
「你很有才華，能創作出這樣優秀的曲子，還打聽到我的英文名，費盡心思用這樣的方式來接近我。我確實有點感動。但是，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卧槽，她的英文名就叫愛麗絲？
陳耀東看著她複雜的眼神，覺得這個誤會恐怕解釋不清了。